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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只能随口道:“不碍事,我能挺过逐鹿大会,不会拖你后腿的。”
    至于大会之后……等他拿到了寒天剑,修复好王戒,就会离开望舒,去为赤哲寻找肉身。
    望舒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殷弃,“你经历了什么?能受伤如此之重?”
    殷弃抿了抿唇,不愿多说。
    望舒也不强求,只简单嘱咐道:“明日南宗会来,饮海阁想必也在其中,你的身份特殊,不宜显露人前,明日我们还是早些启程,不要与他们同行。”
    殷弃自然应允,望舒见他面色恢复如初,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望舒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正准备上榻休息时,黑暗中忽而亮起两个莹黄色的萤火,一眨一眨的。
    望舒只好坐起身,仰后靠在床头,双手抱臂无奈道:“半夜不睡觉,等着吓人么?”
    红狐晃晃尾巴,笑吟吟道:“那你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去私会情郎么?”
    望舒眉头一扬,“如果你是人身,我或许会怜香惜玉点,但你现在只是个毛狐狸,我可就没了下轻手的打算了。”
    “哎呀。”狐狸轻巧一跃,落在望舒手边,“我都听到了,你们想提前溜。”
    “这不是溜,这叫做另作准备。反正都是去昆仑山,先一步后一步有什么区别?”望舒抱臂戏谑道。
    “咱们打个商量,你带我一起走怎么样?我也要去那个逐鹿大会。”狐狸抬起前爪摸了摸耳朵,笑眯眯道。
    “带你去给那些蛮兽当口粮么?”望舒身子前倾,一手支着下巴。
    “当然不是,我这是被这银链给限制了,我可厉害了,真的,你带我不亏。”话说完,狐狸似是急着想证明自己,后腿直立起,两条前腿扒了扒自己脖子上的铁链,发出清脆声响。
    “你把我这颈圈给卸了,我就能恢复法力。”
    望舒饶有兴致地侧身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勾胸胸前长发,绕在指尖打转,并没有要解开这银链的意思。
    “嗳呀,真的,我没骗你,我好歹也是在一名帝尊手下混了那么久,法宝还是有的,带上我带上我!”红狐转了转眼珠子,转而耳朵一耷拉,嘤嘤叫着便拿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去蹭望舒的下巴。
    望舒软硬不吃,笑吟吟道:“你既然在帝尊麾下得了那么多好处,干嘛要去那逐鹿大会,那里面的法器丹药可都没有你那帝尊给的好。”
    “嗳,实不相瞒,我不是冲着那些法器丹药去的。”
    “那是什么?”望舒顺势问道。
    “三生石听说过么?”狐狸双眼微眯,晃晃尾巴道。
    望舒“嗯?”了一声,抬起下巴示意它继续说。
    “我也不瞒你了,想必那夷辛早就跟你说过我的来历了。”狐狸原地踩着被褥转了几圈,随后躺了下来,瓮声瓮气道:
    “我要拿到三生石,再把我和帝尊的名字刻上去,这样咱俩就有姻缘了。”
    “你想要姻缘,何必去拿三生石?直接去月老宫拿些红线不就成了?”
    “你以为我没试过么?”狐狸撇撇嘴,忿忿道:“我刚缠上,就被他给扯断了!这回我直接把咱俩名字刻上去,我看他怎么办。”
    “姻缘这事儿,强求不来的,凡人有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望舒早就知道二人结局,也不打算开导这傻狐狸。
    “不管甜不甜,这瓜我惦记了几百年了,眼看着瓜熟蒂落我能开吃了,半道杀出一个小偷来,抢占我的瓜!还把我给打了出去!是个狐狸都不能忍!”
    望舒瞧它那炸毛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随口问道:“谁啊,谁想抢你的瓜啊。”
    “当然是凤凰一族的凰女。天帝那个老头子,为了抢我的瓜,还特意将那凰女收作义女,封了个什么公主。”
    “唔,那你却是胜算不大,连天帝都开口了,这婚事怕是板上钉钉。”望舒翻身仰躺,面朝床顶,随口说道。
    狐狸呜呜叫了几声,泄气地趴下来,“所以我才要去拿到三生石。”
    “万一你的帝尊不喜欢你呢。”望舒看着床顶,轻声道。
    虽然他知晓上一世中,这仙将会和狐狸一道归隐人间,但那也是他当了龙族王后之后的事了,算算时间,他们之间约莫还有几百年的光阴呢。
    狐狸久久不语,望舒轻轻撇过头,只看见那一簇蓬松的狐尾左右摇摆。
    “我就随口一说,你莫要多想,你家帝尊还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望舒话还未说完,狐狸忽而慢吞吞道:
    “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得到他身子就行。”
    望舒登时一噎,心道你家帝尊还特意开后门把你送到夷辛这里来吃香喝辣,没想到你最惦记的还是人家的身子。
    “睡了。”望舒翻过身,背对狐狸。
    “嗳,你带我去吧……”狐狸前腿趴着望舒的腰,可怜巴巴地说着什么。
    外头不知何时声音都消失不见,静谧非常,墨色倾泻在这片大地上,将月光称得愈发透亮,万籁俱寂。
    翌日,天高晴朗,日光和煦。
    望舒一早便穿戴齐整,去将殷弃找来,二人商谈一番,还是决定先一步离开,免得届时与南宗的人打个照面。
    为避免麻烦,望舒亲自去了夷辛的卧房,夷辛还未起,睡眼朦胧地含糊应下,望舒哭笑不得,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转眼间的功夫夷辛又一头栽倒,睡了过去。
    望舒无法,只得留了封信,待夷辛醒来自然能看到。
    望舒与殷弃稍作整理,便从客栈的另一处法阵离开,徒步上路。
    许是时辰尚早,官道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两三队货商,望舒与殷弃二人走在路上十分惹眼。
    望舒一身白袍,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面孔,殷弃则一身劲瘦武装,身姿挺拔,左手拿着望舒的蛇形木杖,右手背着包袱。
    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在官道上。
    直至晨雾消散,两侧青山渡上一层金纱,鸟雀成群自头顶飞过,留下一连串的啁啾声,林荫斑驳洒落二人身上。
    “咱们就这样走过去么?”殷弃缀在望舒身后,不明所以道。
    “不急。”望舒眸子微眯,带着笑意。
    话音刚落,二人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哒哒声,殷弃回头一眼,只见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跟了上来,车身华贵,四角镶金,拉车的乃是两匹毛发漆黑的骏马,肌肉紧实身姿高大,鼻间喷洒着热气,一名黑衣男子正坐在车辕上,便是驾车之人。
    马车在二人身旁停下。
    殷弃疑惑侧头,望舒亦停下脚步,眉头微挑看向这辆马车。
    侧窗处纱帘卷起,一条雪白的胳膊探了出来,白花花地几乎晃了过路行人的眼,五指纤长莹润,此刻正掌心向上,食指轻勾。
    望舒笑着对殷弃道:“人来了,上去吧。”
    殷弃一脸莫名其妙,但望舒已经一撩衣袍从侧旁上了马车,殷弃也只好跟着他一道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