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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过。加上他是昆布姘头一事早就人尽皆知,这会儿给他点教训,还能折了昆布的面子,真是一石二鸟。
新官上任三把火,冯德文第一天就挑了块儿避开监视器的角落地让齐兴去凿石头。那处的阳光火辣且石头密度大,以往敲四五下锤子凿下来的石头,现在得凿八九下。齐兴磨得两手都是血泡,却依然一声不吭地忍着痛工作。
平时紧跟着齐兴的昆布从昨晚就没了踪影,冯德文更是肆无忌惮的恶整齐兴。
冯德文沿着崎岖的山路,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到了齐兴正上方距离他五六米高的一片荒地上。他趴在崖边,时不时朝齐兴的方向扔些石子。看着齐兴东躲西闪时不时还被砸中的狼狈模样,冯德文笑得前仰后合。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止步于此?冯德文很快就玩腻了这种过家家一般的游戏,他看着不远处一块嶙峋的巨石,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作家想说的话:】
之前发重了的章节编辑改动过了,估计收藏的朋友们都没受到消息,所以看这章之前记得先看一下上一章(21章)。这章内容比较杂,实在不知道起什么名字,下章会有比较重要的剧情。
23、崩塌 章节编号:6282543
前夜凌晨。
204的牢房门突然被打开,几乎是同时,昆布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眼因为过度劳累而沉沉睡去的齐兴,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什么事这个时候找我?”昆布看着面前的狱警道。?他神色清醒,毫无睡意。
“监狱长在下面等你。”狱警没有多说一个字,领着昆布去了监狱的负一层。
这所监狱历史悠久,由民国时期的一位军阀所建。在普通人的眼中,这所监狱一共有4层,二到四层均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一层是食堂,仓库,厨房等公用场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这所监狱还有个负一层。
狱警走到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打开了斑驳的木门,一大股灰尘气息涌入鼻腔,蛛网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影绰绰,平白添了几分阴森。
两人并未开灯,昆布熟练的掀开地毯,用藏在角落的铁钩撬起隐藏在地毯下的木板一角,登时,凉意扑面,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
楼梯不过一人宽,昆布接过狱警递来的手电,往下走去。道路从开始的黑暗狭窄变得宽阔光明,一间和监狱风格迥然不同的地下室出现在眼前。
说是地下室,却和阴暗潮湿没有半点关系,相反,里面灯火通明,形如白昼。各种先进的仪器摆放在各处,闪着红色的工作灯;三两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拿着手上的试管往返于各个仪器之间。房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病床,床单的过分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惨白。
这看似是个隐蔽的医院,但昆布很清楚,它不是。
狱警和昆布一一核对过指纹,防爆玻璃门“嘀”得一声朝两侧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见昆布来了,毫无波澜地说:“监狱长在房间里等你。”
昆布走到一扇反光玻璃前,霎时间,整面玻璃向上升起,一个相貌平庸,看似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后,朝门口的昆布露出一个微笑。
“时间还没到,为什么提前找我。”没有任何寒暄,昆布开门见山道。
监狱长眼神似乎黯淡了些,却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先坐下,喝点水慢慢说。”他的声音清亮,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
昆布不耐烦的拉过椅子坐下,冷冷地看着他。
监狱长倒了一杯茶,推到昆布面前,缓缓道:“最近监狱里都在传,你和一个叫齐兴的人走的很近?”
昆布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话。
“这么说...你是找到他了?”监狱长声音似是有点颤抖。
昆布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重重一放:“这不关你事。”
“昆布!”监狱长猛地站起来,制服勾勒出他的宽肩细腰:“你到底要傻到什么时候,何启星死了,他不会回来了!”他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眉眼如画、精致绝伦的脸。
“你等了他多久,我就等了你多久。”过于明亮的灯光映照着他惨白的薄唇,墨色的眸子里尽是委屈和悲伤。他伸手抓住昆布的手腕:“昆布,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昆布甩开他的手,浓眉紧蹙:“易川,我没工夫和你废话。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为了等一个死掉的人,你这样值得吗?”
“那是我的事。”
易川像是脱了力般,瘫倒在椅子上,眉眼间的悲伤逐渐转化成怨恨。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冷冰冰的说:“专家早就告诉我,你血液里的s细胞有可能来源于你的脊髓,可是我一直没舍得让你受这个罪。昆布,我给过你机会,所以再问你一遍。”他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选择我,还是在这鬼地方继续等你的何启星?”
“你不用舍不得,哪怕你要我的手,我的腿,我的眼睛,只要我有一口气在,都不会离开这里。”
易川听完他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在电话上重重按了几下,盯着昆布说:“带他去抽一千毫升骨髓液。”
“那个...不需要这么多的…”
“叫你抽你就抽,别这么多废话。对了,”易川冷笑了一声:“不准打麻药。”
通话的全程,昆布像在听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漠不关心、无动于衷地看着别处。
他自以为的威胁恐吓却丝毫漾不起那人脸上一丝丝波澜,像是被扔进黑洞的一块石子,听不见半点的回音。易川最后一点期翼都沉入了湖底,抓着电话的手无力垂下。
玻璃门再次升起,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昆布带到了外面病床上。他侧卧着,面朝着易川所在房间的那面反光玻璃。
骨髓的抽取需要做腰部穿刺,即使是打了麻醉都疼痛难忍。身穿白大褂的人似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掀起他的衣服,露出男人精壮的腰背。做了简单的消毒后,他拿起一根极粗的刺穿针,对着凸起的腰椎缓缓推进。
床上的人明显的颤了一下,但很快控制住了呼吸。整个过程中,除了床单被抓破的裂帛声,和颤抖的呼吸声,昆布一声不吭的扛过了全程。
易川透过玻璃看着男人布满冷汗的脸,伪装的镇定终于破裂。
表面上他像是个高高在上的施刑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输了,输的很彻底。
自己付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