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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会注意到的。你身为公主,作为占得利益的一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自然看不到这歌舞升平的盛世下掩藏着多少肮脏不堪的东西。”高承颜叹一声道:“你觉得我这般谋划卑鄙龌龊,可你不是我,不曾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那你对我所有的指责,也都是站在高处的指手画脚,丝毫没有一点资格和意义。”
    第114章 做出选择 下
    高承颜说的没错。
    从前锦书作为一个旁观者,旁观她的整个古代生活,自以为整个古代生活就是一出轻松自在的喜剧,撑死了是个有点儿家长里短争田霸地的种田文。可直到从马车上掉下去那一刻开始,她才意识到,所谓的宫斗算计权谋夺位,不是她命好没遇到,而是她命好没机会看见。
    沉默了片刻,一向从善如流能接受别人观点的的锦书点了点头,她被高承颜的言论说服了:“你说得对,你不说我确实没看到。”
    “我以为你还会指责我。”高承颜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说服了锦书。
    “我确实会指责你。不过我们立场不同,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不能支持你的决定。”锦书说道:“譬如无辜者如沈家、如夏绫煮豆,或者还有我不知道的许多人,他们又何其无辜,需要牺牲自己来实现你的理想?这些你总不能开脱吧?”
    “是。”高承颜点了点头,都承认了,不过他还是抬头目光清明道:“这些我都不否认,可我没有办法。锦书妹妹,其实夺位复仇不是我的最终目的。建立一个没有猜忌,没有权谋,人人忠贞纯良、百姓安居乐业、边疆安稳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他一语毕,锦书有些被他的伟大目标震撼到了。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宏图伟业的人?真的有这样为国家为百姓的人?竟然还让她给碰上了?锦书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成了一句不咸不淡的疑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没有人可以说了。”高承颜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也很害怕的。我害怕在这条路上,因为算计反过来丧失了我自己的心,也害怕因为局限于眼前的牺牲而功亏一篑,不敢再走下去。无数个日日夜夜,我也很内疚很惶恐。可所有的话又都要咽下去,一个人承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虚握着的手,自言自语道:“我曾经也是个驰骋疆场,光明磊落,保疆卫土的少将军……”
    闻言锦书有些疑惑:“你说什么?什么少将军?”
    高承颜曾经是少将军?有这回事?她怎么不知道?
    锦书还没有反应过来,高承颜已经很快放下手去,他收敛了情绪,故作轻松的抬起头道:“锦书妹妹,我念着你以前对我的好,也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人。我把这些都告诉你,就是想告诉我自己。我做的丑事有人知道,以后一定要莫忘初心,不再如此。”
    “听起来……还挺让人感动的哈!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杀人灭口。”锦书小声嘟囔一句:“他这个策反能力实在是强,竟然鼓动我跟着他造反?还是造自己爹的反……这像话吗?”
    高承颜没在意她的自言自语,只盯着窗外感叹一句:“算日子,沈之琰也应该收到信了。”
    “你在信上写了什么?告诉他们真相了吗?”锦书赶忙追问一句。
    高承颜不甚在意:“没有,只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罢了。”他微微抬手,将桌上的一张纸推给锦书:“唔,给你看看?”
    锦书半信半疑的接过,低头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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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上怎么说?”姚林闻信赶来的时候,沈之琰和沈之璋已经读完了这封不知来源的信,室内沉默的气氛和两人严肃的表情都告诉姚林同一件事,那就是来信不善。
    信是在沈府大门口的石墩上发现的。没有人注意到信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也没有人知道它被放下了多久。门口机灵的小厮看见它的时候,就立马呈了上去。
    沈之璋和沈之琰很自然的以为蛰伏在暗处的操作者正在进行下一步举动。可打开信后,信的内容却让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元和六年,胡人入侵,沈军出征,战于抚羌。苦战多日,几求援兵,迟迟未有。非缺人少粮,盖帝王猜疑,压兵不发,借战事故削其兵力。援兵三万,皆伏于镇云,只待沈将战死多半,大挫锐气,再去支援。
    是时,沈军内有奸细,名为何敬,叛国通敌,故绑沈夫人与沈家幼子,交与胡人,帝知而不言。
    战后,沈军胜归,但再无生气。将军战死,少将卧病,幼子体弱。帝下令处死何敬,旧事封档,至此闭口不谈。”
    姚林读罢,只觉浑身无力,当下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可这信中内容与他所知的往事大相径庭。至于谁真谁假,谁是谁非,一时他也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封信虽然只有寥寥数笔,没有落款和称呼,且内容直指皇帝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但是他有种预感,这封信的内容很有可能是他们从来不曾知道的当年真相。
    毕竟,当年沈铮手下的得力大将何敬出卖沈家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对方能简明扼要的指出事情的关键,看来应该是当年的旧人或者了解事情真相的人。
    可是在这个关头,重提这些旧事,又有什么意图呢?
    “大哥,信上内容,可是真的?”许久,沈之璋缓缓地才开口问道:“可是真的?”
    沈之琰低头不言,他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用力到指关节都有一些发白,隔了一阵子才哑着嗓子道:“当年何敬确实是出卖了父亲和沈家军。可是……他是以企图篡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