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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
楼下,史棣文和他的车子通通不见了。
付荷一声叹息。
如今他来,她难掩小小的欢喜,他走,她倒也不至于掀个波澜壮阔。无论哪般都像一道少盐的佳肴,清淡不寡淡,入口是享受,却不必回味无穷。这大概是最好的状态。
门铃一响,猛地,付荷将厚福紧紧搂住。
厚福脸都被挤变形了,小眼神儿似乎是幽幽在说:妈妈,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是邻居来借个扳手。
隔着门板,邻居早早发了声,打消了付荷的念头——以为来者是史棣文的念头,或者说……满心期盼以为来者是史棣文的念头。
想想也是,他车子都不见了。
付荷打开门,然后蹲在柜子前好一通翻找,记得工具箱明明是在这里的。
邻居怪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不耽误你了。”
这时,有人在邻居身后发声:“壁橱最下面一层。”
付荷一拍脑门儿:“对对对,壁橱!”
这一次,来者真是史棣文。
“你好。”厚福谨记付荷的谆谆教诲,给了史棣文一张扑克脸。
史棣文“借过借过”地挤开邻居,要进门:“有没有拖鞋?”
“我这儿怎么会有你的拖鞋?”付荷小碎步过去,脸红通通地不敢抬。
“谁的都行,先借我穿穿。”
说话间,厚福又忘了妈妈那“淡淡的哀伤”了,狗腿子一样对史棣文奉上了他的拖鞋。史棣文捧在掌心上比了比,那大小的差距令他愣了一会儿神。最后,他脱鞋,穿着袜子如入无人之境,中途还了厚福一个字——乖。
史棣文打开壁橱,打开工具箱,找出扳手,折返,交给邻居:“明天还也是可以的。”
邻居悟性高:“好的好的,今天就不打扰了!”
门一关,付荷和史棣文面对面而立。付荷的目光找不准落脚点,目不斜视便是史棣文的喉结,动或不动都怪叫人心颤的,可也不好直勾勾盯着他的前胸,再向下……更有失礼节,最后,不得不俯视他的袜子。
是厚福打破沉默:“妈妈长身体的时候没有早睡觉吗?”
付荷的脑子里一锅粥:“我有没有早睡觉关你什么事……”
史棣文低声:“他是在说你矮。”
所以都怪史棣文这个参照物!
付荷将魔方塞给厚福,再将厚福抱上床:“复原之前不许下来。”
史棣文随付荷坐到沙发上,一人一端。
这里没怎么变样。那两年付荷带着厚福去上海,将这里租出去,是史棣文暗暗帮她照料着,趁她不在的时候来过也说不定。也难怪他比她更知道工具箱的位置。
灯火通明,照出史棣文的倦色。
“累?”付荷问。
史棣文将头向后枕,伸长了腿:“累死了。”
“乔泰股份上了正轨,你总可以缓缓了吧?”
“嗯,终于。”
“你占了多少?”
“现在只有一点点。”
付荷不能久留史棣文:“累死了还不回去?”
毕竟让史棣文和厚福共处一室,包括她在内,三个人谁也甭想好好休息。
史棣文却道:“让我再坐一会儿吧,回家只能算充电,在你面前是快充啊快充……”
付荷悸动,站直身,掩饰地去洗了洗手。镜子中的她,无异于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倘若她在此之前走的任何一步,只要任何一步,脚尖一偏,或许这会儿早就找了个寻常的男人,过着寻常的人生。
只怪她每一步都走向了这个不寻常的男人,虽然算不上昂首阔步,至少从没改变过方向,日积月累,换来了今天的痛并快乐。
嗯,就是这四个字,痛并快乐。
付荷回到沙发时,史棣文正对厚福目不转睛,厚福正埋头于魔方。
他看得太出神了,等付荷咳咳了两声,他回神,捏了捏鼻梁骨,什么都没说。那还不到一米高的小家伙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见都见了多少回了,连爸爸……都喊过十遍八遍了,但只要他和付荷之间隔着一层纸,他与他的相处便是道无解之题。
付荷接上了刚刚的话题:“什么叫‘现在’只有一点点?”
“你说呢?”史棣文反问。
“做单软件的项目是你负责的,促成了乔泰股份的成立。之前乔先生再怎么富可敌国,一分一毛也都在他个人名下,你除了眼巴巴也无能为力。但乔泰股份成立后,就不一样了。”
“听说你代表瑞元接触了凯文?挖不走我,退而求其次?”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句话叫独木不成林?难道十个凯文,也比不上你一个Steven?”
“还真没准儿。”
付荷摊牌:“就凭你做了财讯网外汇专家组的首席?”
“那可是金字塔的塔尖。”
“话说,照片照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