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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想办法把?人叫醒了探查清楚。
于?是,仍在昏迷中的白修连被一群老?人妇女小孩儿围着,手脚捆了个结实,他们用?土法子?帮他处理?了背上的伤。当白修连意识逐渐清醒时,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脚动不了了,但正被人用?湿毛巾擦脸。那个人一边帮他擦干净,一边说着什么。
所以,应该不是落到?了敌人手里吧?
他的眼皮似乎有千钧重,努力要睁开,却怎么也做不到?。
摄像机前,几个穿着日常旗袍的配角围了一圈,中间是被绑在椅子?上的白修连。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给他擦干净脸,看清楚他的样貌后,不由得?有些脸红。
“没想到?,这小伙子?长得?挺俊的。”另一个人笑着打趣红了脸的那位,几个女人笑作一团。
“哎,他眼皮子?动了。”另一人惊异。
“是不是快醒了?”
大家伙一阵紧张。
男子?并没有醒,被浸湿后很快又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不太清晰的气音。
“水……”
其中一个女人奇道:“他说什么?”
那个给他擦脸的女人把?毛巾拿下,凑过去认真?听?:“他好像是在要水。”
年纪最小的那个问:“那怎么办,要不要喂给他?”
“傻姑娘小娟,雯雯姐都能听?懂他的话了,这当然是中国人。”
“那赶紧解开。”
“我们去找小李大夫,再要点伤药。”
……
白修连醒来后,入目是防空洞黑黝黝的岩壁。
防空洞里还有其他人,几个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坐在一起聊天,还有个年轻小女孩,蹲在他身边,见他醒了,立刻把?大人叫过来。
“小伙子?怎么样?好点了没?”
“身上还疼不疼?”
他们都是老?人小孩,搬不动他,又怕移动时把?他身上伤口给崩开了,干脆从自?己家里拿东西到?防空洞里来。
现在,他躺在地上,却不觉得?冷,身下垫了几层草席,还有一床柔软的褥子?,身上同样盖着一床似乎带着香气的棉被。
白修连支撑着坐起身,棉被从身上滑下,似乎是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他眉头?微微皱起,忍住了疼痛,问:“是你们救了我?”
一听?他说的果然是中国话,那群人更高兴了,一开始蹲在他身边的小女孩飞跑出去叫人,年龄大点的老?人凑近了,有点气弱地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突然一个人跑到?防空洞里来了?是不是日本人又要过来。
他们的态度有点躲闪,害怕这个大兵要钱、要女人伺候,不然就会动手杀人。
他们的确该怕,以前这支部队去别?的城镇就是这么做的。
白修连没管那么多,他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觉得?能动了以后,自?己尝试着站起来。他发?现了一旁自?己身上的配枪被擦得?干干净净,香烟盒子?也在,道了声?谢谢,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老?人说出一个日期,男人脸色陡然一变:“快!把?所有人叫回来,全部进防空洞!日本人今天就要空袭这里。”
“什么?!”所有人都慌乱了。
见他说的笃定,还有些质疑的人也跟着跑出去叫人。
他是当兵的,消息灵通,应该不会错吧?
中间群演协调用?了很长时间,一群人闹哄哄躲进了防空洞,然而,除了白修连以外,没有一个士兵。
白修连问:“原本守城的人呢?”
大家伙面面相觑,谁也说不上来。
白修连脸色沉下,知道这是跟着一块儿跑了,顿了顿,他和大家解释:“我刚醒,得?到?的消息不是那么准确,也不清楚日本人到?底什么时候轰炸,只能大家在这儿多待几天,尽量别?跑出去。”
众人点头?如捣蒜。
他们已经有经验了,每个人都带了点生活用?品,彼此你推我我推你互相看几遍后,几个人怯怯地上前来,说给他送点吃食。
白修连就守在最外面,找了角度往外看,试图提前发?现可能降临在这座城上空的飞机。
大家伙放低了声?音小声?交谈,不打扰他,没有人提出质疑。
哪怕年纪最小的那个女孩子?也经历过几次空袭,知道飞机来了要躲到?地底下去。
这一段拍了近一个上午,群演之间难协调,反反复复几个角度后,总算过了。
下午的拍摄要难熬很多,丧心病狂的导演竟然真?的开始放老?鼠。
他们在防空洞里待了许久,差不多有大半天时间,大人还能熬的住,几个小孩子?闹腾着要出去玩。奈何白修连揣着枪就站在门口堵着,几个想要跑出去的小孩儿一看见他的脸色,嗷呜一声?往回跑。
轰炸来的很快。
就在大家怀疑日本人究竟来不来的时候,半空中传来了飞机螺旋桨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轰炸声?。
白修连往后退了退,以免飞在低空的飞行?员发?现。他靠在门边往高处望,眼里是令人看不懂的,比雾霾弥漫还要阴沉的神?色。
没有人敢触霉头?,白修连看了很久,试图观测飞机轰炸地点,直到?他的衣摆被人拽了拽。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
是之前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的那个小女孩。
她很瘦,身上脸上都没多少肉,一双眼睛大大的,但可以看出家里人很疼她,衣服虽然破旧,但洗得?干干净净。
见小女孩跑上去找那个看上去就不好说话的男人,其他一双双眼睛都忍不住看过来,他们有点怕小女孩不懂事,惹恼了军爷。
他手里可有枪呢。
就算没枪,看他人高马大的,在场几个老?人家和小媳妇谁能抵得?过他?
“我在看飞机。”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表情虽然冷肃,却好好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
“看飞机做什么哇?”
“要是我手里有炮,我就能把?它打下来了。”白修连面无表情。
没有炮,一挺重机枪也行?,他在心里估计了几个攻击方位,以重机枪的射程来看,把?这两架打下来不是问题。
说着,男人忍不住握了握别?在裤腰上的手枪,另一只手伸出去,有点小心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天近傍晚,大家都要睡了。
白修连还没丧心病狂到?和一群老?弱妇孺抢被子?,他要了床草席,自?己睡在靠门边的地方。
半夜,吱吱声?响起,紧接着,好几个人被吓到?尖叫。
肥硕的老?鼠吱吱叫,从里头?窜出来,四处乱跑。
“啊啊啊有老?鼠!”
女演员们的惨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