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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冲江秋十扬扬眉。江秋十眉头微皱,略显难色。
不知耳返里又传来什么消息,江秋十轻轻叹口气,小幅度点点头。
正主同意,戏就可以开演了。
安迪说:“刚刚楚哥给小望他们那组做了个示范,正好十哥你在,你要不要也来个?”
邵衡和努力跟上节目组脚步的海桑子一道捧场。
“好!想听!”
“来嘛来嘛,江老师。”
楚昼亦开口:“江老师方不方便让我们听一下原唱的现场版?”
练习生们更是激动,蹦跳乱舞啊呀啊呀叫。
“江老师来一个吧!可以吗?”
“想听江老师原唱。”
……
何忆南丝毫不受影响,跟着一块儿起哄。江秋十只好从座位上站起身。
“好。”他微笑道。
他的穿着像是仿古风式游戏人物,长发束起和眼尾红痕妆容,莫名有种清冷感。
不适合这座现代化的舞台,倒很适合这首歌。
他站在充满冰冷现代机械感的舞台上,灯光似乎也是冷的。江秋十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着节拍。
他唱歌的姿势不似别的歌手般挥尽力气去做肢体动作,酣畅淋漓抒发情感。
相反,他连唱歌也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做动作。若不是听着歌曲字字流泻出的温柔悲伤,光看他站在的动作,说不定以为他是在念稿。
他做好了准备。
导师们和练习生亦然。
光听录制好的成曲怎么够?对于唱功好的歌手来说,听现场版才是种享受。
“何必说,梦境不是真相……”
他开口的一瞬间,安迪就忍不住倒抽口气,小小地惊呼一声。
导师们神色各异,全都是超出预期的震惊。
同行看同行作品时,多少会带些分析的心思。但若是那份作品动人到一个境界,他们也顾不上分析了,只需要静静欣赏,一点点探讨都是对美的亵渎。
艺术就是感性的,它是情感上的触碰,是通过各种方式在宇宙中探求一个心灵歇息处。艺术之美到极致,会叫任何人都放下所谓理智探讨的念头,沉溺其中。
江秋十的嗓音很清透。
用清透、干净来形容一个大男人的声音似乎不太对,但他的歌声响起之时,听众们就是这么想的。
像是飘飘渺渺丝丝缕缕从秋吹到冬的风,明明吐字清晰,音色清澈,却莫名带着股缠绵缱绻的劲儿,如勾着一两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的风。
温柔缱绻半首过去,bgm放得更缓,而大家都知道,那是为高潮到来做的缓冲。
“……路途遥远又漫长……何处是我心归乡……”
哪怕到了高音部分,江秋十的表情依旧淡然,音调极为流畅地逐步滑高,推上最高音区后依旧稳稳当当。
如果说,何忆南的高音是阶梯般一层层踏上,那么江秋十的高音唱法就像是松开手的氢气球,和一点点飞上天空的风筝。
“太好听了吧……”安迪喃喃自语。
就连向来说不出什么好话的谈吉,也禁不住说:“没想到江哥唱歌这么厉害,真的,我挺服气的。”
“……梦醒后,你又在何方?”
歌声仍在继续,台上男子脸颊边白发微微浮动,衬着眼尾红痕与悲伤神情,真有种天地之大独身一人的悲怆感。
不注意看,那抹红痕犹如泣血。
“前生回望,余生茫茫——”
一曲终了,掌声却迟了些。
对于场上本就比常人要心思细腻敏感些的艺术工作者们而言,这首歌实在太过温柔,也太过悲伤。
过了一会儿,不知谁先起的头,第一声掌声响起,紧接着,满堂轰动。
江秋十完全有当导师的资格好吗?他才不只是来挑人和增加热度的!
谁再说江秋十仗着自己投资才来当导师,这群练习生们第一个不服。
导师们也同样诚服。
同为歌者,情感充沛与否,他们自然能感知。如海桑子,他拿手掌捂着脸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江秋十发表几句假惺惺的谦虚感言后,潇洒回座位,迎来了众导师更加真心实意的欢迎。
“十哥,你……”海桑子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严肃脸上试图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又失败了,只好竖起大拇指以示惊叹。
江秋十笑着摆摆手:“业余而已,比不上专业的,你们再夸我就该飘了。”这还叫业余?那什么才叫专业?
邵衡内心尖叫。
再怎么震撼,节目还要录制。经过了密集大杀器后,谁都不想下一个被点名。
那不得被对比衬托成渣渣啊。
主持人残酷无情,继续叫号。
果不其然,才欣赏了一次音乐盛宴后,人耳格外挑剔,尽管这名练习生放在同批里不差,依旧被对比到令人难以接受的地步。要不是江秋十替他拉高了平均分,说不定就得去F班。
九十九名练习生或分组或单人全部表演完,演播厅外头的天都亮了。导师们困得不行,匆匆卸妆回去休息。
只有练习生们,带着疲倦身躯和或迷茫或激动的心情,准备搬进新宿舍。
他们的新人生,将从这里开始。
第142章 强人锁男
节目录制了整整一个晚上, 导师们回房休息时,天都要亮了。
江秋十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睡醒后, 还得起来录制些其他视频,采访啦VCR啦, 同样的内容重复不知多少遍, 琐碎又累人。
脑袋刚沾着枕头,他便沉沉睡去。
和工作人员比起来, 有三个小时的睡眠还算不错了, 多半都是连轴转,几十个小时一直拍, 一直忙,嘉宾们结束了他们还得留下来收拾东西, 两个小时都不一定有。
江秋十是被铃声叫醒的。
他感情淡薄, 已经习惯了展示脾气好的一面,所谓起床气在他身上也并无多少体现。江秋十揉揉眼睛, 不过几秒, 神色就已恢复了清明。
“喂?……有什么事吗?”略带沙哑的声音暴露了刚睡醒的事实。
雅姐甚少听到对方这样有些迷糊的口吻,还觉得有点儿可爱,清了清嗓子, 问:“老板,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说个事儿。”
江秋十又捏了捏眉心:“没事, 你说吧。”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 墙角空调凉意吹得手有点儿冷,江秋十歪着脑袋把手机压在肩上听电话,伸出冰凉的手拉开窗户。
不过七八点,天已经亮得刺眼, 蓝底白云分明。热腾腾暑气蒸上来,驱散些许身上寒意。
他仍留着接上去的那头长发,脸颊侧垂下一缕银丝。
雅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挺高兴的:“九、十月份的杂志封有约了,我等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