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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从那时起,陛下肩上扛起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那年陛下也才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从那时起,就再也没见陛下笑过,只道您来了。”
接下来的话,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
“这是为了公孙临,来当说客?”
我又觉自己傻。这不是明知顾问吗?她的生死荣辱,皆系于公孙临一人喜怒,取悦公孙临,是她的本职。
“玉姑,你是想告诉我,要多多体谅他,对不对?公孙临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撑起了整个家族,所以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对不对?”
玉姑点点头。
我却嗤笑道:“既然不懂什么是爱,就别想着学人家成天爱来爱去,省得害人又害己!”
哪个女人能被公孙临看上,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玉姑显然不料我会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精心筹备的劝戒,一时顿住。
我并未多余留意她,所有跟公孙临有关的人,都与我毫无瓜葛。
第 48 章
每逢夜幕降临之时,便是我梦魇的开始。只要一闭上眼,我就能看到一张无比狰狞的脸,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我的衣裙,随之而来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猛一睁开眼,发现公孙临正坐在我床边,眉宇间是看不出的某种情绪,他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一反应过来,便立马甩开了他,又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拼了命的往床角靠去。
公孙临恍然若失,这才缓缓松开了我的手,却又不停安慰我道:“没事了,豆豆,我在。”
因为已经入秋了,天气愈发凉,尤其夜间的风一吹过,整个寝殿凉得像坟墓一样。我觉得冷,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公孙临就又扑了上来,抄起床上的棉被将我包裹住,还问我:“这样好点了没?”
我不想跟他说话,哪怕再简单的一句“是”或“不是”,都不想同他说。
我很清楚,我与公孙临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势不两立。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绝不是那两袖清风。今日他能搂着我嘘寒问暖,明日亦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处,就像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我本该佯装做放下一切,与他交好,而后在他戒备松懈之时,用发簪将他刺杀,可我做不到,他一靠近我,我就觉得恶心。
好在公孙临知道我厌恶他,也没再对我做些旁的什么。也是,他也觉得我脏吧?
我想不通公孙临为何要让我做他的妻子,他那样的人,应该一刀杀了我才肯安心。因为喜欢吗?我一直不觉得他有多喜欢我。
寻不到答案,我就浑浑噩噩地在他的后宫里过着日子。
偶尔公孙临也会来看我,只是在门口站着,像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就那样静静地瞧着我。
他要看,我便让他看。
在默默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看到今冬第一片雪花飘落在公孙临的肩头上,他面色不改,只是略显憔悴。而我发觉再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冬天到了,我们的阿南,快要出世了。
第一场大雪之后,我终于决定出了凤铃殿去走走。我在这里已经住了有段日子,可我一次都没有仔细看看,陈齐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公孙临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
看门的小太监说:“陛下登基当日,便下令将前朝献王的寝殿焚毁,您这会儿进去,也是什么都见不着的。”
我微微有些发怵。
身旁的玉姑小声说:“这小公公所言不假。奴婢亲眼所见,火势借风烧了整整三日。”
哦,那时候,我还在昏睡。
我想,见不了就见不了吧!陈齐已经长进我心里了,还有我和他一起念过的书,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吃过的烤鸡,一起面对忏悔过的白墙,也都跟他一道长在我心里了。
在心底生根发芽,便不用睹物思人。
然我却不知,那小混蛋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啊?
不会再有人欺负他了吧?
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从前的从前,该有多好?
……
还是有人将我去陈齐故居的事禀告给了公孙临,当晚他就来了凤铃殿。
这次他不再和往常一样只在门口杵着看我,而是径直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
我抬眼看见了他,有满不在乎地低下头去,捡起一本趁手的书来。
以前我最讨厌看书,总以为这世上再不可能会有比看书更可怕的事情,现在发现,书可比公孙临好看多了。
公孙临被我的漫不经心彻底激怒了,夺过我的书重重摔在了地上,后又扳起我的脸,厉声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真是矫情!
“我去了哪儿,你不该比我更清楚吗?”
他一时语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