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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府所有人都吓坏了,纷纷将李氏的院子当做龙潭虎穴,根本就没人愿意去李氏的院子。
玉珠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让人将李氏的院子围了,不许里面的人踏出院门半步。而那些之前与李氏院子里的人接触过的奴才,也全都被揪了出来,送到了李氏隔壁空置的院子里。
——若非大格格一直是住在李氏院子里,府上也在玉珠怀孕的时候清理了两三遍,根本不存在被人暗害的可能,玉珠都要怀疑是有人想要害大格格了。
毕竟时机挑得这般巧:四爷刚从京城离开不久,他唯一的女儿就得了天花,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但事实就是,没人暗害大格格。
李氏小时候出过天花,倒是不觉得害怕。但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偏偏她又出不去,便只能在院门内哀求福晋。
玉珠看着也觉得心酸,却又没办法。
所有人都说,大格格年纪太小了,只怕这次挺不住。
玉珠没敢进屋,毕竟她还要照顾弘晖。但手下伺候的人进门去看过,出来后一个劲儿地冲着玉珠摇头,她便知道,大格格这次怕是要不好了。
就在玉珠即将下令,给大格格准备棺椁的时候,府上的两位太医姗姗来迟。
两位太医中,有一位是得过天花的,便由他打头进门去诊脉,出来再拿脉象与另一位太医商议。
但那位得过天花的太医进门不久,便有些迟疑地出来,拉着另一个太医就往里面走。
另一个太医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往外退。
这时前一个太医在他耳边附耳说了句什么,那位原本挣扎不休的太医竟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乖乖地跟在前一个太医身后进了院门。
不久后,两位太医一起出来,见到玉珠后重重地出了口气。
得过天花的那位太医开口说道:“老朽把脉后还觉得自己弄错了,等请胡小友把脉后,才知道自己并未弄错。”
玉珠焦急地看着两位太医:“两位就不要卖关子了,大格格到底还有没有治,你们倒是给本福晋一句准话!”
那太医这才笑着开口:“大格格这病看着来势汹汹,而且症状还与天花异常相似,所以才将府上其他人都吓到了。但其实,我与胡小友诊脉后,都一致觉得,大格格并非染上了天花,而只是过敏了。”
胡太医跟着开口:“我与夏太医已经给大格格扎针缓解了病情,只等下人拿着我们的药方去取药煎药,大格格服用之后便可缓解,服用十日后即可痊愈。”
原来是虚惊一场!
玉珠身体一软,倒在了常嬷嬷的身上。
院内的李氏一直屏气凝神,听完两位太医的诊脉结果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突然爆哭出声。
虽然声音听着有些可笑,但在场所有人没一个笑得出声,反倒对李氏的反应感同身受,对她相当同情。
两位太医医术高超,大格格果然如她们所言,不到十日就可以下床,十日后便痊愈,可以到玉珠的屋子里请安了。
这事儿本来只发生在四爷府,但可能是过程有反转,显得有些曲折,所以府上奴才与人聊天的时候,便总也忍不住将此事拿出去说嘴。
——毕竟不是什么隐秘,玉珠就没有下令封口。
于是这消息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许多人这才知道,原来发高热,起红疹并不一定就是得了天花,还可能是因为什么东西过敏了。
这消息毕竟是从四爷府流传出来的,许多高门大户也乐于打听这样的消息——
这样等大格格病愈后,他们还能送上一份贺礼讨好一二。
谁知被调去工部工作了的温都氏听到这个消息后,却面露惊喜。哪怕将这消息告诉她的那人皱起了眉头,她也完全不在意:“我怎么忘记了,清朝正是天花病毒肆虐得最严重的时期。”
对面那人愈发心惊,抬手想要制止她说话,却听她道,“我可真傻,只知道拿玻璃和水泥出来,却忘记了将治疗天花的方法告诉皇上!若是皇上知道这消息,肯定能让我……”
“什么?”对面官员腾一下起身,惊喜地看着温都氏,“你知道怎么治疗天花?”
温都氏既然开口,便已经做好了将治疗天花的方法告诉康熙的准备,闻言干脆点头:“我立刻就去面见皇上!”
那人本就是被指派来监视温都氏的官员,闻言立刻拉着温都氏的手找到工部尚书,然后将温都氏刚才所言告诉了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对温都氏的根底也知情,闻言不敢耽误,直接带着温都氏就去了紫禁城求见康熙。
温都氏一向以自己现代人的身份自傲,哪怕在康熙面前也一直不卑不亢。面对康熙的问话,没了性命威胁的温都氏当场侃侃而谈,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有着强大的说服力。
虽然牛痘一事听着有些荒唐,但看在玻璃与水泥的成功上,康熙还是愿意给温都氏一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