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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只好听话领着大花下了山间石阶。
不过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同于他所想,郡主非但没有再让大花和宋将军决斗,反而是……好生招待起来了?
云泉下方乃是空旷之地,前几日司琅让文竹在此处添了石桌石椅,既能俯瞰府内风光,又能累时静坐休憩。
此时石桌上正摆着一罐酒坛,司琅坐在一头,虎口掌着坛口下方,询问宋珩:“会喝酒?”
宋珩与她相对而坐,闻言轻勾唇角,淡淡一笑:“会。”
司琅也不多费时间,一把将酒坛拎起,隔着一段距离,细流而下,醇香浓厚,先是缓缓散开,而后再次聚拢,落在了宋珩面前的酒觥之中。
司琅挑眉看他:“尝尝。”
宋珩噙着浅笑,长指揽过觥身,轻轻抬起,送到嘴边浅酌,那香味随之蔓延,浅浅淡淡,萦绕不止。
“好酒。”他笑言。
“自然是好酒。”司琅扬唇,拎起酒坛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此酒名唤千远,乃是取弥垠山果泉泉水酿制,耗时百年方才出得。”
宋珩赞成般点点头:“好酒确实需要时间来沉淀。”
司琅正将半满的酒觥往嘴边送,忽而想起什么,动作稍稍一顿:“不对。”
宋珩闻言抬眼。
“你应该尝过这酒才对。”司琅适才想起,“前几日夜里魔宫贺宴,你不是有去?那时已有这酒,你难道没有尝过?”
宋珩笑着应声:“贺宴是去了,酒也本该尝尝。只是中途……出了点小意外。”
司琅:“什么意外?”
“遇上了位爱酒之人。为成人之美,便将酒都送与他了。”
宋珩寥寥几句说的云淡风轻,送酒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司琅听了不由恍然大悟,瞬间明了了几分事情。
“是无左顺了你的酒?”
宋珩听后些微一愣,他记得他方才说的是“送”吧?怎么她听来就变成“顺”了?
宋珩失笑,正想解释,便见司琅掌心一竖一拦,语气冷硬:“你不用替他说话,那人向来就喜欢干这种事。”
司琅这下算是清楚,宋珩所说的“和他聊过两句”就是指这件事情。难怪那家伙事后不敢坦白,原来顺回来的酒中还有宋珩的份。
司琅轻哼一声,暗暗在心里给无左记下一笔,这个账,以后再慢慢找他还回来。
宋珩见司琅已然盖棺定论,着实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确实是想替那位无左魔君解释两句的,不过看看司琅又冷又臭的脸色,宋珩觉得……他还是莫要多言比较好。
许是宋珩品尝美酒的惬意之色引来了司琅注意,她忽然双眼一眯,像是想起一事般瞅着宋珩:“喂。”
“嗯?”
司琅扬着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别扭:“今日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喝这酒了?那天给你倒茶,也不见你这么爽快。”
依她性格能给自己倒茶,不用想也只有那么一次。宋珩想起那日她原本一口一个“宋将军”地喊他,被揭穿后竟像是换了个人般直接动手,倒是不惺惺作态,直爽地很。
他轻笑一声:“那茶与这酒相比,究竟多了什么玄妙,应该不用我来说吧?”
司琅此前也想过他或许早就有所察觉,听他这么回答也不算惊讶,只是疑惑:“既然都知道茶里有东西,那怎么还来吃我给你准备的饭菜?”
“既借住在此,应你的邀是分内之事。况且当时也确实想来问问清楚,你为何对我敌意颇深。”
这几日和宋珩相处还算和平,倒差点令司琅忘了最开始几日和他的针锋相对。但若说是针锋相对好像也不太准确,明明只有她一人在不断挑事。
司琅抿起唇角,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下头的风景:“敌意?还有这事?”
宋珩没想到司琅会是这个反应,先是一愣,而后失笑连连。他清隽的眉眼似风般柔和,淡淡一弯,隐在酒觥之下,醇香入喉后,笑意浸染,竟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司琅听得不由耳后一热。
这还是这么多年重遇他后,第一次听他笑得如此清脆爽朗。这一瞬间她好似回到了那时在瞢暗之境中,与他虽不相熟,但却毫无隔阂,真心相对。
司琅微微蜷起指尖,试图戳一戳手心让自己清醒,将逐渐加快的心跳减慢。她仍是看着下头风景,不与宋珩对视,唯恐泄露半分心思。
“吼——”
正当司琅局促之时,只听后方传来一声不耐的吼叫,隐约还夹杂着几分委屈。
司琅转过头去,只见大花不知何时早就下来了,跟文竹和武竹站在一起,黑漆漆的双眼颇为幽愤地瞧着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
光顾着和宋珩说话,都忘记了还有大花这茬,估计是让它等了挺久。
“过来。”司琅朝它招招手。
大花扁着嘴不满地瞧了司琅半晌,最终还是屈服在她的召唤下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