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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出长安街,一路往西走。
    经过一番折腾,早已经过了下半夜。没了余力支撑,唐晚突然觉得很累。
    傅津南倒是越发清醒,眼里一片清明,看不出半点颓意。
    唐晚瞅了几眼,没能承受住倦意,脑袋靠在靠垫闭了眼。
    这一觉醒来,日头已经过了大半。
    时值六点半,窗外天色渐渐明朗。天边撕了一道口子,白光不停从口子里钻出来。
    远处墨色青山还笼了层白雾,盘在半山腰,跟镶了一条白腰带似的。
    这一觉睡得腰酸脖子疼。唐晚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人还在躺在车里,腿上还搭着傅津南的外套。
    揉了揉脖子,唐晚坐起身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正对着的不就是潭柘寺的后门吗?
    再往下瞧,寺门口的石阶上,傅津南坐在那儿,跟一座雕像似的。
    脚边一大堆烟头,看样子是一夜没合过眼。
    唐晚轻轻拧了下眉,捏着外套,打开车门下了车。
    绕过车头走到傅津南面前,唐晚盯着傅津南看了一阵。
    一夜没睡,他眼底满是红血丝,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又颓又废,瞧着让人生不起气。
    唐晚弯下身,将外套不声不响地搭在傅津南肩头。
    傅津南瞥了眼肩上的外套,又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扭过身看向背后那道紧闭的大门,
    大门关得严丝合缝,窥探不出半点光景。
    “你一整夜都坐在这儿等?”唐晚蹲下身,仰头看傅津南。
    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傅津南紧绷的下颚线。
    傅津南抽了口烟,波澜不惊扫了下唐晚,“饿不饿?”
    “嗯?”唐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带你去吃斋饭。”
    傅津南哗地一下起身,骤然高了唐晚两个头,入目处是傅津南的胸膛。
    唐晚其实不大饿,现在只想回去洗澡睡觉。
    可瞧着傅津南那颓废不堪的模样,唐晚嘴边那句“时间太早,现在还没开门“,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傅津南似乎早猜到了结果。他也不急,就站在门口等。
    唐晚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有耐心过。
    等着等着,唐晚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大晚上的就过来。
    拜佛吗?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里打开。唐晚收了思绪,屏住呼吸看向缓缓打开的门。
    露出一个打扫的僧人,僧人瞧见他俩,搭了句:“现在还没到时间,八点后再来。”
    傅津南睇了眼对方,耷着眼皮说:“我找人。”
    “找谁?”僧人握着扫帚,抬眼看他。
    “关你什么事?”傅津南说了两句就没了耐心,话冲得不行。
    唐晚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僧人倒是很和气,扫了会儿地,慢悠悠说:“现在找谁都不行。大家现在都忙着做功课呢。”
    “我不找你们。”傅津南脾气好了点,没发邪火。
    “那你找谁?”僧人又问。
    傅津南抬了抬下巴,态度有些恶劣:“找姓罗的那位。”
    “姓罗的?哪有姓……等等,你找的可是后山那位?”僧人仔细想了想,半是好奇半是惊讶问。
    傅津南这回儿没再回,只点了个头。
    “她最近不见客,恐怕您今天是见不着了。要不改天再来?”那位可是寺里的重客,哪儿能随便见的。
    傅津南沉默两秒,随口问:“她出家了?”
    僧人顿了顿,摇头:“那没。师父说她尘缘未了,还得再等等。”
    傅津南挑了挑眉,似乎早猜到了结局,也没多想,随口一说:“你去告她,就说她儿子找她,问她见不见。”
    “……那你等等,我去问问。”僧人思考一阵,丢下扫帚往后走。
    唐晚这才知道傅津南是来见他母亲的。原来柯珍说的是真的,傅津南母亲真在寺庙里待着。
    又是一阵等待。
    即便站在佛门前,傅津南也没挪眼瞧一下里头的光景,就这么站在两米外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山。
    没多久,僧人跑了回来。站定,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回傅津南:“她说不见。”
    傅津南眼皮掀了一下,满不在意出声:“那多谢您跑这一趟了。”
    说完,傅津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步伐快得唐晚差点没追上。
    回到车里,唐晚看着准备开车离开的傅津南,问:“就这么走了?”
    傅津南偏头睨向唐晚,深窝眼里闪过一丝含糊不清,“不然?难不成杵这遁入空门?”
    唐晚:“……”
    半晌,唐晚偏过脑袋盯了眼傅津南,试探着问:“你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第43章 我努力试试,好不好?……
    唐晚想不通,傅津南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见傅津南呢?
    比起唐晚的不淡定,傅津南反而成了那个置身事外的人。
    “想知道?”沉吟片刻,傅津南斜眼问她。
    唐晚咬了咬嘴角,抬头看他。
    傅津南笑得痞里痞气的,指间的烟头燃了大半,有几缕烟灰掉在他衣服上,他却浑然不觉地盯着潭柘寺的大门。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一个生,一个死,求的都是一桩事,为的都是心安理得。
    傅津南眼里有一团化不开的雾,唐晚刚开始以为是烟雾遮了眼,后来才发现这人本身就是看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