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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十有八九也会是个倔脾气。好在,五官是像她的。她抱着他排在取药的队伍中,是唯一一个“负重”的,也是唯一一个还穿着西装裙和高跟鞋的。
所以,于敖对这个独树一帜的女人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然后叫出了付荷的名字,也是情理之中。
付荷一怔。
这是有什么人唯恐天下不乱吗?
一天之内,有必要给她安排两段久别重逢吗?
付荷打量一步步向她走来的于敖。两三年的时间,让他比她和史棣文都更加不可同日而语。他身穿黑色西装裤和衬衫,自然而然得像是他的第二层皮肤,像是不曾穿着工装裤摸爬滚打。此外,他在唇上蓄了短短的胡须,和两年前的细皮嫩肉判若两人。
“于敖?”付荷意外地笑了笑,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于敖,我差点认不出你!”
“你倒是没怎么变。”于敖微微有些语塞。
付荷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过得好吗?嘿摄汇没有了,你……你也长大了。连个子都长了啊?都说男人二十三窜一窜,是真的啊?你怎么会在上海?怎么会来医院?生病了吗?”
“你知道嘿摄汇没有了?”
“当然,我说了我会关注它的存亡。”
队伍向前,于敖轻轻揽了付荷一把:“孩子生病了?”
付荷将一直往下坠的厚福向上托了托:“小儿急疹,不要紧的,发烧,退烧,出了疹子就好了。”
于敖抬了一下手,本意是帮付荷接一下厚福,但最后还是把双手插进了裤兜。二十五六岁的他哪里会抱孩子?更何况是付荷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我送你。”于敖没有用问句,“我开车来的。”
付荷不得不问:“你知道我没开车?”
于敖面不改色:“猜的。”
至此,付荷绷了一根弦。先不论于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如何猜到她没有车或者没有开车,只说她问他的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他也再不是当年那个像白纸一样的少年了。
他懂得了打太极,懂得了什么是上风和下风。
付荷也不怕自作多情地笑了笑:“或许,我的住址你也能猜一猜?”
于敖游刃有余:“这个难度有点大。”
轮到了付荷取药。于敖拿过付荷手中的单子,代她将大捧的瓶瓶罐罐抱出来。付荷一鼓作气,问了个直截了当:“于敖,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我们今天是偶遇吗?”
于敖不像在说谎:“是偶遇。另外,我是来上海出差,月底回北京。”
付荷趁热打铁:“不知道我的住址?”
“你是希望我知道,还是希望我不知道?”于敖又在打太极了。
深夜,医院外的出租车供不应求。厚福在付荷的怀里睡得皱皱巴巴,拧着个眉头,付荷识时务地坐上于敖那一辆奔驰的后排。告诉了于敖地址后,付荷又告诉于敖,说他叫付翱,翱翔的翱,挺巧的,和你的名字同音。于敖点点头,说是,是挺巧的。
途中,于敖的眉目呈在中央后视镜中。
他注意到付荷在看他,便回看了她。
换作两年前,付荷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落败,结局一定是于敖腼腆地笑一笑,或心猿意马地别开目光。
但如今,于敖的目光似乎没在怕的,末了是付荷别开了目光。
此外,于敖的手机震了又震,他一次都没有接,最后,关了机。
付荷诚心诚意:“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儿了?”
“不会。”
到了楼下,于敖下车,要为付荷开车门。付荷抢先一步,自己开了车门,抱着于敖下了车。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吃个饭。”这是于敖第二次在该用问句的时候,没有用问句。
“明天再说吧。”
“明天是周末。”
“是,但我总要看看他的状况吧。”付荷指的是厚福。
于敖掏出一张名片,看付荷抱着厚福腾不出手,便直接塞进她的风衣口袋:“你打给我。”
没有目送付荷上楼,他先上了车,绝尘而去。
付荷不得不感慨,曾经那个少年随着他的工装裤和那一辆印有嘿摄汇的广告的面包车,以及他的那一段青春通通封存了。
危楼的楼道里只有三楼的灯还能亮,倒也算为住在五楼的付荷承前启后。
厚福在颠簸中醒了,瘪瘪嘴又要哭。
四楼一户人家多事,曾隔三差五向付荷抱怨,说厚福扰民。最初,付荷买过些水果、特产和营养品去道歉,后来他们占便宜占上瘾了,付荷便翻了一次脸。从那以后,他们倒也消停了。这会儿,付荷提心吊胆,嘘嘘地安抚着厚福,可别三更半夜地在人家门口哇哇大哭,那她可就不占理了是不是?
付荷这一安抚,手腕上挂着的装着药的塑料袋沙沙作响,肩头的皮包带往下一滑,脚下也跟着一滑,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据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