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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凑在旁边听,发觉他每次的话都是一样的:“你好,这位女士,玫瑰花十元钱一枝。”
就这么一句话,他就坐等收钱了。
几乎全部的女人,无论多大年纪,看着他一本正经捧着花的样子都会抿嘴一笑,然后催促身边的男子掏钱。
赵佳晴忽然就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解煜凡捧着一束花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上,带着颠倒众生的美貌,清冷又孤傲,令无数美女尽折腰,也给她带来一张一张的钞票。
又恨又感激又忌妒,她心中此时充满了矛盾:他能给她赚钱,这当然极好,但从另一方面也显露了她的无能——她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卖出一百枝,而解煜凡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剩下的四百枝全都卖出去了。
她赚了整整四千块!四千块!
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商业街里华灯初上,鲜亮的霓虹灯将四处绘制成浪漫的画卷,身边到处都是情侣,有的人手里捧着花,有的人手上牵着气球,有的人头上顶着闪着亮光的恶魔犄角……只是一个照面,解煜凡就不见了。赵佳晴四处找了一大圈,正垂头丧气打算放弃回去的时候,解煜凡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闪着亮光的恶魔犄角。
走到近前,他不容分说地把犄角戴在她头顶,然后就笑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她有点不自然,她低下头,脸偷偷地红了。
“果然很适合你,”解煜凡对自己的眼光十分得意,“再配个尾巴和叉子就更贴切了。”
她拉起他的袖子就走:“跟我来。”
解煜凡被她拉着走了几步,有点怯怯地停下脚步:“赵……佳晴,你要带我去、去哪儿……”
“这边人太多,不方便,跟我走。”扯着他的袖子总是使不上劲,她干脆抓住他的手——反正都戴着手套,也没关系。
“干……干吗?”广告牌下解煜凡的脸有点红红的。
“当然是分钱啊。”赵佳晴一脸理所应当,“你帮我这么大忙,我一定要给你提成的。”
他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便放松下来任由她拉着自己一路到了赵佳晴爸爸的酒水批发部。
批发部这个时间早就下班了,但店里灯还亮着,里面赵振霆和秦月在盘点,秦月手脚利落地将算盘拨得咔嚓响,不时在纸上写着什么。
赵佳晴和解煜凡就面对面坐在写字台上开始数钱,事实上,虽然五百枝花全都卖出去了,但他们的收入只有三千七百四十三。怎么会有这么多零头,她也搞不清楚:是找错钱了还是丢了钱?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的本钱已经回来了,扣除她的成本一千块,纯利润两千多块,她和解煜凡一人一半,还剩下三块钱不好分的,她买了两个甜筒,跟他一人一个面对面吃。
“大冬天的,你就请我吃这个?”解少爷明显对这种冷冰冰的待遇表示不满。
她想了想,于是说道:“今天出去吃饭很贵的,不然……你来我家吃?”
赵佳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根本不给解煜凡反对的时间,跨上自行车摆出一副准备就绪的姿势。
解煜凡呆呆地站在她旁边,跟她大眼瞪小眼。
“干吗呢?上来啊!”她指了指车后座。
“啊?”他的凤眼瞪圆了,“我坐这儿?你让我一个大男生坐这儿?!”
赵佳晴像一只哈士奇似的,不耐烦地眯起了眼睛:“不然咧?解少爷你会骑自行车吗?”
下一刻,解煜凡乖乖地坐上了她的自行车后座。
她骑车快得很,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他吓得险些从后座掉下去。犹豫了几次,他终于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手臂很轻松地几乎可以把她的腰整个围起来,他看着她纤弱的后背,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时候他常会被她的性格所迷惑,很多次都几乎忘记她的性别,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当她是男孩子一样看待。在班级里,她是生活委员,别人不干的脏活,她干;别人不做的累活,她揽;别人都回寝室睡大觉看小说的时候,她吭哧吭哧像个保洁大妈一样收拾劳动,没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好像她天生就应该如此。有一次凌雯小心翼翼地拎着拖布作势去洗,生怕脏水弄脏了衣裙,她的爱慕者心疼了,一把夺过拖布就塞给旁边的赵佳晴:“这种事让她做就好了嘛!”
赵佳晴脸上有片刻的迷糊,之后就笑着接过来:“你弄别的去吧,这个交给我就行。”
他那时冷冷地看了凌雯一眼,凌雯对上他的视线,娇羞地偏过头,露出自己最好看的那一边侧脸。
平心而论,凌雯的美貌是公认的,她是那种非常清纯美丽的类型,五官精美得几乎挑不出瑕疵,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只是看着你而已,就好像要把你的魂魄都夺走了。
美则美矣,但他真心对她没感觉。他不喜欢那样横扫千军、恨不能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臣服在她美貌之下的浓烈气场。她好像是穿着一副皮囊,整个人似乎是在扮演着别人的角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