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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傅云深见她心存顾虑,并没有追问,而是转问道:“与我有关?”
“嗯。”周静容诚实的点了点头。
傅云深道:“既是与我有关,我早晚会知道。你若提早告知于我,我也可有应对之策,总好过措手不及。”
傅云深说的很对,周静容心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其实傅春华的事若发生在现代,是很好解决的,难点就在于这里是礼教封建的古代。
婆母磋磨儿媳,磋磨的再狠,最多也就被别人说几句闲话。可若儿媳反抗,便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傅春华可以选择和离,脱离苦海,可她带不走女儿。甚至整个傅家都有可能会被宋夫人打击报复,利用县令的职权阻碍傅云深参加乡试,断了傅家的希望。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之间,是百姓与官府之间的抗衡。
周静容的满腔热血被现实这盆凉水浇熄,慢慢冷却,才体谅傅春华的隐忍不发——她并非软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勇敢承担。
傅云深看出了周静容的犹豫,也不逼迫她,只慢慢的给她鼓励:“你怕我没有能力解决?可是没做过,你又怎知我做不到?”
是啊,就算前路渺茫,荆棘遍布,正义也不应该害怕邪恶。哪怕是再微弱的光芒,也能照亮黑暗。
周静容终于做出决定,直视着傅云深的眼睛说:“我要说的,是春堂姐的事……”
*
傅云深一早便出发去往宋府。
周静容想着昨夜他听到傅春华的遭遇时,愤怒的青筋暴起的模样,很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再三叮嘱他要与傅春华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周静容难得如此唠叨,傅云深不觉得烦,反倒十分受用。
她与他是站在同一处的,她的心中装着他的家人,他并不孤单,这个认知冲淡了不少他心中的戾气。
虽然傅云深行事一向有分寸,又再三作了保证,但周静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傅云深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傅春华。
傅春华尚处于昏迷之中,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素色的衣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单薄的身躯窝在宽大的拔步床上,脆弱的仿佛一击即碎。
世风脚程快,随在傅云深之后没多久,便拎着一位大夫飞也似的冲进院中,吓得那大夫紧闭双眼,唇色惨白。
吴氏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一进门见到傅春华凄惨的模样,她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厥:“春娘,我的儿呦!”
傅娆华赶忙扶着她坐下,轻抚着她的后背,才让她顺过了这口气。
吴氏镇定下来,看向面色阴沉的傅云深,声音微微发颤:“二郎,春娘这是怎么了?”
傅云深想起刚刚所见,攥紧了一双拳头,骨节咯吱作响,滔天怒意笼罩全身,转身便向外走去,坚硬的拳头却突然覆上了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
他顿足垂眸,见周静容低着头,鸦羽般的青丝松松的挽着凤头,上面只簪了一朵红色的绢花,素净清雅。
她抓着他的手,用帕子擦拭着他手背的血污。待擦干净,见那上面有一道伤口,不由低呼了一声,转头吩咐弦歌去取伤药。
傅云深顿觉心神放松,戾气退散,一把将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包在掌中,心中安定。
周静容懵懂的抬起头,傅云深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对吴氏说清来龙去脉。
傅云深原本的打算,可不是强闯宋府,带走傅春华,与宋家交恶。他只是想探探傅春华的口风,顺便给她撑腰,让宋家有个忌惮。
毕竟这时代的社会环境对女性并不友好,自食其力、追求自由、特立独行,都能扯到不守妇道上去。
便是和离,男子再娶容易,女子再嫁就难了。
可好巧不巧的,竟然让傅云深撞见了宋夫人虐待傅春华。
宋夫人身边的婢女婆子不少,却偏要让傅春华伺候。
傅春华跪在宋夫人脚边,为她斟茶捶腿,任劳任怨,还要承受她难听的责骂。
她一个眼神不悦,段嬷嬷便忠心护主的直接动手,竟用簪子扎傅春华的手臂,殷红的血珠沁出,疼的她面容扭曲。
傅云深如何能忍,上前一脚便踹翻了桌子。
杯盏散落满地,婢女惊叫四散,宋夫人更是吓得摔倒在地,险些晕厥。
傅春华被傅云深撞破窘境,又惊又羞,再加上身子早就被折磨的羸弱不堪,一时气血不通,便晕倒了。
傅云深欲带傅春华离开,又遭到宋府家丁阻拦,可以说是一路打出了宋府,这才受了伤。
傅春华这会儿已经醒过来,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起身,要回宋府。
吴氏气急败坏的哭道:“你还回去作甚?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旁人这般糟践你?”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