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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

      ”小环连忙解释说道:“他们大概有三五个人,奴婢听见夏绫姐姐说话了,她没死,后来是被他们打死的。奴婢不敢动,可还是挨打了……”
    “你是说,掉入谷底没摔死的人,后来有人把她们打死了?”皇帝不可思议的问道:“小六也是这样死的?”
    “奴婢不知道……”
    听她一言,纵是父女情分再淡薄,皇帝内心还是震撼又悲痛。他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六公主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大梁的公主,皇家的女儿啊!那孩子如此无辜,她生前他不曾怜爱疼惜过,但做父亲的也不想她是这般结局!
    皇帝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他微微侧了侧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阵子继续问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
    小环伏在床上,瘦弱的肩膀颤抖了许久,她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什么,隔了许久才突然说道:“箭!”
    “箭?”皇帝追问:“什么箭?”
    “马身上的箭!”小环猛地抬起头来说道:“对,箭!他们说让人去找马,要拔掉马身上的箭,不留箭伤!”
    先开弓放箭,导致马受惊,马车滚落悬崖,制造了这一场意外。之后杀人灭口,再加上此时正是冬季,夜晚谷底有饥饿的野狼出没……所有的一切都将这一场故意谋杀伪装的天衣无缝。
    好歹毒的心肠!
    皇帝一想起沈之璋送来的那一封警告信,他内心便涌出一阵无法抑制的悲愤,这一切到底是太子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这是他的江山!他的朝堂!究竟是谁,在背后搅动风云,谋划着这一切!大梁看似温顺的臣子,看似孝顺的儿子,太子和二皇子,又或者还有别人,究竟又是谁算计了谁?
    思极此,皇帝不由怒从中来,也顾不上跪在床上的小环,当下拂袖而去。
    他大步走出房门,直奔勤政阁去。候在屋外的李宗全连忙跟上,一面走一面小声道:“皇上……皇上……六驸马还跪在勤政阁里。”
    听到这句话,皇帝朝着勤政阁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他只觉胸口憋闷即将炸开,只能抬手拍了拍胸脯疏通气息,又恨又气又憋屈:“告诉他人没醒,打发他走!不走就撵出去!这几日,多派人看住小环,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见。”
    “是。”李宗全都应下,连忙给身边的小太监使眼色,让他快去办事。
    “朕叫来的人呢?”
    “都在勤政阁等着皇上。”
    皇帝点了点头,抬脚继续往勤政阁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暗下决心:这件事情一定要查到底,不论查到谁,都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揪出来!他将不惜一切代价,肃清朝政!
    哪怕,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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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璋是被强行撵出宫的,他从宫里回到沈府时,沈之琰和姚林正在询问收留小环的猎户,瞧他神情萎靡的走进来,沈之琰冲他挥挥手,示意他留步。
    沈之璋默然不言,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木木地盯着堂下的人发呆。
    瞧他这两日做什么事情都是冲动又莽撞,仿佛丢了魂又没了头的苍蝇一般乱转,全然失去了理智。沈之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扭头询问猎户一家。
    猎户一家三口,人员简单,长居谷底,少有往来的亲友。老猎人五十岁上下,瞧着朴实憨厚。猎人的妻子与他年岁相仿,看起来胆小怯懦,不问便不敢说话。他们的独子是个傻子,傻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被带到沈府还是只会哭闹着要把“活媳妇”要回来。
    姚林把人带回沈府脚跟还没站稳,沈之琰只简单问了几句便让他再把人送回去。
    姚林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吩咐手下人照做。待人都走后才疑惑问道:“公爷,您不是说这收留者必然和凶手有关吗?这人才带回来问了几句,怎么就让送回去了?”
    “拾人者是个傻子,猎户一家少有人际交往。”沈之琰苦笑一声:“这还不够明显吗?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我们想到的,人家抢先一步了。”
    “那……”
    “那位口口声声讨要媳妇的,说的是什么?”沈之琰问道。
    “活媳妇。”姚林顺着他的提问回答,当下便反应了过来:“哦!对!”既然说是活媳妇,必然是从死人堆里找出来的了。傻子只管救人,哪里会知道还要报官呢?
    案件扑朔迷离,混杂难断。其中背后势力交错,各有立场。思极此,沈之琰神情越发凝重起来,也越发明白六公主的死绝非一场意外。
    “小环呢?”他才想问扭头沈之璋,却听他神情恍惚的开口问道:“那个傻子捡到小环的时候,她是昏迷还是醒着?”
    “啊?”姚林迟疑片刻,回想一下道:“说是抱回来的时候昏迷着,还有一口气,不过从未醒过。”
    “既然是昏迷状态,一个傻子怎么知道人是活的?”沈之璋眼珠子转动,迟缓的看向姚林:“辨别生死,常人尚要辨呼吸探脉搏,他一个傻子是怎么知道的?”
    “再说了。”沈之璋慢慢站起来,仍旧是一副萎靡的神情说道:“小环尚活着,说明傻子捡到小环的时候她们还没遇上野狼。捡三个媳妇不比捡一个强?”
    “这……也是啊”姚林拍了拍脑门,抬脚就往外走:“公爷,你们说着,我再去把人抓回来!”
    姚林说着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待他走后,不等沈之琰开口说话,沈之璋抬手抹了一把脸,勉强打起精神率先说道:“大哥,事情我都想明白了。六公主的死不是在威胁我,是在诛心,诛皇上的心。做事的不是太子爷,有可能是二皇子,也有可能另有其人。”
    自从他跪等在勤政阁的大殿里,在大殿空无一人一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