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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晚勉强点了点头,跟着梁兰走进病房。
    梁焱住的单间病房,刚睡醒,这会儿正躺床上看动画片。
    几个月不见,人已经瘦得只剩骨架了,右手手背扎着针,头发剃了光头,透明光溜溜的一片,身上穿着蓝条纹病服,躺在白花花的病床,没有半点生气。
    听到有人开门,梁焱盯着墙壁上的电视机,讨巧说:“护士姐姐,我今天有乖乖睡觉,现在是看动画片的时间哦。”
    唐晚听完,眼泪差点掉出来。
    梁兰哭笑不得,朝她解释:“护士小姑娘为了安慰焱焱,跟他约定,每天可以看两小时的动画片。”
    李慧芸平日只给梁焱一个小时的动画时间,现在多了一个小时,难怪开心。
    梁兰见唐晚过来,家里也有事忙,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唐晚没打扰梁焱,挪了塑料凳子坐病床旁,陪他一起看动画片。
    看到一半,梁焱口渴,小手颤巍巍伸着要去拿水壶。
    唐晚怕他烫手,急忙出声阻止:“焱焱,别碰,我来。”
    梁焱听到姐姐的声音,一骨碌转过头。
    似是不相信唐晚回来了,梁焱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伸手要唐晚抱。
    梁焱右手还扎着针,唐晚坐床边,小心避开针,弯腰伸手抱住梁焱。
    “姐姐,我好疼。”梁焱趴在唐晚肩膀,小声说。
    唐晚僵住身,艰难启唇:“哪里疼?”
    梁焱指了好几个地方,指完,梁焱偷偷问:“姐姐,我会不会死?”
    “不会。”唐晚别过脸,不敢看梁焱的眼睛。
    梁焱像是找到了话头,跟唐晚说个不停。
    “姐姐,我病好以后想去游乐园玩旋转木马。”
    “好,姐姐陪你。”
    “我想回学校上课。”
    “等焱焱病好了就可以回学校上课呀。”
    “周煜哥哥说焱焱是男孩子,不能哭,要坚强。焱焱要听话,不哭。”
    唐晚吸了吸鼻子,费力说:“……好。”
    梁焱双手捧住唐晚的脸,嘟起嘴,对着唐晚的眼睛呼了几口气,乖巧问:“姐姐,不要哭。焱焱先睡会儿觉,醒了再找你说话好不好?”
    唐晚抹了把脸,忍着痛,起身扶梁焱躺回床上,又掀过被子盖他身上,说:“焱焱睡觉,姐姐不哭。”
    梁焱睡得不踏实,闭着眼,时不时哼两声,喊疼。
    唐晚窝在病房彻夜难眠。
    —
    几番周折,警察终于抓到投毒的凶手。
    梁洪申在派出所关了半个月,抓到凶手当天被放了出来。
    出来那天,唐晚跟梁兰一起去派出所接他。
    这场打击下来,梁洪申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投毒虽然跟他没关系,可到底是在他的酒店出的事,无缘无故背上一条人命,谁承受得住。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梁兰看梁洪申没事,一个劲地念叨。
    唐晚也跟着安慰了两句。
    梁洪申看唐晚来回折腾,心底也不好受。走到唐晚身边,苦着脸拍了两下唐晚的肩膀,愧疚说:“晚晚,梁叔对不住你妈,也对不住你。”
    唐晚摇头,说:“梁叔,先回家吃饭,妈等着呢。”
    梁洪申想了想,拒绝:“先不吃,我去医院看看那几位病人,跟家属谈谈赔偿的事。”
    看梁洪申一脸坚持,唐晚张了张嘴没阻止。
    倒是梁兰嘀咕两句,说这事跟他没关系,干嘛要赔偿。
    又说梁焱治病还需要一大笔钱,他去哪儿找这么多钱。
    梁洪申坚持,说:不赔点,我良心难安。
    只是梁洪申忘了,人性是不能试探的。他主动凑上去,对方自然死咬不放。
    谈来谈去,梁洪申要赔三百万。
    梁洪申之前借出的债务一分也没收回来,除了几个亲朋好友主动借了几笔,其他人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凑来凑去,加上借来的钱,也只有一百五十万。
    每次出门借钱,梁洪申都弄得灰头土脸。李慧芸见了,只能一个人躲回房间偷偷哭。
    梁焱第三次化疗缺钱,梁洪申奔波好几天都没能筹到钱。
    眼见医院下了最后通牒,四十多岁的梁洪申头一次哭红眼。
    唐晚偷偷跑去医院附近的银行取了十万现金塞给梁洪申,梁洪申死活不接,唐晚无奈,说:梁叔,当我借你的。你先用来救急,到时候再还我。
    梁洪申拿着唐晚的十万现金,感激得说不出话。
    唐晚手心捏着关洁的卡,催促梁洪申去缴费。
    看着梁洪申佝偻的背影,唐晚低声说了句抱歉。
    抱歉,关洁给的那二十万,她真的不能用。
    那是她辛苦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她不能这么自私。
    那十万是她这些年拿的奖学金,用来救急,不算什么。
    —
    北京壹号院。
    傅津南翘起二郎腿,掀眼睨了睨对面悠哉悠哉喝茶的傅曼,没好气问:“姐,您高抬贵手,行行好。能别派人监视我,我不出这道门成不成?”
    傅曼不为所动。
    抿了口茶,傅曼眯着眼,打量了一翻傅津南,冷着声问:“不看着你,由着你翻/墙跑?”
    傅津南噎了口气,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摆手说:“得,您爱咋咋地。我睡我的觉去,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