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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演员们给力,让他们早点吃上饭。
江秋十比了个OK,表示自己没问题。
另一边那位不出名的小女星见状,也跟着比个OK,抿着嘴笑:“我会努力的。”
只是,大家的目光都在男主角身上,没人在乎她一个小配角的豪言壮语。见要开拍了,演员先退下,找着位置准备上场,如江秋十,就站在了案几前。
他提笔,做出抄经的动作,整个人已从江秋十变成了尚需要隐忍伪装的七皇子唐文昊。
这两天毛笔字写的有些多,他手腕有点酸,也不好说什么,想着到时候热敷一下。
场记板再度落下。
“Action !”
一瞬间,江秋十支着身子咳嗽起来。
冬日高寒冷,屋子里没有碳,他被结结实实泼了几盆冷水,现在还不得不站着写字,身上不过一层薄衣。这样下来,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脸上不过多抹了点腮红,他却咳的那样厉害,整张脸通红通红,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写着写着,终于腿一酸,软倒在地,沾着湿墨的毛笔,啪一声打在白纸上。
这张经,废了。
他方才在殿里跪了那么久,现在根本站不住。倒在地上努力坐起身后,他深吸几口气,慢慢站起身,支撑着身体往床边挪。
他只有一个小宫女服侍,三言两语诱导后,现在的这个宫女跑去太医院替他拿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七皇子脸色很平静,完全不似在外表现般软弱无能。
高贵妃命人监视了他那么久,也没查出什么,现在,那两个负责看门的属于高贵妃的侍卫,已经没有耐心再时刻盯着他了。
另一个不可信的宫女,被他调去寻太医求药。
因此,他完全不怕展露出自己的真实一面。
镜头对准了他冷静的面庞。
七皇子从枕头里翻出一只小箱子,取出一瓶药油,他自个儿将裤腿挽起了,白净脚踝、小腿、再往上,露出膝盖两大块青黑,药油沾在指尖,一下一下地,将淤青揉开。
七皇子敛眉深思,迅速给自己上过药后,将药瓶放回原位,又在床上坐了会儿,重新起身去桌旁抄经。
另一个镜头沿着滑轨移到江秋十右侧,对准了大门,塑造出一种从七皇子方向看过去的视角。
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宫女悄悄溜进来,一进门就难掩兴奋道:“殿下,奴婢替您求到了药,我去替您煎药,殿下,您喝了药就好了。”
七皇子的目光,落在那捆扎好的药包上,目光微凝。
怎么回事?竟然真的叫她取来了药。
莫非,高贵妃,又想出了别的花样?
七皇子站在书桌旁,做出努力支撑的难受模样,打个哈欠,摇摇头:“岂不是还要你再去御膳房提水?又何必受那些人的气?”
宫女却道:“没关系的,为了殿下,奴婢什么都不怕。”
七皇子一震,惊讶地抬头看她。
小宫女正值芳龄,望向他的眼里满是情意。
作者有话要说:预防针:宫女的情意是假的
第235章 舆论百态
现如今, 女性消费群体愈发庞大,为了迎合女性群体,男主角最终官配只有一个, 1v1。但可惜, 编剧是个男人, 难以免俗地在剧本里加了不少略后宫向的内容。
按原本的剧情, 小宫女虽然是高贵妃派来的卧底,但她在短短时间的相处中就真正爱上了七皇子, 愿意为他在高贵妃面前说谎,加上侍卫们被她引诱, 逐渐放松警惕,高贵妃就这么被蒙蔽了过去。
中途还有一系列什么七皇子风寒发热为他擦身、小宫女被太监强迫做对食七皇子暗中出手等内容。
到最后,小宫女为七皇子挡下毒酒身亡, 七皇子为她流下一滴泪, 说出经典名言: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借酒浇愁之余,得到其他红颜知己的安慰。
应男主角本人要求, 编剧把暧昧剧情全改了。
小宫女变成了真间谍真探子, 和七皇子斗智斗勇, 互相欺骗。
其余女角色, 要么敌人要么友人,只剩下一个贵妃赐婚的小官之女做官配。
这令编剧很不高兴,红颜知己小妹妹清冷女神等对象都没了,还把政斗从困难模式升级成了地狱模式。但出钱的是大爷,作为乙方, 他不肯改,甲方随时可以再找一个。
甚至甲方可以自己上场改。
在编剧誓死力争下,最终还是保留了一些暧昧感情线。
当然, 改剧情的后果就是,江秋十自己本人遭罪。
原本他可以躺在床上,让小宫女服侍,现在七皇子就苦了,不得不继续同她虚与委蛇。
继续维持懦弱模样。
摄像机围着他俩打转,小宫女眼神活泼灵动,七皇子却一如既往地怯弱胆小。
“你,你莫要说这种话……”他低声说道。
垂下的眼帘透着冷意,再抬起时,目光是闪躲的,不敢直视着人。
耳朵已经悄然红了。
“药,药先放着吧。我没事……”
室内氛围不可避免地流转着几分暧昧,隐隐约约的,暗流涌动。
小宫女同样羞红了脸颊,跺了跺脚,转身往外跑:“殿下,我替您烧水煎药去。”
留下她身后的七皇子,目光幽深。
旋即,他低下头,好让宫女哪怕回头也不会起疑。
既然她要隐瞒,那就让她隐瞒好了。要是这枚棋子废了,高贵妃不会放弃,只会再派一个过来。
说起来,高贵妃似乎一直很忌惮他,却又不敢真正下死手,只能没事折腾折腾他出气,指望他什么时候撑不过去,一命呜呼。
若是她在自己年幼时冬天给泼上这么几桶冷水,再让他跪雪地里反省,那才是真正的死局。
正如她对年仅十岁的九公主做的那般,皇帝也没说什么,口头上训斥两句,便算完了。
当然,七皇子毫不怀疑,如果可以,高贵妃必想要了自己的命。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案几上,那一捆粗纸扎好的药材中。
宫女萍儿只取走了最上层那包。
他踱步过去,手指正搭在细绳上,却停了下来。
镜头给了包扎的绳结一个大特写,上面不太明显地绑进了几根丝线,一看就是从帕子上抽出来的。
如果他解开,丝线必然断裂。
很简单的一手试探。
指尖顿了顿,下一秒,他拆开了药包。
……
宫女小跑的镜头再磨了几次后,大家终于听到了副导的通知。
“咔!过了。”
堪比天籁。
饥肠辘辘的众人欢呼。
终于可以开饭啦!
干饭人,干饭魂,不爱干饭不是人。
剧组伙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