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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醉酒的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我红着自己喝醉的脸蛋,乐呵呵地傻笑着,对着大胖小瘦说:“你们信不信,昨天有人和我告白了?”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对面的邓齐那里传来一阵巨响,他把自己的铁盘掉到地上了。
    大胖:“什么玩意儿,真的有人眼睛瞎了?”
    小瘦:“我们学校有盲人吗?”
    我对这两人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们的贫嘴,接着道:“不是女的,是个男的。”
    “哐当——”邓齐刚刚捡起来的盘子又掉在地上了。
    大胖:“啊?这……好!”
    小瘦:“啊哈哈哈,牛逼!”
    显然,他们两个人也已经半醉,只凭本能回复着我的话,我更加放肆,甚至说出了名字。
    “就是那个,那个和邓齐一个篮球队的,叫什么来着,”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总算是想了起来,“是那个叫……宫当的。”
    我接着笑道:“你们知道他怎么和我告白的?他撑着墙对我说‘只要你跟了我,从此以后,就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正当地喊我老宫了’。”
    我灌了口啤酒:“油腻吐啦!”
    我把啤酒放下,才发现大胖和小瘦完全没给我回应,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邓齐。邓齐身姿挺拔,站在这个破烂烧烤摊中,倒真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我是说,鸡肉群)。
    当然,如果他没有朝我走来,那就更好了。
    我慌张地转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僵住的脑子,这才发现自己在邓齐面前提到了他篮球队友的坏话。但酒壮人心,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怕他,甚至又吞了口鸡肉,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扯起了邓齐的旧事。
    此刻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胆大包天的我说道:“哈哈!你们知道吗,邓齐的洁癖真的好过分哦,上次我洗澡,让他帮我拿个内裤,他都扭扭捏捏地不肯进来,连我的内裤都只捏了一个角!”
    邓齐的脸又黑了一分,他站在我的座位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大胖小瘦都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只有苍蝇盘旋着,继续用嗡嗡的声音骚扰着众人。
    我继续嚼着嘴里的鸡肉,很没礼貌地边咀嚼边说话:“要不是知道他有洁癖,我都要怀疑他暗恋我了!”
    话已至此,我干脆学着他队友的油腻模样,抬头朝他笑着,copy了那句经典台词:“邓齐,只要你跟了我,从此以后,就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正当地喊我老公了,好不好?”
    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只是拿这句话来开个玩笑,甚至刚说完,就准备开始哈哈大笑,但我没想到,邓齐的反应居然是,突然俯下身来,吻住了我。
    那个吻很深,邓齐在接吻的时刻,变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我几乎失去自己的意识,只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他的起伏,以及他逼迫我做出的回应。我们的呼吸缠绕着,暧昧地勾在一起,盘旋上升。
    我一直以为他是温柔的,或者,对着我们,是冷漠的,但我没想到,这个人在动情的时候,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听见他说:“好。”
    他的眼眸漆黑无比,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夜。
    那个时候,我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的初吻居然是鸡肉啤酒味的,真是亏大了。
    *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莫名其妙的交往,一开始,我也觉得很尴尬,但后来逐渐发现,这所谓的交往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我们依然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除却重大节日他会送我一些大学生拿出去会很夸张的礼物之外,我们好像就根本没有从室友变成情侣。
    这样就好,我安心极了。和男人接吻,已经是我在酒醉之后的极限,我就怕有天邓齐对我提出上床的要求,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了。
    事情的转变是在某天,我和他一齐上课的时候发生的。老师似乎有什么事情,因此,把邓齐叫出了教室。我等得实在无聊,破手机也玩得没电了,索性翻起了邓齐的书包,想看看这位尖子生是否有带几本,好让我打发打发时间。
    翻着翻着,没找到,我倒找到了一本带锁的密码本——这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少见了,大多数人都直接拿手机写日记,真正拿日记本的实在是少数。
    带着好奇,我试了几次密码,我知道这样不对,不过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打开——我心想,我怎么可能试出真的密码呢?这四个数字的排列组合这么多呢。
    邓齐的生日,1234,9999,8888,都不对,我打了个哈欠,意料之中。
    又等了一会儿,邓齐还是没有回来,看来今天这个教授实在难缠,我索性又拿起了密码本,随便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嚓——”锁开了。
    我去!我惊讶地把日记本摔到了桌上,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把我的生日设成密码,说真的,他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喜欢我,仿佛那天交往只是他酒醉后的头脑一热,之后的节日礼物也不过是冲冲情侣的业绩罢了。
    日记本在桌上砸开,正好翻开了。我惊呼了一声,赶忙上前,准备把它合拢——我可不打算侵犯邓齐的隐私权,但在我看到日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日记上,满满当当地用红笔写着宫当的名字,并反复地用红笔划去,力道很大,几乎戳破了纸张,旁边还写了好几个硕大的“杀”字。
    我失神地眨了眨眼睛,那个邓齐,那个温柔的邓齐,私底下居然……等等?!
    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宫当是不是在赶往球场的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来着?!
    还好并不严重,只是暂时断了条腿,要打几天绷带,错过了几场重要的比赛罢了。
    当时,我还和大胖小瘦在宿舍里调笑过这件事情,邓齐……甚至就在旁边。
    他听见我们聊这件事,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加入我们的谈话。
    ……不会吧。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怎么可能呢,肯定只是巧合啦。
    但这日记,我却不得不翻了——不然的话,我心里肯定会一直怀疑邓齐是一个会对其他同学下手的“杀人犯”。
    天色逐渐变暗,秋日将至,入夜后的天气逐渐变凉,正如同现在的我,每翻一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