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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周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双标是她的本性,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人生在世,不为自己为别人着想是愚蠢的。
所以就算这段关系结束对她来说利大于弊,她还是要搞臭钱诚,或者说最起码要在既知的交际圈内给他带去些负面。
谁让她还是有那么点不爽呢?
指间夹着的烟在风声中燃到末尾,她弯腰将其按灭在烟灰缸。
捞上浴巾去冲干净身体,出来看见帅哥上半身已经歪倒,脑袋搁在另一边的枕头上。
一股憋屈愤懑冲上了头,周可一脚就踹在男人屁股上,想给他踹下床。
没踹动。
男人挨了一脚,借着力往旁边拱了拱,又把身子摆正,抱着被子睡的相当安稳。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花两千三还搭了件衬衫,捡个帅哥是阳痿,DIY还没怎么爽就被迫中断。
周可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回家找桥头算命的瞎子卜一卦,看是不是今年命里犯冲。
人是弄不下去了,她花好大力气才从他裹着的被子里拽出一个角角。
要不因为自己遵纪守法是个好公民,她发誓今夜一定会取这人狗命。
骂骂咧咧地躺倒,她还是毫不迟疑地将手伸进被子继而抱住了他的腰。
人是萎了,但肌肉还是正儿八经的。
她花这么大力气把人捡回来,不能做爽也得摸爽,这样才不算功亏一篑。
05 她的脸
秋天寂寥,风也夹了透心的凉,托了先前几场小雨的福,空气勉强算得上湿润。
太阳透过窗帘缝儿往房间里钻,带进来一道细小光束,将光线色调都上调了好几个度。
又是个寻常的早晨。
裴纪航的生物钟很准,和往常一样睁开眼,由衷感叹今天的被窝比往常要更舒服些。
被子软和,还紧紧贴在背上软软的,腰间也是温温热热,莫名就觉得踏实。
待会儿起床一定要先把研究所的数据整理好,下午还有孙教授的课要上。今天头有点痛,晨跑还是算了,晚上回来多用一下健腹轮吧,把昨晚少的那份给补上。
计划好一整天后,裴纪航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接着低头不意外地看见自己赤裸的胸膛,又意外地看见环在周身的纤细手臂,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到了膝盖的内裤。
早起的正常生理反应越过了横亘着的纤细胳膊,冒了头和他面面相觑。
裴纪航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迅速回想昨夜,最后的意识停在自己拿着浴袍洗澡准备出来洗衬衫。
后面的,他半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有眼睛,而酒精褪去之后带来的头疼,也让神经末梢极为敏感。于是他顺理成章的注意到胸前的火辣疼痛,以及上头那圈十分不羁的牙印。
看得出来当事人下了狠嘴,红痕到现在已经微微肿起,差点没给他肉咬烂。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束阳光也在变换着位置从床中央移到枕前。
身后的人被强光扰了清梦,嘤咛一声松开手,转身将头埋在被子里。
裴纪航借着她的动静,敏捷地翻身下床,把内裤捞起来穿好,躲到浴室。
因为怕吵到床上的人,他将水调的极小,有些凉的水浇在身上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就不该好这个奇,一把年纪还非要去凑酒吧的热闹。
都怪胡铮,也不知道是庆祝哪门子的生日,一个劲儿给他灌酒。结果呢,管喝不管人,自己送学妹回寝室,把他一个人丢那儿,连确认他安不安全都没有。
太荒唐了!
裴纪航恨恨地准备将这个人从自己的好友列表里擦去。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傻逼,是床上那位。
洗手台上泼脏的衬衫就这么摊放着,他凑过去看了眼商标,又把衬衫拎起来仔细记下款式。
他轻手轻脚的刷牙洗漱,时刻注意着拱成一团的被子的动静。
口腔里的薄荷牙膏劲儿很足,让宿醉头疼的大脑都稍微镇定了一些。
裴纪航蹑手蹑脚地走向玄关,套上长裤,伸手去够挂着的上衣。
衣架勾住衣杆晃晃悠悠,触及木板发出一阵响动。
裴纪航手忙脚乱,顾不上手中的上衣,赶紧一把握住衣架,小心翼翼地把它摆正。
床上人烦躁地踹了踹被子,重重地呼吸十分不耐烦。
昨晚残存的记忆毫无章法,但好在身上除了那圈牙印并无任何不适。
自己应该是做了个人的,但是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他是真的一点儿想不起来。
好像是有那么一小会儿身体觉得十分舒适,但思绪紧接着又一会儿飘到论文上,一会儿想到很久之前的故人。他也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又到底在干嘛。
他只记得遇见的是个十分熟悉的,可现在他又不大确定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裴纪航缓慢移步到床前,蹲下屏住气听的里面的人气息平稳稍稍放心。
他偷偷看一眼确认,应该挺合情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