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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自己不够好。
    恼也是有的,居然和威尔私下......更多的一种软而暖的情绪,到了此时此刻,如何想不明白,之前秦镇一举一动都是在顾念他,在想着治愈他。
    都是......希冀和他有一个未来。
    这种小心又包容的情绪,便是站在对方的立场想一想,纪廷森哪里舍得再怪什么。
    手机从响起到安静,大概过去了几十秒,像是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一样,耐心又执拗。
    安静不到五秒,又响起来。
    纪廷森捡起地上的剧本,抖一抖放在桌上,然后接通。
    “森哥,怎么不接电话?”不是审问的句式,带着飘袅的抱怨,还有几分毫不遮掩的关切,有一种本人似乎下一秒就能从手机里蹦出来的感觉。
    “在看剧本,手机静音了。”纪廷森的声音很稳,没有一点异常的地方。
    只还是禁不住想起最开始的相遇,那时候的秦镇似乎占全了孤冷寒寂四个字,不到一年的时间,真是为他改变了许多。
    “静音啊?”秦镇一边撸猫一边道:“这都能接到我的电话,咱们真实心有灵犀......”
    他拉拉杂杂的说一些琐事,好似纪廷森已经离开好久了,一点一点的带对方熟悉自己的生活,什么小久趁他不在上桌磨爪子了,什么午睡的时候梦到他了,什么晚上加班,外卖酱汁太淡没胃口......
    纪廷森耐心的听,偶尔应几句,直到秦镇心满意足又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
    是一种让人无所适从的安静。
    纪廷森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点开了手机中专门为秦镇建的相册。
    照片一张一张的翻,人也从心慌到心定,再到有了决定。
    他打电话给这次专门来见的朱导,只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其实争取角色是正事,秦镇的事晚一天早一天没有差别,最理智的安排是再和导演好好交流一次,彻底将角色定下来。
    但是,情感上的某种冲动,到达某种程度的时候,足以凌驾于理智之上。
    纪廷森想遵从内心的选择。
    和导演联系完后,纪廷森让付从订了最近一趟的机票。
    凌晨两点,他站在了威尔下榻酒店的房门外。
    纪廷森让付从回了家,陪在他身边的是钟一山。
    深夜接到纪廷森的电话,威尔吓了一跳。
    不过惊吓很快变成了不安和羞惭,将纪廷森迎到书房,在对方带着薄寒的质问中:“威尔先生,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需要一个解释。”
    在威尔的印象中,纪廷森是个脾气相当好的人,用华国人的话来说,大概是个玉一样的人,非常的有涵养。
    然而这样一个人,当他收起笑意,那双颜色浅淡的眼,似乎能够看透人心。
    威尔几乎下意识道:“纪先生,你听我解释......”
    纪廷森:“不是解释,是招供,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违反职业操守的你,不会想知道失信的惩罚是什么。”
    有备无患,在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交付之前,他已经掌握了能够钳制对方的筹码,原本以为用不到......
    威尔磕磕绊绊的用华国语道:“这就是你们华国人说的......先礼后兵?”
    以一种相当优雅和安宁姿态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淡淡的颔首:“请吧。”
    不到十分钟,威尔就吐露了所有的事,补充道:“就这些了,秦先生真的很爱你......”
    在听到秦镇以自残接近自己后就一直绷着后背的纪廷森,:“他用的什么工具?”
    威尔:“......什么?”
    纪廷森:“他曾经胳膊上的伤......用的工具......”
    他环顾书房的各色摆件,最后定格在一个金属底座上,走过去拿起来:“这一件......相似吗?”
    威尔不知道纪廷森要做什么,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直到纪廷森离开,他看着那一个空荡荡的格子:赔偿那件摆件当然没问题,他又不缺钱,但纪先生拿着那个东西,是想做什么?
    同一天,清晨,
    生物钟准时在六点叫醒了秦镇,他将盘在腹部的小久抱到一边,下床。
    洗漱完之后,准备去健身房跑步。
    下楼到一半,无意中扫到客厅,眼睛蓦的睁大,声音都结巴了:“森......森哥?”
    是他思念成疾还是怎么,居然会看到纪廷森在沙发上看书......
    转头看看外面,天还是黑的。
    大冬天的,一个大活人昨晚还在千里之外,一定是幻觉!
    纪廷森是侧对秦镇所在的方位的,并不能立即发现秦镇。
    但冥冥之中某种感觉让他抬眼,就看到了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杵在楼梯上的男人。
    他抬手,招了招:“过来。”
    秦镇:“......!”
    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一把握住才站起来的纪廷森的肩膀,手里温热的触感,不是幻觉。:“森哥,你真回来了?!”
    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定格在纪廷森眼底的青印上,很明显熬过夜的状态。
    秦镇眉心折痕骤起,问:“出什么事了?”
    纪廷森任由秦镇打量,也打量他,不疾不徐道:“我很好,只是想尽快见到你。”
    秦镇:“......!”
    以前纪廷森说话做事也都稳稳当当,可何曾这么直白和柔和过。
    这种柔和带着一种让秦镇期盼许久的,心痒痒且外放的情感,着实令人招架不住,他指了指自己,结结巴巴的问:“你说......想我?”
    纪廷森颔首,像曾经秦镇抚平他眉心折痕一样,按了按对方的眉心,肯定的回答:“是,我想你,很想,所以就提前回来,我做了早餐,先吃饭,吃完了我们慢慢聊。”
    想他,所以回来了。
    还做了早餐......
    一会儿还要聊天?
    秦镇觉得脚底像踩着棉花,又像是灵魂被拎到半空中用暖风揉涤,所有的智商都灰飞烟灭,任凭纪廷森将他牵到餐厅坐好。
    早餐数量不多,但打眼一看都是他爱吃的,热气氤氲,很显然算准了时间。
    这......梦都没这么美过。
    纪廷森夹了一个煎饺放在秦镇的盘子里:“尝尝?”
    琥珀色的眼往常只是沉静,只被亲近的狠了会露出几分潋滟光彩,此刻却已然光华粼然,没有半点侵略性,但就是漂亮的炫目。
    秦镇如果有往常的智商,大抵会发现纪廷森脸色其实比平常更白一点,不仅仅是因为熬夜,还因为疼痛。
    更何况,自始至终,纪廷森的左胳膊都是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