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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毓棋在江阴独自摸爬滚打,忍受屈辱和不堪,爬上了歌舞坊花魁的位置,几年后,又摇身一变,成为幕后主人。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再回去,却还未来得及回去,便听到了灭门噩耗。
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人在暗中查找究竟当年究竟是什么人屠杀谢家满门,但线索却在查到淮川镖局时,忽然断了。若不是突然收到谢为玉还活着的消息,她便也不会这么唐突地往常州赶。
“大公子。”
黄毓棋在马车上轻轻唤了一声,但只有风声呼过。
那封从常州寄过来的信件,未题一字,只附了一根木发簪。这正是多年前分别那日,谢为玉赠予她,却被她亲手扔在他前面的发簪!她查到信纸出自常州,便迫不及待决定前往常州寻找真相。
虽然时隔多年,但拥有那个发簪的,除了谢为玉,不可能有其他人。
雇来的小厮歇息片刻后,驾着马车悠悠前行。
七日后的一个黄昏,马车在一处酒楼前停下。小厮掀开帘子道:“黄公子,到地了。”
黄毓棋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虽着了男装,在熙攘的人群中却略显娇弱。常州风气外放,时有女子着男装出入烟花之地,故而当她进店时,即便店小二口中叫着:“姑娘,您这边请!”时,眼光也丝毫没有透露出任何诧异。
这里,是她曾经在江阴时常接济的一名酒鬼告知的地方。她怀中拿着那个酒鬼给的信件,希望能以此为落脚点,慢慢打探谢为玉的消息。
【光星镇】
沈寒瑶在渡口码头坐着。乐易的人告诉她,从未见过画像中的人。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等待下去。
对于沈寒瑶来说,十二的话,既是承诺,更是命令。他们之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而更多的,则是沈寒瑶对于他的依赖性和服从性。
如果现在离开,那就是违背了十二的命令。
她从未违背过十二下的任何命令,哪怕是让她归隐离开。可这样无尽的等待,终究不是不能得到什么结果的。
“走。不走......?走...”沈寒瑶陷入深思之中。江河波涛中,一艘艘小船驶入渡口,此刻又近黄昏,她却仍旧没等到想见的人。
整整十天,沈寒瑶在这里足足等了十天。
十天后,她启程出发前往屠城。渡口的水路,顺江而下,有来无回,所以只能再从枫林晚出去了。
玄青门的人没有从渡口进来,想必是要经过屠城,有些惧怕淮川镖局的人。这样看来,独孤忆得到的消息,已经是在两大门派实施计划之后了,否则玄青门的人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
在途径常州时,沈寒瑶意外遇见了风家的孪生兄妹。
他们着素衣麻布,看样子,风苑似在挑选首饰?沈寒瑶不动声色靠近,风苑正要拿起摊子上的一根簪子,却被沈寒瑶用手按住。
两人见到她,风冽先是一惊,而后他有些迟钝地从嘴里蹦出二字:“你...你......”
沈寒瑶低头行礼,她知他们必定不是来杀自己的,否则不可能将面目曝光在众人视野之中。
“二位前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问得直接,两人倒也不避讳,风苑仍旧拿起了那个簪子,她淡然道:“同你一样,来这世间潇洒一番。”
沈寒瑶又问:“你们也赎身了?”
风冽摇摇头,接过簪子为风苑插上,观察片刻后,点头道:“嗯......”他从袖间掏出碎银,买了簪子后,三人找了个茶肆小坐。
风苑才开口道:“我们被逐出来了。”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沈寒瑶久久不能平静,她感到十分困惑,又追问道:“能同我细说一下么?”
“你一定想问那个人吧?”
风冽手指沾了茶水,在干净的桌面上写出“十二”两个字,写完后,他看了一眼沈寒瑶,略带怜惜道:“他在办一件大事,事成后就会离开那里。这点,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早知晓。但看你现在这样子,估计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沈寒瑶点头,眼神急切。
风冽却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已经武功全废,如今只是一对平凡的兄妹。这也算是,他唯一的仁慈吧,哼,倒算是成全了我们。”风苑道。
武功全废,逐出门内。十二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又何况风家兄妹,还是门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曾立下多少功劳......
拜别兄妹二人后,沈寒瑶一个人茫茫然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到一处药堂时,忽然瞥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那人白衣束冠,衣带飘飘,从马车上下来,正走向药堂。远远看去,像极了在屠城的那个雨天,命小厮给她送伞的那个男人。她竟不知,自己已将此事记得如此深刻。
沈寒瑶挤开人流,双脚不自主往那个方向走去,街道颇为宽阔,等她到了药堂门口时,那人却已经消失了。她张望了片刻,却被堂内走出的一个小厮驱赶道:“哎呀快走快走!今日不施药!”
沈寒瑶只好悻悻走开,她垂着头,随便在一处台阶上坐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地面发呆,像是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