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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挑眉:“我也觉得。”
秦风叔叔
帮我们逃脱的那人说:“这些年,我都在你身边。”
“你是谁?”
我并不认识眼前这高大男子,他的外貌,他的声音,我都不曾见闻,然很奇怪,又确感十分熟悉。
他说:“你胸侧半寸之处,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吓得我赶紧捂住胸口。
陈齐将我掩在身后,怒然拔剑:“你到底是何人行事鬼祟,言语猥琐,信不信本王一剑杀了你!”却又问我,“他所言是否属实?”
我胸侧确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但那人又是如何知晓的莫不是偷看过我洗澡换衣服什么的!
“不用猜疑。我还知道关于你十三岁之前的一切。”
我和陈齐皆不信,逼着他非要说出几样来听听。他也不怒,寻了个干净地儿坐下,娓娓道来。
“你爹年轻时爱逛窑子,还染过花柳病,最后是鬼神医给治好的,自打遇了你娘,他便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再不踏足烟花之地。后来你娘生了你,你自小调皮泼悍,你娘总是被你气得气血瘀滞,她体质又弱,没两年就病死了。”
我的个天!这种绝密之事他是如何知晓的
陈齐瞪圆了眼:“你爹真染过花柳病”
“胡说!”实则是我心虚得不得了。
“那你娘真是被你气死的”
“没有!”
嘴上虽然打死不敢承认,心里早已经没底了。我提起陈齐的剑,凶恶地问他:“你到底是谁?”
那人摇了摇头,长吐一口气:“傻丫头,能不能长点儿心我是你叔。”
“瞎说!我叔早死了!”
但我在心里存了疑问。这人看上去与秦风叔叔全然不同,身量却是相当,还有方才他说的那些旧事,阿爹绝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他问我:“你说你叔叔死了,那你见到他的尸体了吗?”
这实在是没有。当年那场大乱之中伤亡无数,局面混乱不堪,秦风叔叔的尸首自然也没来得及寻回。这些年二叔派人找寻多次,只差把奕朝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均无结果。我也试想过,万一他还活着呢?但阿爹说了,绝无可能!因为秦风叔叔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可能丢下阿爹和我不管不顾。
“这一切很复杂,用你的脑子,确实很难理解,更不可能相信。”他直接看向陈齐,“你应该不会比她更笨,听说过切肤易容吗?”
“切肤易容”陈齐应,“听说过。但那好像只是一个民间传说,把患者身上完好无损的皮肤切割下来,填到脸上去……此等操作何其复杂!这世间怎会有人通晓如此医术!”
这我知道,鬼神医可以。
我上前一大步,扒开那人的衣服,果真,他身上没一块儿好皮肤!就连陈齐也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
那人又说:“当年中毒的不止你爹,还有我。那一战之后我毁了容貌,被鬼神医所救,他为了救活我,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命倒是保住了,嗓子却哑了,那半年里我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好在后头他又制成了治嗓子的药,只是开口以后声音不再是以前那般了。”
“不对。你说的不对。”我说,“去年我二叔也中了那种毒,可是鬼神医说此毒无药可解,除非用内力逼出……”
他的眼里布满猩红,几乎冲我大吼道:“那是因为他不想救公孙临!”他似乎是气极,“只是没想到你那么蠢,当真为了他愿意牺牲性命。”
他这一怒,我所有疑虑通通消散了,这人的确是我秦风叔叔!只有秦风叔叔,生气时眼里会闪过双瞳,从前阿爹还因为这事说道他:一个行走江湖之人,怎能这般藏不住情绪
我恁了片刻,回想到的是许许多多从前的散碎片段,自小到大,但更多的是猜想——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头?
我触摸到他的肌肤,问道:“疼吗?”
他说:“早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猛一头扎进他怀里:“这么些年,你为何不来找我”我哭得都听不清自己说话,“我,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天风寨没了,阿爹,也没了……我想让你入土为安,又总是找不到你的尸首……叔……”在他怀里,我放声痛哭。
时隔多年,秦风叔叔的手掌依旧温暖如斯,只要他的手落到我头顶上去,便像阿爹在抚摸我一般。
“豆豆,我不在,你也吃了很多苦吧”
苦?能有多苦呢?锦衣玉食,尊贵体面,还能去国学院接受三朝元老的教化……唯一不好的,就只有寄人篱下,患得患失。
他说:“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叔,我也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陈齐在一旁很不自在,最终重重咳了两声:“其实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存在,还可以找个有吃有喝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叙旧。”
他这一说,我也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
太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