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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一个总统套房,我们这里人员比较复杂,不仅有我们华国的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这些人全都有些身份,你们时间久了就知道了,都是假的……对了,如果沈向导住的不舒服,尽管和我说,我们这儿别的没有,易国的好货最多,保准是中原千金难求的。不过我们局长去开会了,明天你们才能见到。”
王主任又说了一些闲话才离开,他们五个的指纹已经录入了房间钥匙,因此沈图南按了一下指纹锁就开了,行李已经提前放在房间里,哨兵们进了房间环视一周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应该说,自从到了弯岛,一直在震惊。
套房的大厅差不多就有棠号舰的四个休息室大,桌上摆放着红白玫瑰,现代化的装修颇有些先锋文学的姿态,墙上挂着现代艺术风格的图画,传统的皮质沙发又平衡了整个房间装潢上的张力。
五个人往其他房间走,卧室总共有五个,都配有专门的盥洗室,其中三个大卧室有衣帽间,查可看着主卧里巨大的……巨大的水床,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程毅沉默不语,把沈图南的行李拿到主卧之后,就自己选了一个最“简陋”的小卧室放行李去了。
虞枘对这种房间非常熟悉,所以立刻就找到了恒温恒湿的藏酒室还有联通了保姆间的隐藏电梯。虞枘选了程毅隔壁的那一间卧室,他们两个住的卧室共用一个衣帽间。查可缠着沈图南要住他对面,沈图南笑着让查可干脆跟他睡一张床更好。小顏
查可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这样弄肯定要挨揍,所以还是另找了一间卧室。
“啊哈哈哈,原来按摩浴缸是这样的,我原来一直以为浴缸壁上会变形,就像按摩椅一样呢!原来是喷水和气泡来按摩啊!”查可一边给浴缸放水,一边惊叹。
浴缸的水龙头是水晶的,沈图南打眼一看是易国的奢侈品,这一对专门装逼用的放水阀价值大概十万左右。
程毅在自己的房间里放衣服,为了照顾虞枘这一阵敏感的自尊心,所以程毅思来想去还是把衣服堆在了自己房间的沙发上,衣帽间就全留给虞枘,免得以后他去衣帽间换衣服露出身体让小虞尴尬。
就在程毅安静收拾的时候,隐约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程舰长走过去一看,查可和沈图南在玩水,整个浴室都被他们两个弄得湿淋淋的,浴缸旁边还有刚刚叫上来的香槟鱼子酱晚点。
“查可!”程毅面色一沉,粗着嗓子喊了一声。
查可撅着嘴笑了笑:“舰长,你不会这种醋都吃吧,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呢。”
程毅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神情很严肃。查可立刻收起了刚才无所谓的态度,从浴缸里出来。
“舰长,你怎么啦?”
事实上程毅从进入战情调解局开始,表情就一直不是很好看。
“查可,我们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享受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们是华国的哨兵,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你要是贪图享受,趁早给我滚回舰上去!”查可瞟了一眼浴缸旁边的浮板上放着的鱼子酱,脸红了红。
“还有你!”程毅一转头看着沈图南,沈图南无辜的看回去,“沈图南我早就想说你了!你虽然天分很高,也立下了功劳,但是作为一个兵,你是不合格的!你看看你自己,从来棠号舰,哪有一个兵的样儿?你是向导没错,我们也都照顾你,但是你什么时候遵守过部队的生活纪律?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床也是想坐就坐。”
查可和沈图南两个面面相觑,没想到程毅会突然发这么大火。
不过程毅说的东西,沈图南也承认。在中原部队的时候,自己还算军容严整,但是到了棠号舰,是有那么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所以渐渐的,沈图南自己也松懈了。而且不得不说,沈图南在某些作风上,跟沈副主席一模一样,潇洒惯了很难改。
程毅见两人都不说话了,留下一句自己反省就转身离开,沈图南连忙追了出去,两个人到了藏酒室这个相对隐秘的位置说话。
“为什么忽然发火?我看你到了弯岛一直不怎么开心啊。”沈图南关心地问道。
程毅看着这满格的藏酒,胸中更是愤懑。
“小南,你知道吗,我真没想到弯岛是这样的,战情调解局居然是这样的。”程毅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哀愁,程毅的神情让沈图南的心脏为之一颤。
“两年前,我们为了弯岛抛头颅洒热血,戚文煜甚至被打得只剩头和心脏,治疗舱里待了足足半个月,更不用说牺牲的小沐。战情调解……但凡是军人都憋了一口恶气,调解他妈个屁!不过就是我们打不过易国,所以不得不求和,为了少吃点儿亏跟易国人交换利益。”
“这两年我们每隔几个月就学习最新文件,学最新局势,说如今调解到什么什么地步,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如何如何……说得煞有介事,结果今天来这里一看,一个个人模狗样儿,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程毅神情激动,眼角泛红,过往的一切经历如同浮光掠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小沐临死前不敢置信的脸程毅一直也没能忘记。
程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喉咙里带着激动之后的沙哑,自嘲一笑:“小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老家别说按摩浴缸,洗澡都困难。我们那儿全村共用一口井,一到枯水期就全都得喝浑水,大姑娘小媳妇半个月才用澡盆儿洗一个正经澡。你和虞枘都是有钱人,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想看到查可的那种样子,我一看到就止不住冒火。”
沈图南无声叹息,轻轻抱住了程毅的腰。
“我懂。你别说我不懂。”
沈图南感慨良多,程毅说他老家的事情不是他仇富,而是他奋斗了整个青春,以生命为代价捍卫的却是这一片糜烂的歌舞升平。很多哨兵都把弯岛的战情调解当做很艰苦的工作,觉得这里的人在与易国打拉锯战,这也是中央宣传的一点策略,因为这样可以让哨兵们更加心向祖国。
程毅沉默了很久,忽然也抱住了沈图南的腰,小声道:“我有点害怕,我怕这里有敌人。我怕我们的自己人里也有敌人。”
“不会的。”沈图南拍了拍程毅的后背,忽然笑了笑,“我觉得你有点太紧张了。”
“唉,或许吧,也可能我新到了一个地方不适应。”
两个人在藏酒室里说了许多话,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查可垂着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而那一小杯香槟还有鱼子酱一直放在客厅里,他也没敢动。
程毅看着查可这个样子,又觉得自己刚才训他训得没道理,查可也才二十不到,又只是普通小康家庭,到了这种地方贪玩儿也很正常。
沈图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