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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复明了,身上的余毒,照着我这方子吃药便无碍了。”
宸王
药方和小白瓷瓶已经扔到了他的怀里,她本能地不愿意他感觉到她的不适,尽管她知道他看不见。他微笑颔首,想要跟着她进屋,却终究只是站在门外呆愣了片刻,便上马扬鞭而去。
临城。已近佛晓,羲国军营大帐内,君沐凌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他是永泰帝的五皇子,生母正是在后宫中位份最高的独孤皇贵妃。凌王在高门阀族中声望极高,只是没有军功傍身,多少有些遗憾。独孤皇贵妃和朝中重臣一再举荐,永泰帝才给了他这个监军之职。谁料到几天前与匈奴的一场大战,不仅让中军主帅君沐宸受伤失踪,更是丢了边塞重镇平雁城,他不得不退守到这临城,并以八百里加急的绝密将战况报给了朝廷。此时,父皇恐怕已经知道了这次败仗,不知道朝廷会做出怎样的处置;连续几天派出的侦查营都未探得君沐宸的消息,他这七皇弟幼时便时常随父皇御驾亲征,可谓武功高强,屡建战功,待到十六七岁便已经亲帅大军出征,人人传颂宸王好筹谋,善战平天下,谁料到即便从前怎么威名遍布,如今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害怕乱了军心,只能极力封锁了消息,只说宸王突发急症,闭门养病;而这临城也不是可以长守之地,匈奴来刺探虚实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旦开战恐怕只能继续节节败退了。
不远处西北的天空上一道光芒一闪而逝,正在巡逻的周密却看得清楚。他是君沐宸的心腹大将,平时还担任着他的贴身护卫,对宸王死忠,为人最是持重老成。见到信号,他的内心一阵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招呼了两声便带着几个亲信出了军营。
“殿下!”几天的殚精竭虑,还有这几年的生死相托,在见到眼前完好如初的君沐宸时,却是唤了一句便已让铮铮铁骨硬汉声音哽咽。
“放心,我没事。”一向冷漠的君沐宸言语中依然没有一丝温度,但他重重扶了一下周密的肩膀。听完这几天军营的大致情形,君沐宸翻身上马:“回营。本王病愈,召将军们即刻前来商议军务。”说完,一人一马已如离弦之箭。
已是月上中天,君沐宸却并未安歇。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他贴身带着的玉环。这玉环正是前几日他用作治疗眼睛送给那女子的医资,那女子竟将这玉环悬于送他回来的那匹追云马脖子上当成了饰物,真是……
马厩里一个司厩兵给战马们添加草料刷洗完毕,正欲离去,抬头突然见到君沐宸站在面前,顿时便吓呆了过去,慌忙躬身跪下行了一礼。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到了军营的马厩来了。看到这马,脑中竟然一闪而逝那女子的声音,可惜当时他看不见,对于她的身形他也只是凭着感觉有个大概的印象。
“你叫什么?”那小兵显然受宠若惊,他没想到威名在外的大将军王会到马厩来,更没想到他问他的名字。
小兵咽了口唾沫:“回,回禀大将军,小的名叫付南风。”这个叫做付南风的小兵看上去倒是个机灵的,尽管宸王的问话让他多少有些紧张,但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众所周知,宸王惯来只骑黑马,什么时候改了喜好,养起白马来了?他当然不知道回来时宸王眼睛看不见。
君沐宸自然不知道这小兵心中所想,他只是若有所思便开口道:“付南风,这马儿叫做追云,今后你就在军中专职照料这匹白马吧。这马不上战场,除了本王,不许任何人擅动。”说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扬手示意他退下。
天明。羲国大帐之内。
此时的君沐宸正对着一张漠北地图静静思量着什么,他漏夜回营,就径直回了自己的主帐,他没有去见君沐凌,只是召见了一众心腹做了一番安排。
“大将军,”左军主将秦迟便匆匆掀帐而入,语气中满是焦急和不忿:“大将军,监军王责怪周密昨夜无令而出,命人把他绑了,还说要军法处置。”
尽管身上的余毒未清、重伤未愈,但君沐宸的面上早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神态,似乎这过去的几天,他中毒、受伤、获救,这种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听见秦迟的禀报,他倒是毫不意外,冷静和淡然的表情倒是更显得秦迟是多么的突兀着急,明明是十万火急的事,却让秦迟不好意思的懊恼起自己的造次来。
“秦迟,你去把监军王和诸位将军都请到中军大帐中来,共商军务。”君沐宸不紧不慢地在地图上涂涂画画完了,才抬头看了秦迟一眼吩咐下来。
这秦迟、周密等人都是十几年来跟在宸王身边出生入死的战将,彼此的感情和信任说亲如兄弟也不为过。此时秦迟虽然为周密担心,但是看到君沐宸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焦急,他对宸王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毫无质疑的,听得吩咐便立即出了帐。
待众人齐聚,君沐宸方才幽幽开口:“本帅准备一个月之后向漠北进发,不知各位有何妙计?”
一个月!羲国此次用兵但求步步为营、循序渐进,用三两年的时间驱逐匈奴、柔然等部族,荡平漠北以期长久的边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