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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顾朝暮真是怕死了这两个酒鬼,口口声声说不喝,结果借酒消愁愁更多,不一会儿就将一整壶酒都喝完了,直到壶里一滴都倒不出,她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突然觉得好尴尬。
殷以和方迟云在一旁喝多了就扬言要破了二十年以来的童子鸡身份,脚下飘云似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一个人出了画舫,好像看见划船的船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一个身如玉树的少年郎。
他带着一张很精致的白银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出玉质华盖的精逸。
顾朝暮刚才还嫌弃那酒不够烈,这下上头了,只恨自己不能再将眼前这个略有熟悉的人看得更清楚。
少年郎接住她摇摆的身子,手凉得很,和瑟瑟秋风有的一拼,顾朝暮当即一怔,反应过来,就像只小野猫,张牙舞爪地扑到他身上要去摘面具。
少年郎下意识一退,结果倒霉催的踢到了船板,结结实实的摔下去,就见顾朝暮这个小醉鬼不依不饶的扑上来,撞到他的胸膛上。
“阿暮……”他着急忙慌地去推人,又舍不得使太重的力道。
顾朝暮略微抬头,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他:“阿钰……”
浮庭钰当即愣住了。
“你……”他声音发哑,活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已久没有一点水分的荒者,“阿暮……你认得我?”
“啊?”顾朝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其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低声道,“阿钰你手好凉……是死了吗?”
浮庭钰用尽全力将自己的手往外抽,可顾朝暮的仿佛编织成了一方不可逃脱的笼牢,严严实实将他纹丝不动地困在其中。
他告诉自己,今夜只是实在控制不住思念来偷偷尾随,想看看她是否开心,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顾朝暮就在他愣住的同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揭开了他的面具!
天上繁星璀璨,被亮光惊扰,浮庭钰下意识就想遮面,没想到还没动,一点极浅淡极甜蜜的气息飞快靠过来,蜻蜓点水般,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了下。
浮庭钰当即呼吸一滞,彻底呆住了。
片刻后,他脑子里一朵烟花炸了开来,眼睛慢慢移动,见顾朝暮映着波光的清澈双眸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眷恋得仿佛要到天荒地老一般,他忽然发起抖来。
所有习惯了隐忍和内敛的情绪都像画舫底暗潮涌动的河流,决堤般冲破他狭窄的心口,流露出缠缠绵绵的爱意和痛彻心扉的酸涩,他终于还是咬紧牙,忍无可忍地抱紧了顾朝暮。
好似这就是他的全部慰藉,好似这样就是曾经承诺的携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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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暮梦到她在哭泣,一辈子浮浮沉沉的梦无数,这样的梦是头一次,她惊慌失措的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下意识去掀被子,就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昨日的衣裳。
一身酒气,没有梦里的靡丽气味。
她长吁一口气。
那个梦太可怕……
她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
“小师妹……”殷以敲响了门,“你醒了吗?”
“嗯。”扬声应了,顾朝暮起身想去开门,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她感觉到身体有一点稍微别扭,脸一下子红了。
殷以在外面等到粥都凉了,顾朝暮才匆匆来开了门,见她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关心问道:“师妹你发烧了?”
“没有……这个是给我的吗?”顾朝暮问。
殷以点点头,“昨天我和方迟云玩得太疯了……没顾及到你是姑娘家,让你一个人在画舫里睡着了,今天怕你生病,所以特地去求了炼药师熬了一碗药粥给你送来……你刚才是还没醒吗?药粥都凉了,我去替你热热?”
“不用了。”顾朝暮连忙摇头,接过了盘子道谢就关上了门。
殷以不明所以地挠头:“怎么今天那么怪呀?”
顾朝暮面对着一碗药粥发愁。
从那日之后,她心神不宁了好几天,总算等来了凰女正式选拔赛的日子,选拔赛的规矩也简单,就是打擂台,以人头比获胜,人头最多的人,就是当之无愧的未来帝后。
顾朝暮莫名感觉这个规矩好像是在给她开后门。
这次比试就在环琅宗,灵界各方势力应邀前来,共同观看这场迟到了百年的盛事,整个广场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处在人声鼎沸的阶段,将顾朝暮搞得整宿没睡好觉。
她抽到的牌子是二十三号,距离上场打擂台的时间还早,便趁着空余的时间多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了,总算见识到什么叫“盛事”。
环琅宗各个地方都挂上了大红绸缎,连广场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翻新了一遍,用来铺地的汉白玉都能发光,而坐在高台之上目不转睛地观看的人,就是整个神族的最强战力——云家,晏家,以及浮室代表人,九坎长老和司农,还有浮衡这个一直明明年龄最大,却整日耀武扬威跟幼稚小孩一样的花孔雀。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