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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本来,没作回应,只看着电脑。
杜白不知郁云深怎么了,静了两秒,听着音响的人声,主动搭话道:“您在看苏纬的直播?”
郁云深这下似乎来了兴致,“嗯”一声,又笑了笑:“我觉得他挺好的。”
他淡淡的、看不出神色地望过来。
这话有些耳熟。念头转瞬即逝,杜白来不及想,只说:“是不错,他从常青藤出来的,还在华尔街待过,履历很亮眼。”
郁云深的目光在杜白身上停了停,转开,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屏幕,好像终于觉得有些吵了,抬手关了直播,忽而笑得冷淡:“你喜欢葡萄还是苹果?”
刚给人递过苹果酒,杜白眨了下眼,反应很快地回:“苹果。”
郁云深唇边的笑容看着深了一些,杜白却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脚跟。
两人在镜头前没怎么聊,郁云深示意杜白可以走了。
杜白刚踏出办公室,郁云深又不知怎的起身过来,候在门外的秘书连忙迎上:“郁董。”
总经办外空出了一片工作区域,其他非必要工作人员全挪去了镜头外,这儿正是给实习生们留的。
郁云深抬眼一扫,指向离他办公室最远的地方,说:“那边位置宽敞,让杜白坐,再买半株苹果树摆上,他喜欢。”说完拍了拍杜白的肩膀,像个十足体贴员工的老板,淡淡道:“好好工作。”
“……”杜白没想出合理的致谢词,苏纬到了。
苏纬的跟拍被拦在公司外,只他一人,拘谨又眼含热切的向郁云深问好,郁云深笑着和他聊了一会儿。
杜白不想插话,也融不进去,便默默在旁边站着,又垂下眼发呆。
郁云深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话锋蓦地一顿,点点桌子,说:“行了,你们先坐着吧。”
剩下几位的跟拍都没能进来,郁云深仅有的、十秒不到的动图视频火速刷遍了全网。第一时间蹲到的观众们直呼‘幸好点了杜白的镜头’,杜白粉丝很是与有荣焉。《助理》的热搜接连占据排行榜,郁云深和杜白火得平分秋色。
按理说杜白够不上郁云深,但郁氏公关部到底不能让网友太没规矩,还是派人下场,控了大部分内容。
也有几条类似‘你们不觉得郁董和杜白一个画面很和谐吗’‘两人外貌好搭’‘只出现在他的镜头里,磕到了磕到了’的评论,小水花般在网潮里扑腾了一下,很快便散了。
考核完后,郁云深在办公室简单见过最后几位实习生,再没出来,秘书也转去了旁边的秘书办。
这边办公室都是半磨砂的玻璃墙,里边的人只要不站起来,是看不到外边的情况的。两扇门一关上,实习生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互相看看,好几个都忍不住看向杜白。
两排八个工位,四人选了靠近总经办的那头,杜白却隔了一个座,看着便不太合群。
没多久,行政处来了一位女士,自称姓吴,领着助理给实习生们发了电脑纸笔等办公用品,又把他们叫去会议室签实习合同。
见杜白签得费劲,这才有人注意到他手上缠着绷带,惊讶地问:“杜白你手受伤了吗?”
问话的是名女生,叫沈幻薇,说话软软的,眼里有关切的担心。
杜白微微笑了一下:“嗯,不小心扭到了。”
苏纬抬头,犹豫地说:“那你还怎么用电脑工作啊?你这情况不便,是不是要找节目组改一下规则,不然我们多不好意思。”
其他人脸色微妙起来。
杜白神色淡然,只说“不用”。
苏纬“噢”了声,像是突然想起来,温和地笑道:“也是,你刚才太厉害了,我都忘了你是艺人组的。”
素人和节目组都默认了艺人是娱乐性质,不必有太多真才实学,郁云深这组只有杜白是艺人,他就是回回pk垫底也是正常的。有人探究地看了眼杜白的手,仿佛在思考杜白是不是故意装伤,好输的比较得体。
签完合同差不多到了午餐时间,吴女士收走文件,走时告诉他们元松有一个半小时午休时间,自便。
苏纬学历最好,自然地掌握了话语权,招呼大家一起下楼用餐,说一楼有个餐厅还不错。
杜白客气地拒绝了。
他的不合群令监控室里的总导演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难怪李导说杜白有综艺天分,天生擅长制造矛盾啊这是!”
杜白回工位时路过总经办,透过玻璃看了眼,郁云深不在里边。
半株苹果树已经摆在了杜白工位旁,绿油油的发亮。杜白摸了摸叶子,拿出手机给郁云深发短信:你在哪儿?我找你拿饭。
一会儿有消息过来:从3号梯下到B3停车场,右拐。
他一出公司就有跟拍过来,杜白只说“不方便”,让他们不用跟着。
中午人多,杜白在3号梯外等了半天也不见少,只好忍着不适同一堆人挤了下来。
停车场阴凉而沉闷,在电梯里出了身冷汗的杜白难受地皱了皱眉。
不远处苏纬正从后备箱拿出一袋礼物,关门时无意瞧到杜白,顿时一怔。他没出声打招呼,往隔壁靠了靠,微微扭头,往杜白那儿看。他看到杜白走进辆黑色越野车,从一侧上去,另一侧车窗探出只男人的手,指尖夹着烟,腕上戴着块手表——他不久前才在郁云深身上见过,极其昂贵的一款限量机械表。
苏纬僵了几秒,迅速扭过头来。
他攥紧了手中的礼物袋,想着杜白比女明星还美的一张脸,想到郁云深还是寰星的大老板,唇边闪过一个讥讽的笑。
这两个人躲在车上,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眯了一会儿,结果睡过头了……啊抱歉
第20章
越野车后座十分宽敞。
两个座位之间下了块小桌板,搁着银色的恒温餐盒和同款保温杯。
郁云深扫了眼摘下口罩的杜白,心中微动。
烟头在车载烟灰缸沿一磕,抬手便扔了进去,关了车窗,闲聊般的问:“很热?”
杜白还在难受,憋闷着说:“电梯里人太多了。”
隔了两三秒,他低声又说了个字:“烦。”
郁云深只觉得杜宝不像是在乡下养大的孩子,许多地方都透着股娇憨的精贵。
镜头里规规矩矩,私底下却挑三拣四,耍些天真的小脾气。
他本来不是很好的心情,忽而像是被什么取悦到了。
“事真多。”郁云深轻描淡写地说,“一会儿让周秘书带你录个指纹,让你坐专梯,行了吧?”
杜白抽了张纸巾擦汗,左手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郁云深。
郁云深挑眉,“不要?”
杜白便顾不上惊讶,连忙点头说要。
他是没什么忌讳的,凡事让郁云深说了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