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之又少，若是这个时候开战，鬼族便要连战连胜了。
    而魔族那边一片祥和，暂时没有动静，现在顾朝暮一人独闯风灵大陆，是为了私怨。大约是因为浮庭钰的缘故，司农很了解她的性格，她这么一来，便是无意将私仇牵扯到神族，那就绝不可能和鬼族同流合污。
    司农略微放心了些。
    但信件里，还是有些人对魔族的站队问题感到惶惶不安，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联系一下浮娆伶。
    水幕应念而亮。
    浮娆伶一张惊心动魄的脸出现在眼前，或许是因为日夜不分照顾浮庭钰，她美貌略显憔悴，却散发着病态美的柔和，像经过大雨过后依旧傲然独立芬芳：“哥？”
    司农是浮庭钰前世的魂，她便一直叫他哥。
    “我想知道，当日神女接二公子归族时，和魔尊说了什么。”司农单刀直入。
    浮娆伶目光微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农摇头：“魔族现在，是鬼族想拉拢的对象……”
    “是这样吗？”浮娆伶好似看出了他的窘迫，眨眨眼睛，不动声色地将情况分析了个遍，还是没猜出此刻他内心所想，便微微一笑，“魔族不可能答应鬼族的要求。”
    百年前，白璟思最猖狂的时候，鬼族大军几乎踏破神族，顾朝暮依旧能设身处地冷静细想白璟思的野心不仅仅是一个神族，而现在同样为了魔族安危，和南初被掳之仇，新仇旧恨算起来能填满整条乌江，顾朝暮也一定不会同意和鬼族结盟。
    这是她当时和浮娆伶说的。
    司农早已料定，听浮娆伶再说一遍，心中才像吃了定心丸，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又问：“二公子眼下如何了？”
    “不太好。”提起浮庭钰，乐观如浮娆伶语气也不由沉闷些许，“无量尺被封印在众神之巅，我取不回来，本想医术绝佳能将哥哥治好，却不料白璟思那厮暗下毒手，现在除了鬼骨，其余药物只能暂缓他的痛楚罢了。”
    司农心中不难受是假的。
    他和他死不死无所谓，顾朝暮特地赶来就是为了利用浮庭钰，要是这人有个三长两短，顾朝暮煞费苦心却是前功尽弃，岂不要气病？
    “我手下的人一直在鬼族，不用几日，一定会将鬼骨带回的。”他向浮娆伶保证。
    “嗯。”浮娆伶应了声，想起点什么，又用仿佛蕴满星辰的眼睛仔仔细细打量司农，出乎他意料地说了句：“哥，嫂子回来了，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眼下她的行踪难测，为了二哥的安危，我希望你的人在追击鬼族的同时，能好好观察魔族动向，好吗？”
    司农明白他的意思，皱了皱眉：“你认为顾朝暮会杀了二公子？”
    “我不这么认为，但世事难料……”浮娆伶平静道，“从前他们两个纠缠了一辈子，到了双双赴死的结局。现在又爱又恨，保不齐日后会发生什么状况，我只是站在妹妹的角度替哥哥着想罢了。”
    浮娆伶的声音平和，但和浮庭钰那张七八分相的脸上，则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司农知道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完全继承了帝后的性格，看似温和有礼，实则冷傲绝情，和浮庭钰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司农笃定，顾朝暮绝不会对浮庭钰下死手。
    于是，唯恐自己知道顾朝暮去向的事被浮娆伶瞧出破绽，司农依旧端着副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点了点头。
    浮娆伶轻笑：“那哥也要注意身体。”
    “你也是。”司农回道。
    水幕的光弱了下去，窗外夜风窃窃私语，月光渐暗。
    塔内，赵宇百无聊赖的问了句：“也不知道咱们在这过了多长时间，师弟你猜，现在是不是半夜？”
    尚在恢复伤势的顾朝暮没空和他废话。
    她傀儡大战的那一场，姐姐是不是挨了几道凌厉攻击，魔气反噬的同时，大约是伤到了肋骨，痛得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仿佛怎么休息都不够。
    幸亏顾南煊的药有提神的效果，以至于她现在虽然很无力，但精神十分好。
    顾朝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心已经被刀柄磨出了一层茧，方才用力过猛，擦破了一层皮，泛着微微血色，令她有一种久违的刺激感涌上心头。
    五层的傀儡阵出自楚离夜之手，这冰山一角，让她窥探到了几百年来令三千位面无不敬仰佩服的帝后到底有多强，从前令她魂飞魄散的白璟思和他们比也不值一提。
    这让她清楚知道，光凭她现在的修为，是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帝君与帝后分毫的。
    这其实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但骨子里的疯劲却在清楚明白的告诉顾朝暮，她喜欢这种前所未有的挑战。
    毕竟一个人到了顶端，总想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些人不仅仅是对手仇人，还是值得向往的修炼者。
    赵宇看着顾朝暮陷入沉思，他嘴角还挂着些许血迹，从出乎预料的遇上她开始，便不敢动手擦去，因为第二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