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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被吹飞,难以射准。此时邓平扎稳马步,张弓搭箭,拽满了弓弦,轻呼一声“着!”,那支箭“嗖”的一声,斜斜地从狂风中穿过,借着风力,猛一箭正射中那盗匪头子的左眼,将其贯颅而死。
    盗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调转船头就走,天兵乱射,杀了几十人。邓平趁机一箭射死牙将,说是被盗匪乱箭射死,牙将手下兵勇只得认栽。
    邓平清点人数,天兵死伤三四十,所幸天子公主无恙。
    玉雯至此也起了疑心,只是不愿相信。
    登岸后,段微暂且不走,等到夜间,江洪从头到脚湿漉漉地,独自泅水过江来密奏段微,段微听了,难掩怒色。
    玉雯便问:“江洪每次跟你禀奏都神神秘秘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段微道:“此去京城,凶险重重,我疑心江渚宫墙内恐有大变故,国书和密函恐系伪造。”
    玉雯道:“你都说了无数遍,可有确凿证据?难道你指望父皇母后遇难了不成?”
    段微欲言又止,道:“玉雯,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我怕京都有人利用你与父皇母后情深意切,故布陷阱,加害于你。咱们既已过了漭江,抓紧赶赴京师,谜底不解自明。”
    当即连夜赶路,路途颠簸,玉雯又怀着心事,趴在床上睡不着觉,段微侧歪在床沿,拍着玉雯的背,道:“你多少睡点儿,有我在,就是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别多想,闭上眼睛,睡吧。”
    玉雯侧翻过身,靠近段微,左手从他颈下穿过,右手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段微轻轻地拍着玉雯的背,也闭上了眼睛。
    夜静谧,月如灯,天宽地坦,车马徐徐。
    。
    晨奔夜走,赶至江渚京畿,玉雯心跳如雷。
    十几里外,早有人迎候已久,玉雯看时,却是赵柯。
    玉雯见赵柯仍是守备军将军打扮,心下略喜,恨他曾对自己痛下杀手,因此不搭理他。赵柯聒噪一路,无非说皇上如何思念公主,太子找寻公主如何幸苦,直到玉雯在马车里说“你再说一个字,我让人把你嘴巴缝上!”才作罢。
    人马来至江渚城南二门,玉雯见岱国皇室仪仗摆在门口,车上下来之人,竟是太子。另有赵音籁在场。玉雯喜上眉梢,忙来见礼,问候父皇母后龙体凤格是否康泰。
    太子笑道:“父皇早已康复,正在紫芙宫与母后专程等你。你这一去近三个月,可得做好面壁思过的准备。”
    玉雯拉段微过来笑道:“我现在已嫁人了,父皇管不着我啦。这位是我夫君,岱国的皇帝,你快来参拜。”
    太子眼神闪过一丝杀意,道:“云梦,你,你私自嫁给了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父皇要不是他,怎么会一病不起!何况我听说,元和皇帝是被此人弑杀。如此大逆不道,藐视皇权之人,如何嫁得!”
    玉雯道:“哎,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回宫再慢慢说给你们听吧!”说着,牵着段微要进城门。
    段微反手拉住玉雯至天兵丛中,郑重地问玉雯道:“这天底下你最信任谁?”
    玉雯闪着大眼睛道:“父皇母后和你啊!”
    “除了家人以外呢?”
    “雨胭、双阔、冉敬。”
    “你不信任太子?”
    “我跟太子说不上信任不信任,只不过跟其他兄弟姐妹一样,能玩则玩,不玩则散。父皇似乎与太子不和,因此我跟他情意不深。”
    “既然如此,我们先不要进城。在城外先见了双大人和冉统领再说。”
    “你怎么这么难相信人呢!你没见城防依旧,太子宰相照旧吗?要是皇宫有变,如今皇帝是谁?为何不围捕我这个前朝公主?不围捕你这个敌国皇帝?”
    “进了城,一切就晚了。先见心腹,耽搁不了太久。算我求你。”段微面色前所未有地紧张,一只手牵着玉雯的手,一只手轻抚着玉雯的手臂,恳切地说。
    未及答话,忽闻沈醉的声音远远地喊:“主公!不好了!”
    沈醉未及近前,早被守备军挡住,公主对赵柯道:“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赵柯不敢做主,望向太子。太子道:“请上来。”
    沈醉还没跳下马,先说道:“江洪死了!”
    段微和玉雯同时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沈醉道:“我们的人先是在洛国国门被人拦下,幸亏主公吩咐说,如果不让我们入境,你和公主就立马回岱国,边将才松口。后来幸亏欢歌和段未央带我们进洛国来。到了汘河,江洪真是厉害,半夜带着十几个会水的,从河里游了过去,偷了十几艘船,载着几千个兄弟过河。谁知道他奶奶的,被发现了,在江面上打起来。又是江洪带人凿沉了无数个敌船,后来他又抢了敌船在水面上乱打乱撞。我们趁机杀死他们头领,抢了船过河。”
    段微道:“难道江洪在漭江出事了?”
    沈醉道:“过了汘河以后,为了赶路,大部分人是走陆路,一部分人从汘河走水路到了漭江,谁知道,谁知道在漭江,打了一场大战,死了几万个兄弟,江洪老弟偷偷抓了敌军的首领,两个打起来,江洪打不过,想拽他到水里好下手,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