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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明眸皓齿的红衣女子翩然而至,须臾已经到了跟前,而那青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护在身后。听到青衣女子这么说,这红衣女子只是微微一笑,欠了欠身道:“主上。”
那黑衣人头目情知遇到了高手,顾不上倒地的同伴,便堆上笑脸道:“将这些蜂蜜折合成银两如何?姑娘尽管开个价!”
青衣女子莞尔,“我这蜂蜜比不得一般俗物,那蜜蜂需是用这麓铭山雪水而化的山泉养成,那蜜蜂所采之花,需得三成春日清荷,三成夏日腊梅,三成秋日雪莲,还有一成冬日合欢,多少银两都买不到呢。”这女子所说的几样花分明与应该开放的季节不对,那黑衣人听闻至此,已知这女子此时便是可以刁难了。可是有了那叫莫琴的女子护在身旁,这青衣女子只是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旁若无人的踱步到树边:“他们太没劲,本姑娘也玩够了,这儿就交给你了,别把我的蜂园弄脏了。”说完,扶起那铠甲男子扬长而去。
铠甲男子再次苏醒时,已是月上中天了,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素白的中衣,双眼被包上了绷带,身上的外伤也已经抹了药。空气中飘荡着雨后泥土的芬芳,和着青草的芳香及淡苦的药味。
他下意识的伸手一触:还好,剑就在床边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支棱着撑起了身子,试图坐起来。此时,铠甲男子斜卧在榻上。他依稀能够听见伴随着外面的流水潺潺声,有悠然淡远的琴声飘然而至,倒是很能排解掉这万籁俱寂之时的孤清,涤荡掉心中的那抹浊世尘埃。
回忆起白天的事,他不禁深锁了眉头。试着暗暗调息内力,却发现穴道被封,真气无法运行,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作罢。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野之间清新的气息瞬间便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正思量间,琴声戛然而止。不多时,一袭青衣的女子抱琴而入,此时她已经换了一套宽袍广袖的常服,依旧是天青的颜色。待她掀帘而入,便有之前那唤作莫琴的女子跟在后面,把药和粥都端了进来:“看来底子不错,比我估计的醒来早些。中了九鸩曼陀罗的毒还敢妄动内力,倒是个不怕死的”,青衣女子这话似是对着男子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莫琴闻言,脸上更是瞬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显然,她也是刚从青衣女子的这番话里才得知男子所中的毒。
九鸩曼陀罗,毒不致死,却让人比死还难过。毒性每过九日便会加剧一重,中毒伊始,中毒之人先是双目失明,继而失去味觉、嗅觉、听觉、触觉,待到五九四十五日之后,五识尽失而毒入心脉,即便再行解毒,中毒之人虽然能够恢复五识,却会不时经受剧毒噬心之苦。九鸩曼陀罗一旦毒入心脉,可谓无解之毒。
刚一坐下,她便不由分说地给男子号起了脉,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受伤的男子并不答话,依旧面如死灰仍由她摆弄,只是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时候,指尖冰凉的温度平复了男子之前内心的烦闷焦灼,这男子便有那么一瞬间的分神。这样冰凉的指尖,那寒意,当真可用透骨来形容了。青衣女子倒是没察觉男子所想,“你昏睡了三个时辰,这药和粥一直温着。”说完只是递了一个眼神,莫琴已将一应吃食端到跟前,又将药碗递到他手上。
那男子倒也不问,仰头便把药喝了干净,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却让人看不出表情。
青衣女子倒也不在意,依然淡淡一笑道:“此处唤作别筑小苑,平时不会有人打扰,公子可在此安心养伤,一应起居自有昨晚的那位琴姑娘照顾你。”
“多谢。”只是淡淡地道了句谢。“要多久?”男子似乎有些不耐,待她号了脉,只是淡声问了一句,无悲无喜。
“身上皮肉之伤,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不过你的毒,九鸩曼陀罗……”想来一个骄傲的人若是什么也看不见了,该是十分痛苦的一个消息吧。青衣女子心想着,也便收起了答问时的随性语气,欲言又止,不再说话。
三日之期
“三天。”男子漠然说道,似乎他不是在恳求,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是命令。
女子似是听到了普天之内最好笑的笑话,重新恢复了不羁的模样,凑到男子耳边,一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又挑衅地抚了抚他的头发,然后双臂攀上了他的脖子,温言软语之中却极是有些调戏暧昧:“今日在树林里,你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杀了两个人,本姑娘权当你救了本姑娘两命。如今本姑娘给你医治重伤,算是还你一命。这九鸩曼陀罗的毒又岂是儿戏,若要替你解毒免不得还要舍出一条命去的。如此算是扯平了,可我那好蜜全都被你的血腥之气给污了,不如你留下帮本姑娘酿蜜如何?若要再想让我医好你的眼睛嘛,总得拿点什么来当酬劳呢?”
说完,未等男子答话,青衣女子身形轻轻一跃,便已经掀起门帘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本姑娘困了,你也不妨好好想想本姑娘的提议,明儿还得耗功给你疗伤呢。”人便已经飘然远去。
麓铭山夜间还是白露如霜,到了第二天清晨阳气生发,别筑小苑热闹了起来,也让人看清了这处清幽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