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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远回想着她的那个眼神,似乎是有些震惊,而且……眼眶好像还有些红了,这外人口中跋扈的公主这么容易被感动的吗?
不是说最是嚣张跋扈,自私自利的吗?
他正想着,忽听见一声清冷似寒泉的声音,“多谢!”
也是内力传声。
“这是个好孩子呀!”
见沈思走远,秦国安才放下了自己类似于大家长的架子,感叹了一句,“娶到她是牧儿的福气。”
他感叹完这句话,才想起自己的夫人刘如玉也站在一旁。
他记得夫人对沈思向来是有些轻微的偏见的。
于是一时有些心虚,偷偷用余光去打量刘如玉的脸色。
却见刘如玉面色如常,甚至还开口接话,“是啊,牧儿确实是有福之人。”
忠义侯的目光在自己的夫人脸上转了一圈,好像是没有阴阳怪气,是平常的语气,所以这话是发自真心的,对吧?
秦国安还正在辨别自己夫人的语气和意图,就见刘如玉似乎有些感慨,“这孩子跟我当年还是很像的,都是面冷心热!”
说着还做出了一副追忆过去的表情。
“你当年……”你当年哪里面冷心热,你当年骄纵跋扈得很。
他下意识的想接自己夫人的话,然而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刘如玉的眼刀。
“对!”秦国安立马改了口,“确实有几分你当年的风范。”
这副怂唧唧的样子和现在的秦牧在他娘子面前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秦牧这几日仗着受伤在沈思面前倒是硬气了许多。
沈思回到住所,便让人帮忙卸了头饰和妆面。
上辈子的老友内力传声的那句话让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这忠义侯府着一家人都奇奇怪怪的,赢了她的几个钱,就对她热络无比不说,还动不动就要红着眼眶,用一种感激又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家人啊!
她胡乱想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今日为了归宁,她特别早就起来梳洗打扮,如今不去了,她一身轻松躺在床上,困意席卷全身。
秦牧来到房间的时候,沈思已经入睡了,他伸手在沈思面前晃了晃,确定人已经睡熟了。
于是偷偷把一个小坛子从角落处布帘的后面拿出来,那是一个寻常客栈里普通的半斤酒坛。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牧藏到了这里,这几天那些用于止痛补气血,有助于他早日康复的药汤全被他偷偷倒在了里面。
坛子里的药快满了,他要趁娘子不注意把药汤倒掉。
“这方子很贵的,里面还给你放了五十年的人参,倒掉你不心疼啊?”
秦牧在后院找了参天个老树,在老树根那里刨了个坑,正倒着,忽听见一个女声。
五十年的人参,至少在药材行里起码能卖二十两,秦牧倒药汤的手顿了顿。
“这要是用来补气血,生皮肉的,一般平时也可以当补药喝喝,你一个月月俸是多少?我三钱银子买给你怎么样?”
反正他也不喝了,不如变废为宝赚点钱,三钱银子一个普通的侯府婢女应该能够拿出来吧。
秦牧边说边回头,就看见沈思双手抱胸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站在他的身后,似乎就等着他回头呢。
她本身就是习武之人,秦牧偷偷摸摸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察觉,更何况这人还伸着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
“娘娘娘娘娘子!”
秦牧向活见鬼一样,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往后一坐,装药汤的小酒坛也被他打翻在地上。“你、你醒啦,怎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心虚的连话都说不通顺了,眼睛也胡乱瞟着,一会儿看着天,一会儿看着树,就是不敢看沈思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
在他身后看了有一会儿的沈思哪里会不明白秦牧现在是在干嘛?
但她想不通,那是上好的补气血,生骨肉的药方子,一碗药汤都是真金白银。
沈思专门在他面前算过如果秦牧有一碗药汤不喝,会损失多少钱,按道理,小财迷应该会乖乖喝药的呀。
药汤浸到泥土里,苦涩的药味蔓延在周围的空气中,也算是给沈思提了一个醒,难不成这熊孩子是嫌药苦?
听了沈思的问话,秦牧在说谎与不说谎之间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做一个不说谎的乖宝宝,眼一闭心一横,“在倒药汤。”
啧……这熊孩子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为什么呀?”
沈思放柔的声音诱导他把原因说出来,心里已经想着下次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人把药喝下去。
大不了再多准备几颗蜜饯。
她自认为她已经把声音放得很柔很柔了,没想到秦牧到还是不上她的钩,只是红着脸低着头,一副“我做错了”的样子,两只手紧紧抓着衣摆,但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