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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简直太会玩心理战了。
    “没到睡觉的时间总得陪女朋友吧?组长,别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工作啊。”下了班,公司没什么人,唐晚瞧着陈询公式化的模样开了一句玩笑话。
    陈询拧了拧眉,答了句:“我没女朋友。”
    唐晚:“……”
    经过这一出,气氛变得尴尬。唐晚想走,可陈询没放话,她也只能干着急。
    唐晚捏着中性笔不停按压笔帽,哒哒哒,一下又一下,按到最后,唐晚的耐性逐渐耗尽,
    踌躇两秒,唐晚堆着笑问他:“那我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陈询对上女孩无辜的眉眼才想起他过来的目的。
    咳了一声,陈询态度温和道:“你这次的完成度挺高,可以走了。”
    “真谢天谢地,我就怕你今天又拦我。”唐晚得了令,立马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收拾到一半,陈询皱着眉问她:“你着急走?”
    唐晚点了点头,轻快答:“约了人吃饭。再不走来不及了。”
    陈询欲言又止望了望眼前的姑娘。
    唐晚长得漂亮,皮肤又白又亮,眼睛干净清澈,做事态度也认真负责。
    算是陈询带过的实习生里最好的。刚开始陈询也跟郑文语想的一样,认为她是走后门走进来的。
    上面的人让他带,他也只是公事公办,后来发现这姑娘专业知识扎实,成绩在年级段排前三,口语表达流利,反应速度也快。
    不是他想的什么草包,本着爱才之心,陈询对她要求更高,交给她的工作量也有意多了点。
    “实习完有意向转正?”陈询思索片刻,问唐晚。
    唐晚本来打算走了,听到这话停了半分钟,对上陈询期待的目光,唐晚略带抱歉地拒绝:“翻译这个行业要是想做到极致,基础知识扎实太重要了,我未来打算读研,不着急参加工作。”
    “有自己的考虑就行。”陈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唐晚感激地看了眼陈询,“师哥,今天真的有急事,我先走了。”
    ——
    走出办公楼,天色早黑了。
    公司在银泰中心,周围的热闹倒是不曾被夜色完全覆盖。
    道路两旁的彩灯还挂在树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荧光,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举目繁华。
    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柯珍打一个电话,还没按出去就瞧见了路口等待的柯珍。
    二月中旬,北京的冬天还没完全过去,路上的人大多穿着羽绒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唯独柯珍穿了件单薄得卡其色大衣,内搭了件花色衬衫,深蓝阔腿牛仔裤配和墨黑马丁靴。
    头发两边各编了两条细辫,脖子、耳朵上依旧佩戴着很夸张的银饰。
    远远一看,又酷又美。
    不用猜都知道,这姑娘是玩摇滚的。
    扫视一通,唐晚浮出笑上前打招呼:“等很久了吧?”
    柯珍站了有一会儿,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唐晚,对上唐晚那一秒,柯珍眼底溢出真诚的笑,“没几分钟。”
    “那就行,外面风大又冷,你要是等太久感冒了就不好了。”唐晚吸了吸鼻子,搂紧衣服说。
    说完又看着柯珍那件薄外套,见她还敞着,唐晚忍不住问:“天有点冷,你要不要把衣服扣上?”
    “我有一条围巾,你要戴吗?”
    唐晚从包里翻出一条宝蓝色围巾递给柯珍。
    “没事,不冷。对了,你想吃什么?”柯珍不怎么怕冷,既没扣扣子,也没接围巾。
    “都行。”
    柯珍想了想,还是遵循唐晚的意见:“那我带你去一家偏僻的店?那家味道挺不错,就是环境有点差。”
    唐晚忙不迭地答应。
    距离有点远,唐晚本来打算打车的,没想到柯珍自己开了车。
    是一辆吉普牧马人,黄色系,野性十足。
    唐晚怔愣半秒,跟着爬进副驾。柯珍开车还算克制,没她想得那么猛,却也没那么安静。
    走了一段路,柯珍主动跟唐晚搭话:“这车跟着我跑了很多地方,是我为数不多的老朋友。我叫它托马斯。”
    “挺酷的车。”唐晚伸手碰了碰车窗,指腹一阵冰凉。凑近才发现,车窗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看起来确实饱经沧桑。
    “那天祝政踹你是不是踹得很痛?”提起祝政,柯珍的声调冷了下来。
    唐晚有猜到柯珍会问这事,没想到她问得这么急。
    腰间的淤青早已消散,那天的场景却历历在目。
    事情太过突然,唐晚始终记不清祝政是怎么把那一脚踹她身上的,唯一记得的是傅津南那冷静得过分的眼神。
    明知道现场过于混乱,他不一定看到那一幕,她却始终记怀他。
    毫无缘由的记恨。
    生了根似的,在她心里肆意生长。
    这两天她有意忘记,却发现徒劳无功。她没法欺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傅津南不在意她。
    因为不在意,所以可以理所当然地装作没看见,可以理直气壮为自己找借口。
    唐晚掐了掐手心,笑着摇头:“当时可能很痛,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柯珍声音轻了两个度,“抱歉,我没想到他会疯到那个程度。我跟他打习惯了,狠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