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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口,不过宋遇星看起来不太高兴,忧心忡忡的样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家里。
    阮月晚在家里办了个小宴,刚刚才散,所以家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还没有休息。
    宋遇星嘴很甜的和阮月晚打了招呼,阮月晚还是和之前一样热情又细心,没让宋遇星发现有任何不妥,宋遇星虽然在同龄人面前像个二哈,但是在长辈面前就特别乖,阮月晚说什么他都听。
    回到房间,宋遇星问裴刻:“你觉不觉得阿姨今天特别奇怪?”
    裴刻将外套挂起来,转身看宋遇星:“哪里奇怪?”
    宋遇星犹豫了一下:“她今天好像……特别的,亲昵?”一句话断了好几次,宋遇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没等裴刻回答,宋遇星又说:“她还问我我小叔照顾我有没有很细心,问我以前在随州时候的生活,她以前从来不问这些。”
    裴刻没说什么:“不喜欢她问?那我让她以后不要问了。”
    宋遇星瞪着他:“懂不懂礼貌?”
    裴刻没理他,听宋遇星又问:“隔壁是不是客房?”
    裴刻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宋遇星,听他又说:“以后我睡客房吧?你不是烦我睡姿不好么,正好你……”
    裴刻打断他:“谁烦你了?”
    “你不烦我你把我绑起来睡?”宋遇星微微嘟着唇,还不高兴着呢。
    裴刻眼睛都没眨:“说了是你自己缠的。”
    “那我梦里比睡醒的时候还清醒,还知道给自己打个蝴蝶结?”宋遇星觉得裴刻这人太不讲道理,“我咋这么牛逼呢?”
    裴刻不理他了,去拿了睡衣准备洗澡,宋遇星站在一旁喊:“医生让你别碰水。”
    裴刻脱了毛衣,拿了一卷防水贴扁起衣袖走到宋遇星面前:“帮我贴。”
    宋遇星看了看裴刻被纱布盖着的伤口,问:“怎么还有血?等下是不是要换纱布?”他又开始忧心忡忡,想掀开纱布看看,总觉得很严重的样子。
    “暂时不用。”裴刻简短的回答。
    宋遇星帮裴刻贴好之后裴刻就去洗澡了,他打开自己手上的纱布看了看,竟然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待到裴刻洗完澡出来,宋遇星还在小沙发上坐着,看到他立刻站起身:“要不要换纱布啊?”啰里啰嗦又是这一句。
    “不用,明天早上让人来换。”裴刻其实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了,问宋遇星,“你手别碰水了,睡醒了再洗吧。”却没喊宋遇星睡觉。
    宋遇星看着裴刻上床,又问了句:“那我睡哪儿啊?”
    裴刻没理他。
    宋遇星摸了摸鼻子,走到床边:“那我关灯了?”
    “嗯。”裴刻倒是没有故意忽略宋遇星的话,只是选择性的回答他。
    宋遇星关了灯上床,戳了戳裴刻,大概是因为黑暗中裴刻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厚着脸皮问:“你还生气吗?”
    裴刻声音有些哑,听着有些累:“生什么气?”
    “我以后肯定不丢下你一个人了,你别生气了,你都气了一整晚了。”宋遇星说生气可能严重了一些,他觉得裴刻更像是在和他闹别扭,他说一些让裴刻顺心的话,裴刻就会好好和他说话,他说裴刻不想听的话,裴刻也学会了不理他。
    裴刻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介于“嗯”和“哦”之间,宋遇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搞得跟我女朋友和我闹别扭似的,”宋遇星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我仿佛是个抛弃了你的无良渣男?”
    他话音才落,就被裴刻揽了过去,宋遇星一瞬间就听到了裴刻的心跳声,他瞪大眼睛挣扎着正要说什么,就听裴刻说:“以后打架好好打,打成什么样都行,自己别受伤就行。”
    宋遇星眨眨眼,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不负责任的家长的态度?
    宋遇星其实没受什么伤,但是裴刻就是不太喜欢宋遇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人打架,还不和他说实话。
    裴刻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却没办法说更多,只用有些疲惫的语气说:“睡吧,累了。”
    宋遇星就不动了:“哦。”
    裴刻的心跳声越来越稳,宋遇星怕挨到裴刻的胳膊,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待到裴刻睡着,宋遇星才小心翼翼的动了动,然后看了看裴刻的胳膊,抬手小心的摸了摸,只摸到了厚厚的纱布,他不知怎么想的,凑过去轻轻的吹了一下,吹完自己就愣住了。
    重新躺回去,宋遇星靠着裴刻很快就睡着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
    而在文可住的房子里,昏暗的灯光里充斥着杂乱的声音,原本被他摆放在桌上的汽车模型摔到了地上,碎成了许多块,在微弱的灯光里泛着冷光,桌上的花瓶掉在地上,模型零件很快被水浸湿,看起来糟糕极了。
    这边裴刻刚入睡没一会儿,就又睁开了眼睛,抬手要把宋遇星搭在自己腿上的腿弄下去,才一动,宋遇星的腿就往上缠到了他腰上,裴刻看了看睡得没心没肺的宋遇星,目光在黑暗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卷防水贴上,看了足足十秒钟,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重新闭上眼。
    半个小时后,裴刻再次睁开眼,这狗东西都要把脚伸他脸上去了,而他的狗头在床中央。
    将人捞回来,宋遇星在梦里都还在挣扎着打他,而且一下子就打到了伤口上,裴刻闷哼一声,倒是想把人揍一顿,可这人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就让裴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
    小客厅里,阮月晚十分心疼的看着裴刻的伤口,他大半夜把家庭医生叫来,就算没想惊动她,她也还是知道了,裴刻想让她在外面等,她执意要进来看着,就看到裴刻缝过针又裂开的伤口,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去了?”阮月晚声音带了一些严厉,“是不是去和人打架了?”
    “没有,去看烟花秀,天台上临时搭的架子倒了,你没看新闻吗?被砸到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我。”裴刻回复的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看着严重,我觉得还好。”
    “那伤口怎么会又裂开了?”阮月晚皱着眉,“我看小星也包着伤口,问了他说是小事,具体怎么样?”
    “他没事。”裴刻直接回答了宋遇星的状况,“碰了一下,明天早上就好了。”
    ……
    家庭医生帮裴刻重新缝了针,又包扎好伤口:“手不要提重物,不要用力,避免被碰到砸到,避免碰水,好好养着,别用它就行了。”他已经为裴家服务很多年了,讲话的时候笑呵呵的,“我明天下午再来看看。”
    裴刻点点头:“辛苦了。”
    阮月晚送家庭医生出门,回来时想找裴刻再谈谈,结果小客厅哪里还有人,裴刻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