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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知许。
他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只是浅浅的笑着说:“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勇气,让我能够真正的活在这个世上。
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只是好像也没有必要了。
他又走远,最后转头说:“替我好好活着。”
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梦止。
路知许的意识被拉回了现实,嘈杂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闲闲散散又纷纷扬扬,有些闹,却很真实。
路知许感觉到有人推了他一把,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坐在身旁的乔洲。
他坐了起来,乔洲没有说太多,只是指了指眼前的试卷,示意考试开始了。
试卷发完后,一个陌生的女老师站在了讲台上,严肃的说:“这是你们来考试院的检测题,题目很难,涉及范围极广,不会做没关系,这个只是为了检验一个你们每个人的知识范围,以便因材施教。”
路知许看了眼试卷。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头晕,还是因为其他。
他脑内那如计算机般自动得出答案和解题过程的能力突然有些迟缓了。
题目很难。
第64章
周围嘈杂的吵闹声停了下来, 只剩下了纸张翻阅的漱漱声,空气似乎都泛起了教室独有的味道来。
路知许看着试卷上工整又密集的公式,略微的发了发呆, 思量片刻后才动笔画下第一条辅助线。
题目很难。
那又怎样呢?
就算是抛去脑内计算机这个bug的设定,路知许也还是知识最渊博的那个人。
而且,他喜欢这种思考又破除疑惑的感觉。
是人,而不是看一眼就自动解出答案的设定。
前面的题目都很简单, 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就解出来了。
试卷翻了一页, 题目也逐渐的难了起来。
不管是他,还是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做到第二页题目的时候,速度都有明显的下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上前交试卷的人多了起来。
路知许看着一整页字迹密集的草稿纸, 在最后一题写下了答案, 起身上前去交了试卷。
做了一节课的题,一直闷在口罩里,头闷的更晕了。
出门看着天空的时候, 甚至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乔洲要比他晚出来几分钟, 走近时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关切道:“你还好么?”
“还好。”路知许拉了拉口罩,让带着冷风的新鲜空气灌进口罩, 轻轻呼出一口气说, “离午饭时间还有1小时,现在去领棉被吧。”
乔洲摇头:“你脸色很差, 要不先回宿舍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
路知许:“顺路。”
说完,他便往储物室走。
乔洲没再多言, 跟上了路知许的脚步。
考试院不大,整座楼只有一个班在教学,途经一片没人的空教室,安静的有些寂寥。
乔洲开口,打破了这片寂寥,在空气中显得有些突兀。
“题你会做么?”他顿了顿,又说,“路。”
路知许目不斜视,整张脸依旧闷在口罩里,应声道:“会。”
“最后一题很难,我换了几种算法都没有得出答案,考试时我看你好像算出来了,改天能请教一下吗?”
“可以,但是没必要。”路知许说,“那不是高中的知识点,也不在高考的考试范围内,很多人都不会算。况且,老师会讲。”
乔洲道:“哦,对。”
话题就此终止。
谁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领了被子后,他们一起回到了宿舍。
到了宿舍,路知许取下口罩,一头扎进了枕头里,翻个身把被子裹在了身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瘫。
重感冒的感觉并不好受,明明也不是很困,就是很累没精神,提不起劲做任何事。
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不想起身去吃午饭了。
乔洲在一旁把床铺好,过了好一会路知许才说:“我不吃饭了,下午帮我请个假吧。”
“行,那你好好休息。”
路知许:“嗯,谢谢。”
说完这几句话,他们便没聊了。
等乔洲出门后,路知许才艰难的坐起来,把外套脱掉,继续瘫在了被窝里。
乔洲去了又回来,再次开门的时候手上多了碗热粥和一大瓶矿泉水。
他把粥和水放到桌上叮嘱了一句,很快的又出了门。
路知许撑开一条眼皮看着桌上的粥和水,心道对方也算个好人,可以给他讲讲题了。
好人的心意不好浪费,他坐起喝了几口粥,又吃了感冒药,才继续睡去。
感冒药是最催眠的一种东西。
吃药之前,路知许并不困,吃药后,还是半梦半醒的进入了迷糊状态。
应该是睡着了。
他又做起了那个梦。
这次的梦要具体很多很多,都是他和谢忱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脸上浮现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
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睡着。
梦会随着他的个人想法而变吗?
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脆弱呢?
明明才分别一天,为什么会梦到这么多,为什么会这么想念。
很神奇。
半梦半醒之间,路知许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很烫。
果然是发烧了。
似乎又陷入了梦境,很长很长。
一阵铃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路知许被拉回了些许神智,睁眼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窗外也是一片雾蒙蒙,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了。
他伸手朝床头摸去,摸到了发声源,下意识的摁了下电源键。
一阵突兀的灯光照的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半睁半闭几秒后,才稍稍的适应了这灯光。
手机屏幕上淡淡的显示着18:23,以及一个来电提醒。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来着?
上午?还是中午?
具体的时间有些记不清了,这一觉虽然没睡安稳,但确实睡得足够久。
没太深入的思考,路知许便摁下了接通键。
清澈通透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边传过来:“阿许,晚上好啊,今天过得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新同学好相处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天冷有没有加衣呀?”
路知许听着这声音,一天病态的疲惫突然一扫而空,心情也顺畅了起来。
他道:“慢点问,一下说这么多要我怎么回答。”
说时不觉得,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一个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也就这声音了。
可能是咳嗽太久,或者下午没有喝水。
他很快就找出理由来。
只是电话另一边的人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