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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呀。”
    郁容扬了扬下巴尖,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了,他一边眉梢挑起,带着一丝傲慢的气声,“准了……”
    但随后郁容就想到了前两天齐凯言对自己父母的又一次回避,一丝不悦在眼底一闪而过,却清晰至极地被江姜捕捉到。
    江姜刚想借题发挥,可还没张口,郁容就掩饰了过去,他话锋一转,“言言他又不像你,他事业心重,总还要再打拼两年。”
    ——言言又不像我。
    江姜的舌尖玩味地抵上了齿尖,他反反复复地品味了一遍这六个字。
    郁容则好似全然没察觉自己话里下意识的关窍,低头专心调整着手套的搭扣。
    郁容那日出门前踩了自己之前埋的雷,又把人按在桌子上折腾,弄得齐凯言的腰被桌沿磕出了一大片青紫,他自觉理亏,在齐凯言面前小心翼翼了小一个礼拜。
    到后来倒是齐凯言先受不了了。
    齐凯言的新老板要带他出一个长差,他换了工作之后在家里的时间比被郁容折腾没了的那一份更短,看着郁容一副有气没地撒只能自己吞回去的样子,齐凯言是有些抱歉又觉得好笑。
    齐凯言揉了揉郁容的头顶,吧唧亲了一口男人的眉心,目光眷恋,“郁容半个月而已很快的,回头我请假我们出去旅游嘛。”
    在外人面前高冷雍容非常的郁容,此刻神色却是软得像是一汪湖,衬得他鲜明凌厉异常的轮廓越发英俊慑人。
    饶是齐凯言和他在一起了8年,此刻被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如此深情而温柔地看着,也不由红了脸。
    ——更别说,当年他对郁容的迷恋,就是肤浅至极地从外貌而始的。
    齐凯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向来冷淡的脸上笼着一烟薄绯。
    郁容偏偏就喜欢他这幅样子,凉浸浸地一块儿冰,落在自己手里就成了软黏黏地小凉糕。
    他是恨不得把人当场锁家里,一辈子别出门让人瞧见,只是到底当年齐凯言那副毅然决然、心碎欲死的样子实在骇到他了,郁容天上地下没怕过什么,唯独是不敢碰当年的那些破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戳到齐凯言那一点的。
    郁容把头埋在齐凯言柔软的颈窝里愤愤地吸了两口熟悉的气息,他皮肤白,但是不薄,留下的印子总是好得很快。
    郁容有意无意弄出来的痕迹总是过了一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那块完美无瑕的软白皮肉,揉了一把怀里人的腰身才不情不愿地放了人。
    “路上要注意安全,别……”然后在齐凯言的目光下撅了撅嘴咽了回去,“少喝,少喝还不行嘛,你胃又不好,意思意思得了,尤其别给人挡酒。”
    齐凯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撅着的嘴,“知道啦知道啦,谁敢灌我酒,我就把咱们郁大公子掏出来,对吧。”
    “我要走了不然要误机了,你要注意三餐,不要老挑嘴,也不要懒得吃就不吃。”
    “诶小齐。”齐凯言托运完行李,迈入休息室的大门就被一个高挑的中年男人叫住了。
    那个男人看上去约摸三十五六,一身浅灰西装,长得不算惹眼,但气质精干穿着得体,很有些沉稳气势。
    “秦总……”齐凯言应了一声。
    秦悸递给他一杯冰美式,语调放松亲近,“上次那个项目你带的不错啊,大老板都和我问起你来了。回头这个项目结了你和我去跟大老板吃顿饭。”一边亲自给齐凯言拉开了一侧的小沙发。
    齐凯言道谢后与他一道落座,又说:“那我就先多谢秦总抬举了。”
    秦悸喝了口咖啡,一笑,“别秦总秦总了,生分,我虚长你五六岁,叫我秦哥就行……”
    “小齐你今年刚刚三十吧?我记得你九零年的。结婚了没有啊。”
    齐凯言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上下摸了摸潮湿冰冷的杯壁,“还没呢。”
    秦悸啊了一声,眼神有些促狭,“那就是还想再玩两年。”
    “哪里……”齐凯言失笑,他一向不在外人面前替郁容。
    倒不是介意性取向或者郁容的身份,只是觉得没必要。
    秦悸把空杯放在了路过的服务员手中托盘里,感叹了一句,“现在年轻人也别太早结婚,你看我就是活教训。单亲爸爸不好当哦。”
    齐凯言皱了皱眉,他工作和生活向来分得开,秦悸现在的话题对他而言过于私人了。
    秦悸见他沉默,笑了笑抱歉道:“你看你看,是我不好。”
    随后秦悸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轻车熟路地转到了工作之上。
    但齐凯言一向敏锐,他入职以来与秦悸共事两个多月,对他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很是欣赏,两人也磨合的不错,秦悸对他向来是老板对属下能力的欣赏,带着点前后辈的意思。
    交往尺度一向掌握的很好,今天这一出越界可以说来得莫名其妙。
    饶是齐凯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冲着郁容来,秦悸话语中好似全然不知。
    可若是说冲着自己来,齐凯言实在不明白秦悸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了。
    来了来了
    第5章
    海城刚刚下过一场连绵的细雨,玻璃外应当是潮湿而清凉惬意的。
    可惜这一切都叫混凝土和玻璃隔绝了,生生圈出一方恒温恒湿的所谓最适合人体的空间。
    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蜷缩在柔软的床上,厚重的被子胡乱压在身上,那人睁着眼,看着窗外最后一丝天光湮灭在地平线之下。
    他的眼睫因失望而微微抖动,像是濒死的蝶翅。
    几十个小时的被迫清醒让他的眼球和精神都疲惫不堪,可巨大的惶恐而导致的神经紧绷使得他难以入眠。
    ——该吃药了。
    他的理智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
    江姜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用力闭了闭眼,一滴酸涩而至的泪珠被挤了出了,垂在眼尾的眼睫上,欲堕未堕。
    他趿着酒店拖鞋,裹着松垮浴袍下了床,居家裤显然大了一码,推推叠叠的攒在脚跟。
    他将另一个不允许酒店帮忙整理的行李箱打开,从折叠整齐的衣物下方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看上去像化妆包一样的包裹。
    拉链上缀了一个可爱又幼稚的小黄鸭,但拉开拉链,里面装的却是几十个透明的分药盒。
    江姜就这么捧着小包坐在地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实在太累了,太想堕入温热的黑暗中睡上一觉。
    可那是治疗心理的良方,亦是剥夺他艺术天赋的毒药。
    因失眠而比往日越发激烈的心跳像是在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他终于伸出手,各形各色的药片平躺在他苍白柔软的掌心。
    蓝色的,绿色的,白色的,方形的,圆形的,片状的,大大小小七八粒。
    他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