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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沐宸这种一心只有天下的人谈什么归隐江湖,恐怕对于他而言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吧。罢了,只要今夜能与他达成交换,自己将来的去处也未见得需要君沐宸成全,也未必就与他有关。这样想着,婧瑶便也对他这番共享天下的言论不置可否了。见婧瑶若有所思,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君沐宸倒也不气不恼,转而说道:“既然公主筹谋深远,想必眼前也早已替本王想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班师回朝的理由了?”
婧瑶收拾了心思,一个旋步抽出藏在腰中的曲水游丝剑。“宸王殿下被婧瑶公主重伤,这是不是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呢?”君沐宸爽朗一笑,旋即也抽出了他所配天阙剑。“哈哈,公主聪慧,这个理由倒是很能让本王省心的。这曲水游丝剑重出江湖,本王倒是也一直想跟公主讨教讨教呢。”日暮雪染松林海,便见两人追逐相较于林间。内力相交处,直震得树上冰雪尽落于地,可是两人的轻功又是极好的,脚步飞旋之间竟是几乎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什么足迹。婧瑶的曲水游丝剑以至柔至韧见长,而君沐宸的天阙剑却是至刚至利的,高手对招,自然是酣畅淋漓,彼此折服。到最后一招收势,君沐宸极有默契地故意卖了个破绽,婧瑶便当胸震了他一掌,再回身时,曲水游丝剑不偏不倚地刺入了君沐宸的右肩。
君沐宸当下喷出一口血来,他以剑支地,气道:“你这女人,下手倒是够狠的。”
此时倒是换了婧瑶得意坏笑道:“若非本公主手下留情,殿下又岂是区区吐血这么简单。小小内伤,将息调理一月便能痊愈,你那肩上伤口虽则触目惊心,左不过也是叫他们看了严重,好掩人耳目罢了。宸王殿下好生照顾自己,婧瑶便先行告辞了。”说完还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怜了君沐宸尽管气的牙痒痒,也只能怪自己是心甘情愿挨了她这一掌一剑,这样一出苦肉计,的确也是他班师回朝的最好理由。见婧瑶公主离去,暗卫方才敢上前来。见宸王伤重,便也什么都不敢问,将他扶回了羲军大营。
回到大帐的婧瑶脚下虚浮,司徒清逸见状赶忙扶住了她,察觉到她双手冰凉,手指搭上她腕间的脉搏,司徒清逸便已知发生了什么,恼到:“你方才同君沐宸动手了?他那武功本是至刚的,丫头竟是如此任性,非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嘛?”
身处如此严寒的户外,贸然与君沐宸那样的高手动手,对于婧瑶而言不仅会导致原本护体御寒的内力损耗,一不小心还会导致寒气侵袭身体,因此一贯对她温言相向的司徒清逸才会如此这般紧张恼怒。可是情势逼人,有的事非得是苏婧瑶亲自来办不成,因此婧瑶虽然心中对司徒清逸有些许歉意,在此事上却只能撒娇敷衍地笑道:“怎的司徒也知那宸王的武功套路,好像你跟他交过手一般?若说我任性,还不是司徒你惯的?我便正是仗着有司徒神医在跟前才敢如此任性呢。好了,我还真觉得有些受了寒,还得劳烦司徒先生替我运功驱寒才行呢。”说完早已乖乖盘坐到榻上,无辜的眼神瞅向司徒清逸。司徒清逸无奈一叹,便替她运起功来。
《通史·战记》未见得能够还原历史的细节,但对这一段历史的演绎却有这样的记载:“五国既立,其中尤以三国可堪称霸。羲,据东西广袤之地,兵强马壮,先以宸王为帅荡平漠北匈奴各族,后陈兵中原以图问鼎。云,拥西南天府沃土,以重兵固西南之锤,帝有枭雄之才,彤鹤司马氏辅之,人皆谓有一统气象。宣,普天文脉风华之地也,主江南富庶之地而久无战患,国库丰盈而兵马懈怠也。当是时,云帝立羲国公主为后,宣帝无男嗣,只得一公主婧瑶者,第一谋士青凤先生辅之。羲尝联姻宣国而不得。以网罗天下英才计,云、羲二国广开恩科,宣国诏以甄选驸马之名夜宴中秋,引天下有志之士竟逐之,唯主上所设殊途棋局难倒天下英豪矣。时,宣帝年迈不济,国是每由主上决断。云帝屡有与宣国联盟之议,宣朝中附议者众,上谓:以和亲而亡国者,使天下士子无颜,更何况盛世乎?不从。由是,羲国以重兵迫泽国献地、称臣;云国向与星国有盟,乘机挟公子季,以履约之名尽得星国之地也。是年冬,云国陈兵七万,羲国陈兵八万于沁邑城方圆五里,以期迫宣国择其一约盟。十二月二十日,主上亲帅兵士两万,与云、羲二国成掎角之势。冬至,乃搁置干戈大宴三国军士,世皆谓主上格局气象万千也。又几日,宸王以前番中毒加害之名斩云国细作于军前,以战书陈云皇。羲、云两国于二十六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三十日以先锋军小战于沁邑之野,各有胜败。乃知云国西南边境有患,云军不出。一日,主上夜晤宸王以武,宸王重伤。又五日,三国于松林之郊议和,史称松林之议。”
一场原本以为是争霸天下战局开端的危机,就这样化解于无形。一月,云天骄还于西京,以雷霆之势荡平西南之患,又重整心思扶持西南部族之中的新首领,以巩固对他们的统治。羲国宸王伤重班师回朝,永泰帝也病愈上朝,并且指婚五皇子君沐凌与蒙国乌兰公主的成婚,只是于立储之事上却仍然没有明确表态。
失怙
一封宣帝病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