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工作室的使用权限，云非耳朵动了动，目光专注地看向他。
    他说道：“以后可能不再支持24小时的全天优惠了。”
    云非：“……”都是钱。
    回宿舍之前，云非去了一趟快递室，将刚制造完成的36个能量块发给蓝希。
    回到宿舍，云非进入浴室沐浴。
    花洒冰凉的水冲刷他的身躯，如果不是佩戴着可强行连接的终端，他想打开折叠浴缸化为鲛人。
    虽说他已经明确地知道，蓝希已经知道了他鲛人的身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他能否在清醒时坦荡地以鲛人形态与他进行通讯又是另一回事。
    操控空气中的水分，他将发上、眉梢、身体上的水分蒸发掉，穿上宽松的睡衣后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入眠。
    翌日醒来时，他看到的是蓝希一脸疲惫看着他的表情。
    他的眼下一片青黑。
    云非愣了下，询问：“天龙座之战，不大好吗？”
    蓝希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不好。”
    云非隐隐感觉有什么在慢慢地改变。
    他不知道他对蓝希的态度是否有改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蓝希对待他的态度明确地改变了。
    就好像他醒来时初见蓝希时的深刻记忆，他面上时刻带着面具，而现在，他将那一层面具剥下，他能够清晰看到面具下的他。
    云非愣了下，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其实变的不仅只有蓝希，他也变了。
    如果是过去的他，不会询问任何关心蓝希的话，今天他问了。
    云非眼皮跳了跳，他面无表情地进入浴室洗漱。
    蓝希询问：“不冲洗吗？”
    云非刷牙的动作顿了下，继续刷牙，将嘴里的泡泡冲洗干净，他说道：“军校生，生死时速，没时间。”
    蓝希轻笑一声，道：“倒是不说不想脱给我看。”
    云非将牙刷放好，走出浴室，“也不是没见过。”他话落，脱掉了睡衣，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肌肤。
    蓝希用审视的目光上下看着云非。
    云非从衣橱中拿出制服穿上。
    上身是长衬衣，衣扣从上到下，需要一个个扣上。
    蓝希道：“我以为你在诱惑我。”
    “您想多了。”
    蓝希目光专注，轻声道：“我想抚摸你的身体。”
    云非：“……”流氓。
    蓝希：“想脱掉你的衣服。”
    云非：“……”
    蓝希：“之前就想说了，下次让我为你沐浴吧。”
    云非眼皮跳了跳，他想到了之前两次蓝希派来的佣人为他沐浴时的情况。
    在蓝希的注视下，云非加快手上的速度穿上衣服，之后套上了蓝白相间的制服外套。
    云非换上衣服，最后戴上假发，遮掩住一头招摇的白色长发。
    蓝希单手托腮，说道：“之前我就感到很意外。”
    云非看着镜中的自己，确认自己着装没问题，询问：“意外什么？”
    “我以为，你会剪发和染发。”他能感觉得出，云非并不喜欢白色长发。
    云非眨了下眼，沉默了两秒，说道：“剪过。”为避免蓝希说找理发师为他剪发，他决定坦诚。
    “剪过？”
    云非点点头，“又长出来了。”顿了下，他又道，“也染过。”一觉醒来，颜色就脱落了。
    “真神奇。”
    云非轻声应了声。
    蓝希询问：“这次，你发我的两个快递是什么？”
    云非：“……我现在欠你多钱？”
    “一千亿起步。”他一脸平静地报出离谱的数字。
    云非眼皮跳了下，询问：“……您是认真的吗？”
    蓝希唇角微微弯起，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非，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
    云非道：“我这次给您发了36个能量块，还有那个……”
    “什么？”
    云非思考，如何解释鲛绡纱。
    片刻后，他道：“纱，它于水中出，比纸轻薄，色透明，水火不侵，”顿了下，他补充，“适合用它来制作战甲。”
    蓝希目光直直地看着云非。
    蓝希道：“云非。”
    云非抬眸，两人目光相对。
    蓝希道：“你是我生命中的意外。”
    云非想，与其说他是蓝希生命中的意外，不如说蓝希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蓝希又道：“你也是洛斯帝国的意外。”
    云非眨了下眼，说道：“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
    云非：“那么，希望您能将它们换算成帝国币，从我欠您的债款中扣除。”
    蓝希轻笑出声，没有回应。
    云非道：“蓝希大人，您认识我许久了。”他说得是肯定句。
    “是。”
    “您还记得吗，我曾对亚尔维斯殿下的宣誓。”
    蓝希面上的笑容又一次染上了距人于千里的冰霜，“我记得。”
    云非：“作为帝国子民，我忠诚于皇室。”
    蓝希轻挑起一道眉，“是终于皇室，还是终于亚尔维斯殿下？”
    “……我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云非沉默了下回答。
    蓝希道：“云非，你总喜欢用最认真的表情，最好听的声音，说最残忍的话。”
    云非愣了下，说道：“蓝希大人，晨训时间到了，我要挂断通讯了，希望课时您不要擅自建立通讯连接，您的行为会为我带来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