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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酒意全无,纷纷怒喝。
唯独边玉晟,在听到那女声后,面色一白。
那道女声再度响起,依旧是一幅空灵且诡异的声调,“我给你们暖暖如何?”
边玉晟动也不动,手背青筋暴突,面色铁青。
“啊!!夫君!夫君!孩子,有人把咱们孩子抢走了!”一道尖锐声音响起,只见原先那仪态端方,雍容华贵的美妇此刻面色惊惶,鬓发散乱,毫无仪态可言。
夫人跌跌撞撞推开一旁的丫鬟,目眦欲裂步履蹒跚地跑到边玉晟身旁,声音凄怆,“夫君!有人,孩子…孩子不见了!”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边玉晟面色不善,低声喝道。
妇人先是一怔,随后满脸不可置信,失声喊道:“那是你的孩子啊!”
边玉晟正欲再喝止,那道鬼魅般的女声再度响起。
“你们不答话,那我就当你们答应了。”
望舒心道不好,那女声甫落,四周灯笼便齐齐坠下,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道道火舌一跃而起,互相连接,将这宴厅包围其中!
望舒背靠灯笼,火舌跃起的一瞬间燎到了他的手背,望舒登时痛地倒吸一口气。宗梧顾不得四周火海,忙将望舒受伤的手拉到眼前细细查看,见只是略有红印,并未起泡或受伤才稍稍放下心。
望舒却有些困惑,能在水底升起如此大的火焰,且将在场水君围困,足以证明这火绝非凡火,要么是法器,要么是……龙力。
如果是龙力,那这会不会与宗梧那失踪的大哥有关……?
望舒眉头紧蹙,看向屋顶的那道高瘦的女子身形。
第19章 尸妖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四周霎时成为一片火海。 周遭侍从静了片刻后猛地爆发出尖叫声,望舒忙将宗梧护在怀中,宗梧眼中露出一丝茫然,望舒又见赤哲依旧趴在桌上,动也不动,情急之下一脚将赤哲坐着的凳子踢翻。
赤哲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却见周遭一切宛若炼狱,偶有侍从不慎衣角被火舌所触,眨眼间那侍从便哀嚎着被烈焰所吞噬。
“这怎么回事?!”赤哲眸中掩不住的震惊。
望舒急忙为三人施了个水咒,面带疑虑地看向屋顶处的女子说道:“怕是那边玉晟的债主上门了。”
话音刚落,周遭水君亦是面有愠色,齐齐看向边玉晟,怒道:“边玉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边玉晟面色铁青,起身还未开口,便听那女子再次幽幽道:“玉郎,一别经年,我和孩儿好想你啊……”
夫人闻言一怔,双眸盈泪不敢置信地看向边玉晟。
望舒却压根无心去管这烂摊子,一心只想逃出去。这火非凡火,能在水中燃烧地如此炽烈,并且还隐约透出一股压迫性的龙息,虽已浅淡不少,但望舒却依旧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一丝龙息。
宗梧反手握住望舒的手,将之攥在掌心,面色凝重左顾右盼,似是在找着出口。
“这火什么来头?”赤哲惊道。
“能将在场诸位都困住,我猜是龙力。”望舒思忖半晌,侧头小声道。
“那女子是龙?!”
“不,她不是。”宗梧出声应道,“我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龙息,相反,她身上死气缭绕,更像一个……”
“死人。”望舒面色凝重。
场中水君皆施术欲破火圈,然则似泥牛入海,术法尽皆被那火焰所吞没。
彻底成了一个困局。
在场众人心底蓦地腾起一股寒意,能将在场如此之多的水君围困于此,来人不可小觑!
赤哲悄声道:“咱们怎么办?能逃不?”
望舒神情凝重,缓缓摇头,“如果这真是龙力,且观这火焰如此精粹,想必那龙息来源亦是某位皇族或是武将之类,咱们没办法。”
“静观其变。”宗梧附和道。
恰此时,夫人目眦欲裂,双眸赤红欲滴血,猛然尖叫一声,神情癫狂吼道:“贱人!你给我滚出来!装神弄鬼的,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边玉晟当即斥道:“容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体统?”夫人跌跌撞撞起身,低喃道:“体统有孩子重要?”
场内鸦雀无声,惟余火焰噼啪声响,边玉晟见状甫一开口,话音未出,便是一怔。
望舒稍稍一惊,只见原先还站在屋顶处的女子,不知何时悄然移到了边玉晟身后,正面对着众人。
而那女子,一身黑衣,墨发披垂,身姿高挑,却有着一张漆黑的脸,面上不见五官,黑黝黝一片,两支手臂却嫩白似藕。
女子抬手,雪白藕臂轻柔揽至边玉晟的肩膀,动作间铃声不断,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抱着一名正酣睡的婴孩。
夫人一声尖叫,当即便冲了上去,黑衣女子看也不看,指尖轻动,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凭空而现,重重撞上夫人胸口,随后一声巨响,夫人顿时被火球推出烈焰之外,消失不见。
望舒大惊,心道不会把人给弄死了吧。亡灵杀生乃是大忌,将来入了酆都地府是要被丢入忘川河,永世不得轮回的。
“玉郎,你瞧,咱们的孩子多可爱。”女子俏声笑了起来。
“妖女!你究竟是谁,竟敢围困我等?!”
女子始终不曾正眼去瞧其他人,那张可怖的漆黑面容自始至终一直凝视着边玉晟的英俊侧脸,及至其余人等怒不可遏,纷纷出手之际,女子才稍稍偏头,低声呢喃了什么。
霎时间,原先囚困众人的白骨手顿时暴涨数倍不止,化身为两米高的骨笼,将众人尽皆围困其中。
望舒下意识将宗梧往身边一带,正好那骨笼将二人一道锁在里面。
“我知道了她是什么了。”赤哲抱臂沉思,开口道。
“是什么?”
“她非人非鬼,乃是尸。故而地府收不得她,或者说,暂时收不了她。这骨笼便是尸妖的术法。”
“有。”赤哲松了口气,“我师父曾教过我,但现在别人都被困着,咱们贸贸然脱困,不是明智之举,还是等等看情况,若是稍有不对,我便立即解开骨笼。”
望舒闻言心下稍稍安定,颔首应下。
那方边玉晟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那黑衣女子神态依恋地倚靠在边玉晟脊背之上,口中不住喃喃着“孩子”之类的话语。
边玉晟紧咬牙关,硬是挤出一句话道:“你将容娘怎么了。”
黑衣女子动作一顿,柔声道:“玉郎就不问问我这些年来过的好不好么?还有咱们的孩子,他还未见过他的爹爹呢。”
“这是我与容娘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就死了。”边玉晟冷声道。
望舒心道不妙,本以为那女子该怒不可遏,没想到她却转身走到边玉晟身前,殷切道:“玉郎记错了,咱们的孩子活地好好的,你瞧,他睡得多熟啊。”
边玉晟嘴唇颤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呼吸粗重,喉中压抑着怒吼道:“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