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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细细地看到脖子,接着便从脖子一跃看到头顶。
厚福被簇拥着。
他是个小机灵鬼儿,长辈们一个个叫过,却也独独略过了付有余。
对他来说,妈妈和爷爷的隔阂,像是一道没有人去教却又被人人言传身教的常识题。
直到付荷发了话,叫爷爷。
厚福才奶声奶气道:“爷爷。”
没错,付有余和康芸不是厚福的姥爷和姥姥,是爷爷和奶奶。
当即,付有余欣喜若狂地发出了一连串乌涂的音节,伴随着口沫横飞。付荷的胸口一闷,悄悄退后了两步。
周综维以为郑香宜落了后,还下楼去迎了迎,无功而返,问付荷:“香宜她人呢?”
“我上海的房子发大水了,她去帮我淘水了。”付荷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演技派。
毕竟这么假的戏,影帝来了也没戏。
周综维自言自语:“她还是去了……”
所以说骗人这回事,三成在骗人的人够不够高明,七成在被骗的那个人愿不愿意被骗。
康芸拉着付荷的手,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小荷,回来了,就别走了。你爸他……他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两年前,付荷带着厚福去上海,是康芸助了付荷一臂之力。但两年后的今天,付有余倒下了,康芸不得不换去了付有余的阵营。
付荷的那套一室一厅还在出租着,她带着厚福去住酒店。
付有余咿咿呀呀地说着别走,别走。
康芸一天要帮他擦八百遍口水:“小荷是说什么也不会住下的,你让厚福住下,我一个人能伺候得了你们一老一小?有本事……有本事你给我能跑能跳了,追她们去!”
这一天,付荷没看付有余的脸,一眼都没看。
到了酒店,厚福爬上床,做了个鬼脸:“爷爷这样子!”
付荷一杵厚福的脑门儿:“不许笑话爷爷。”
厚福后仰在床上,打着滚儿地咯咯笑:“没有笑,没有笑。”
付荷致电了她那套房子的租户,试探性地询问能不能提前解约。她开出了小里小气的补偿款,是给他们留讨价还价的余地,却不料,人家答应了——二话不答应了,说三天之内就搬。
付荷尚未决定要不要回北京发展,但冲付有余那个“德性”,她和厚福至少要常来常往了。
那总要有自己的家落脚才好。
说好的三天之内,才隔了一日,租户就搬了。
交房。
付荷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便先去了趟车库。那里停着史棣文当年送她的大红色奥迪。去上海前,付荷动过卖掉它的念头。但最后,她只是买了个防尘车罩把它罩上了。
银灰色的防尘车罩跟出土文物似的,但其下的大红色奥迪崭新如初。
租客是一对北漂小夫妻。付荷只见他们脚边只剩下两个手提袋,说是大件的行李一早拉走了。
比这一对好商好量的小夫妻更让付荷目瞪口呆的,是她的房子。
自从付荷把房子租出去,便做好了被人“祸祸”的心理准备,轻则卫生死角,重则墙面、地面和管道等等的破损,倘若不能睁一眼闭一眼,轻则扯皮,重则再气出个心脏病。结果一切的心理准备都没用上。房子比她自住时更一尘不染。
甚至,墙面还重新粉刷过。
付荷语塞:“这……”
妻子:“我们这算是非常……非常爱护房子了吧?”
付荷:“算,太算了。”
丈夫:“那应该能跟他交差了吧?”
付荷:“能,太能了。等一下,跟他交差?他?谁?”
原来,早在他们租下这里时,便有人匿名送来一台最新款的洗衣机,并附言说请他们务必爱护这套房子,期间如果有任何要修缮的地方,别凑合,别得过且过,该修修,他报销,并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对了,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房东随时要收房,请他们无条件接受。
付荷恍然大悟:这“无条件接受”真恰如其分。
丈夫:“洗衣机我们拉走了,说是送给我们的。”
小夫妻离开后,付荷追出去:“那个……他给你们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后来,付荷目送他们离开。那二人一边走一边打打闹闹,女的怪男的,说人家既然是匿名,就是让我们保密,你还说个没完没了的!男的服软,说是是是,怪我这个大嘴巴……
总之,付荷易如反掌地收回了房子,扯皮和心脏病都省了。
只要买个洗衣机就十全十美了。
至于那对小夫妻口中的匿名者,无非二选一。不是史棣文,就是于敖。不是于敖,就是史棣文。
后来,付荷开着大红色奥迪,将厚福接回家。
这也是厚福第一次回“家”。
付荷调侃他:“你这么小就有车有房了,滥竽充数的话,也算个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