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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再耽搁时辰,我先砍了你!快去!”
吕怀忠刚起身,皇后已出来了,唬得双阔连忙佝偻着腰退了出去。
皇后早已哭成泪人,泪洗妆容,神情凄恻可怖,扑倒在皇帝身上道:“皇上,你不走,臣妾也不走,你死了,臣妾跟着你一起死。”
皇帝巴巴地掉眼泪,想推开皇后,皇后却死拽着他的衣袖,皇帝力衰,哪里推得动,干裂的嘴唇张了几张,说不出话,红肿外凸的眼珠栗栗发颤,皇后摸着他软瘫的脸皮,含情脉脉地说:“你是我的归宿,下辈子我还想做你的皇后。”
雨突然下得大了,哗哗的,像眼泪。
玉雯进屋来躲雨,吕怀忠急忙拉她回后院收拾行李,玉雯尚不知底细,便问原因。
皇帝温和笑道:“父皇看你不是出宫闹事,就是在宫里捣乱,父皇见了心烦,因此把你打发到避暑山庄面壁思过。等你哪天懂事了,你再回来。”
玉雯何等精灵,先是见了加急军报,没一会又听母后嚎哭,现又听父皇没来由打发她出城“思过”,早猜到了其中必定有诈,便不肯去。
皇帝含泪道:“双瞳何在!把公主押下去!”
双瞳早被双阔唤来,候在门外,此时闪进来,欲扣公主手腕,玉雯情急之下,猛然甩出金针,双瞳猝不提防,眼见金针就要刺到手臂,忽见一道灰影闪烁,他的五指已扣住了公主的手腕,而金针已不知去向。
双瞳和玉雯不约而同地望向双阔,双阔气定神闲,似乎从未动过。
。
皇帝亲兵身上的铠甲是黄铜打造,号称金甲,每人身负三种兵器:长?枪、军刀和弓箭。
整个京城里若有人见到一个如此着装的人,必定绕开三条街,可现在有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皇帝亲兵走在大街上,铠甲和兵器在暴雨洗刷下,熠熠生辉。
不仅如此,一百金甲兵中间,还有一辆马车,由七匹八尺纯色金毛骏马拉着,车身覆盖黄皮,车顶罩着黄伞,雕龙画凤,珠光宝气。走在最前面的大汉,虎背熊腰,孔武有力,骑着火红宝马,手持金龙鞭,鞭地山响开路。后面还有五百宫廷侍卫荷枪压阵。
京都见过世面的,都知道这是公主出行,带头匍匐在地,其他平头百姓也都跟着跪了一地。
玉雯自从被双瞳拽住之后,已被双阔传过来的内力封住了真气,不能动弹,身边放着两口大箱子,坐着一个人。箱子里装着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那个人是她使惯了的的丫鬟雨胭,此情此景似有一去不回的意味。
玉雯虽不知内情,但她毕竟是皇室之女,听多了宫廷政变的故事,稍稍一想,就知道皇宫即将沦陷,而父皇和母后打算破釜沉舟。她推测,篡位的大臣可能是赵音籁,至于凭据,她似乎听某个人说过赵家的人都该死。
如果有大臣篡位,那这扇城门只怕难以出去。
果不其然,双瞳带着公主欲出西南门,环城军在西南门外五十里,与环城军接上头,护送公主去东京方可无虞。刚到城门口,赵柯亲自把车马拦了下来。
赵柯是武将,在军中服役,凭扎实的军功,连连升官。双阔虽看不惯他父子,但拦不住赵柯与赵音籁互通有无,屡建奇功,做了京官。赵柯道:“来者何人,请下车检查。”
同样是重臣之子,双瞳有些沉不住气,道:“赵将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快搬开铁蒺藜,两边跪下,恭送公主出城!”
赵柯笑道:“我听说刺客又混入城中,守备军正在围捕。双护卫是知道的,刺客曾借小女的马车混出城去,下官长了记性,因此要亲自检查车辆,还请包涵。”
双瞳担心赵柯在车厢里对公主下手,喝道:“大胆!皇帝金甲亲兵在此,岂能有假!我奉圣旨押解公主到避暑山庄思过,皇帝金牌在此,还不给我让开!”
赵柯笑道:“下官又曾听过,有人伪造圣旨,假传圣谕,请让本官携圣旨到志方殿,让三位宰相核实过后,才敢放行。下官照章办事,还请谅解。”
双瞳没了辙,鞭指赵柯道:“你再不让开,我可抽你了!”
赵柯笑道:“纵然你是御前侍卫,也没有无故殴打大臣的道理,何况你硬闯城门。到了皇上面前,咱俩依然可以掰扯掰扯。”
玉雯在马车里急得流汗,却动弹不得。雨胭坐立不安,重复说着“怎么办!怎么办!”金甲兵和宫廷侍卫个个怒发冲冠,暗暗握紧了刀枪。
双瞳憋不住,站在马背上,一鞭子抽打在赵柯脸上,道:“你们赵家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公主、金甲兵、圣旨、金牌,还有我双瞳,你都敢不放在眼里,找死!”
赵柯就等着这一鞭子,大声喊道:“双瞳劫持公主谋反了!放箭!拿下!”
此时一声霹雳震耳欲聋,大雨倾盆而下。
箭如雨,雨如箭。
双瞳大喊一声:“冲过去!”率先纵马向前,鞭子卷住铁蒺藜,欲移开路障,然而金鞭刚挥出,手臂上早中了一箭。
十几个金甲兵冲出,用长?枪挑起铁蒺藜,刚移开半寸不到,皆身中数箭,倒地身亡。又有十几个亲兵上前,其他亲兵和侍卫张弓搭箭,在双瞳的指挥下,射向城墙上和城门下的叛军,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