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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的,不靠谱的事情往日也没少干过,因此其他几个人便也都附和着阎掌柜的话,对他表示出质疑之声。“我可不是胡乱说的,皇上都已经着礼部给星国和泽国的国君拟定封号了呢。只待大婚之后,还要举行盛大的归顺仪式呢。”李公子憋红了脸,生怕别人不相信,回答得笃定。
云帝新婚、两国来归,对于云国来说无疑是双喜临门的大事,绝不仅仅只是在大婚典礼上敬贺一番就够的,大张旗鼓地昭示天下,也才符合云天骄的作风。
在这热烈欢腾的气氛中,城西的歌舞坊莺音阁,打出了一连十日都由他们的头牌花魁黄莺儿姑娘接客献嗓的重头戏。要知道这黄莺儿姑娘的歌声可是婉转悠扬、悦耳动听极了的,若是在平日里,她可是每隔十日才出来迎客一回的,此次竟然一次就连演十日,可谓是破天荒头一回的。即便是这样,每场所接待的客人却不超过十个人,因此,莺音阁的票更是一票难求,不知有多少贵公子不惜花重金听一曲莺音出谷的天籁之音。
此时君沐轩正是好容易淘到了一个座席,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莺音阁中。十名客人各自被安排在独立的雅间里,每个雅间又安排了一名单独的侍女端茶倒水,招呼打荷。一架足够大的卧榻,足够客人或坐或躺或卧,放松身心,而条案之上便是一些精致点心新鲜蔬果之类。待宾主落了座,只见那黄莺儿怀抱琵琶,身姿翩然,隔着纱帘先是对着外间的宾客盈盈施了一礼,不肖多言,便是一曲空灵震神的曲调从喉咙中飘然而出,当真是当得起轻灵飘逸、娓娓动听的评价。一曲终了,只见婢女给黄莺儿递上了一张字条。
那黄莺儿见得字条,启声道:“座中有远道而来的贵客熟谙音律,说新近谱成一曲,提出要与奴家合奏一曲。若是众位没有异议,便有请这位安公子吧。”说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少顷便有一位翩翩少年郎上到台前,到底是有教养家的公子,说起话来恰到好处,甚是谦逊:“只是闲时无聊之作,今日借了莺儿姑娘的歌声,也请各位歌友品评一二了。”
音调再起,竟是有些哀戚之意,直引得人心中悲切不已。那黄莺儿再启齿演唱,开口竟是李后主的虞美人一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后主词中哀婉的亡国之音,叫黄莺儿唱来更是叫人百转愁肠。
安,是星国的国姓。这位安姓的公子,正是此前在朝堂上陪同他的父亲一起朝见云皇的星国太子。当然,他这个星国太子的头衔也戴不了几天了,此番跟随他的父皇到云国来朝贺,过不了几天,星国的国君将被云国的皇帝安上一个尊号,而他这个太子的虚名便更加不复存在了。若是稍微知道朝堂时局的人,自然懂得他心中的哀婉之情所从而来。
东边的雅间里响起一声不怀好意的疑问,掀起帘子走出一人,正是彤鹤先生司马文渊。今日刚好跟星国的公子赶在一场上来听歌赏乐,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不知公子可是对归顺有何不满,对故国恋恋不舍,故而作此亡国之音?”
明知而故问,看破却还说破,并非有意刁难,而是云国想要的是心悦诚服的归顺,而不是心怀怨念的屈服。想要成就一统天下的雄图霸业,最紧要的正是人心的臣服啊。
“不过有感而发,晚生造次了。”安公子显然对于这样场合的相遇也略感意外,顿时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轻声解释道。
君沐轩自然也这几日的道听途说中了解了一个大概,今日亲耳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坊间所传的事确实了。
或许是天生对于弱者的同情,或许是同为皇子对于母国的赤诚,见那安公子场面尴尬,忍不住出声回护:“人心从来不屈服于强权,云皇若是自信能收服得了天下人心,又何须在意安公子是否对故国恋恋不舍呢?”那安公子听得此言,内心极是感动,未想到不曾谋面的人尽然也能引为自己的知己,说出了自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于是朝着君沐轩的方向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正好见君沐轩也毫不扭捏地出了雅间。
司马文渊的意外当然不会比安公子少,等闲人又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也情不自禁地看向君沐轩的方向,这样一个爽朗英气、颇有侠者风范的少年……他的模样气度,倒是与现今在驿馆中的两位羲国王爷不想上下呢。司马文渊按耐住心中的狐疑,只得给自己打了个哈哈圆了圆场:“不错,的确不适合在这风月场所谈论这些事,打扰各位雅兴了。在下司马文渊,少侠刚才一席话,见识宏大,颇有见地,不知可否报上姓名?”
见司马文渊找了个台阶下,君沐轩也不好意思多作计较,只要拱手自荐道:“原来是闻名天下的彤鹤先生。刚才不过义愤出声,并非有意得罪先生。在下多在江湖行走,区区无名之辈,就不劳先生挂念了。”
晚间回到住处一同用晚膳,君沐轩便将这一日来的见闻与雪晴等人叨叨个不停,谁知雪晴倒是毫不意外,只是心不在焉地若有所思,少顷便微不可闻地叹道:“恐怕那星国的公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