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
赵家的马车在路上疾驰,气势磅礴,路人如避猛虎,闪到两边。
玉雯心急如焚,她虽然贪玩,可毕竟没有出过远门,京城之外她从未涉足,不知有何凶险,现被人挟制,全无招架之力,她自忖年纪轻轻,可不想早夭,为了排解惶恐,奚落崔末道:“喂!哑巴!你已经出了城了,再拉着我也没什么用,你快放开我!你一个大男人,把我们两个弱女子扣押在这儿,你要不要脸!”
崔末充耳不闻,不时打量车窗外的树木溪流。
玉雯无奈,骂了一阵累了,便与赵思恬闲谈,问她:“思恬,你爷爷怎么会跟这个哑巴交往的?”
赵思恬支支吾吾:“我听爷爷说,崔先生是个经营粮米的商人,或许赵府里的米都是从崔先生这里买的吧。”
玉雯乜斜崔末道:“他这一副死人脸,针扎也不吭气儿的,会是个商人?而且能做你赵家的生意?我不信!”
赵思恬盯着两人牵着的手道:“平时他应该不是这样的,我在爷爷家里见过他几面,他都是谈吐优雅,潇洒俊逸的,不知为何今日会如此冷漠寡言,莫不是公主自由散漫惯了,崔先生一时难以适从?”
玉雯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今日怎么独自出城,赵音籁和你爹你哥他们呢?”
赵思恬道:“我爷爷昨天半夜进宫去了,不知为的何事,我爹和哥哥一大早也都进宫了。”
玉雯道:“难怪跟你的都是车轿女眷,不见男子,这么说……”一念及此,自己先吓了一跳,再朝崔末望去,崔末神色比先前更凄冷了,玉雯用力甩脱崔末的挟持,指着他大声问:“你昨晚得手了,是不是?我父皇受伤了,是不是!否则这些大臣怎么会急冲冲进宫去!说话啊!”
崔末不言不语,手腕扭动,剑鞘忽而贯穿赵思恬的咽喉,赵思恬未及反应,圆睁双眼一命呜呼。
事出突然,玉雯吓得花容失色,再看崔末,崔末面色如常,冷酷无情地说:“她不守妇道,该死!她全家都该死!”说完,纵身而起,冲破车顶,意图逃离。
玉雯想也没想,从腰间抓了一把金针全力甩出,顾不得赵思恬死不瞑目的尸体,也跟着纵出了车顶。
崔末抢了匹马,往南疾驰而去。
玉雯一心替父皇报仇,又被崔末杀害赵思恬的残暴手段激怒,不顾前途晦明,也跳上马背,紧追上去。
背后传来车夫的哀嚎:“小姐!你死得好惨哪!”
。
皇宫后院业已宁静,细柳垂金,嫩菊吐蕊,鱼翔浅底。
小太监在前领路,冉敬弓着腰盯着脚下寸土跟随在后,眼看小太监从枕霞宫前走了过去,却不停步,忙赶上来问:“小公公,皇上不在枕霞宫吗?”
小太监见问,耳语道:“皇上现今移居紫芙宫。”
冉敬心想,皇上受了惊吓,去皇后宫里居住正是上策,既便于皇后亲自安抚照料,又便于共商找寻公主之事,于是又问:“下官前来请调公文,不知是否会叨扰皇上养息?”
小太监立即警觉,火红的双眼瞪着冉敬道:“不该问的,别问!”
穿山渡水来至紫芙宫前,双瞳领着皇帝亲兵围在宫外,见冉敬来,忙迎上来问:“公主找到了吗?皇上和皇后问了多次了。”
冉敬未及答话,小太监咳嗽提醒他快走,冉敬只得碎步跟上。进入正房,瞥见侧房十几个人,人影绰绰,交头接耳,想必是随时待命的太医们。侧门绕过牡丹锦屏,就见槅间金黄色绣龙画凤的锦褥上躺着位老翁,正是康成帝,冉敬不敢抬眼,耳听他呼吸时轻时重,应是伤势过重,虽被太医救回性命,仍未脱险。
康成帝脚下站着吕公公,太子跪在身侧,满面泪痕,三位宰相恭立下首。
冉敬行过国礼,皇帝不发话,他不敢起来,也不敢问龙体如何。
等了半天,康成帝声若蚊蝇地问:“公主找到了吗?”
冉敬连忙伏地拜倒,磕地有声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无能,未能救回公主,恳请皇上责罚。”
康成帝咳了半晌又问:“公主还活着吗?”
冉敬见康成帝只剩半条命,犹自挂念公主安危,而他却让刺客带着公主从天罗地网中逃出城去,又怀念皇帝多年前力排众议,钦定他为侍卫统领,统管宫城防务,而他却让刺客进宫杀死皇妃,劫持公主,重伤恩主,且全身而退,不禁声泪俱下:“回皇上的话,微臣无能,公主似已被刺客带出城门,生死未卜,微臣本欲追出城去,无奈微臣虽记挂公主,却因微臣主管宫城,无权过问城郊之事,因此被拦在城楼之下。臣自知失职,犯了死罪,微臣不求宽宥,只恳请皇上让微臣临死前,再尽绵薄之力,找回公主。”
“父皇,儿臣以为,冉统领十五年来忠心为国,保卫皇城从未出错,仰仗的是他的武力智谋和对宫城的严密布防。虽在宫外追踪公主失利,实因刺客武功高强,阴险狡诈。萧将军一介武夫,虽善领兵,智力终究有所不及,统管京畿三十年太平无事,不过庸庸碌碌而已。若得冉统领从旁协助,料可速擒刺客,请回公主。”太子跪在床边,低着头说。
双阔和吕怀忠对视一眼,似存疑虑。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