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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花叶上的肉虫迎风瑟瑟发抖的模样都描绘入微,颇有生趣。
傅云深将信将疑,冷淡的开口:“这是她画的?”
傅云深口中的她指的自然就是周静容,弦歌忙点头:“是二奶奶画的。”
傅云深冷哼一声,不屑道:“涂鸦之作。”
傅云深嘴上虽如此说,却还是没忍住翻看了一下其他的画。可翻到下一张画时,他无波的表情有了一丝皲裂。
画中之人一袭白衣,挺拔如玉,目光冷然,凌俊出尘,样貌和神态与他足有八九分相似。
傅云深皱眉,面露不悦之色,直接将画撕成了两半。
弦歌惊呼一声:“二爷!”
傅云深看向她,面色阴沉,声音凛如霜雪,警告道:“转告你家主子,别随便乱画!”
周静容正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着美味的翡翠虾饺,却见弦歌眼眶红红的去而复返,忙关切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弦歌不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周静容被弦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让雅意帮忙一起将她扶了起来。
弦歌哽咽着说:“都是奴婢的错,不慎让二爷撕了您的画。”
周静容很惊讶:“傅云深把我的画撕了?”
她接过弦歌手中的画纸,一张一张的翻看,并未发现少了什么,疑问道:“他撕了哪张呀?”
弦歌仍抽泣着小声说:“就是您画他的那张。”
傅云深生的好看,周静容第一次见他就被惊艳到了。她一向热爱所有美好的事物,所以随手画了他,并不在意。
周静容无所谓的说:“撕就撕了吧。”
这下连雅意都忍不住惊奇:“姑娘,您不生气?”
周静容嗤笑一声:“跟那种眼睛长在头顶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看不上我,我还相不中他呢。要不是有老太太压着,我早就把和离书拍到他脑门上了,拽什么拽!”
周静容只要一想起傅云深看她时厌憎的眼神,心里就不爽。
虽然知道他讨厌的是原主,但承受冷暴力的人是她。她可没那么大度,别人打她一巴掌,她还笑着问人家手疼不疼。
伤害就是伤害,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洗白。
第二章 债主上门
虽然傅老太太以周静容摔下台阶伤体未愈为由,免了她的早晚问安,但她还是日日去请安。
有时她请了安就走,不多打扰,有时也会陪老太太聊会儿天,带点亲手做的小礼物哄她开心。
周静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讨好傅老太太,而是为了取得她的原谅。
原主于大婚日当着众宾客的面大闹一场,使傅家颜面尽失,傅老太太更是被气的几天起不来床。
虽然是原主闯的祸,但生活在此处的是她,她必须承担起这个身份该背负的责任。
今日,周静容照常早早来到傅老太太居住的松涛院,给她带了一瓶亲手做的插花,又服侍她用了早饭。
临走时,傅老太太让身边的大丫鬟落扇取了一支百年老参送给周静容,拉着她的手慈爱的说:“早晚寒凉,莫要为了哄我这老婆子开心就早起,让邪风侵了身子,顾好自己。”
傅老太太心性坚强,当年丈夫与两个儿子以及长媳长孙接连去世的打击都没能将她击倒,而是以一己之力撑起傅家满门。
如此手段强硬的她又是一位宽容慈爱的老人,早在周静容第一次来道歉时就原谅了她。在她看来,周静容是小辈,小辈有不懂事胡闹的时候,长辈理应包容。
周静容对傅老太太既尊敬又钦佩,她示意雅意接下人参,用撒娇的口吻道谢:“谢谢祖母。”
与傅老太太告辞,主仆三人走出松涛院。
周静容是个路痴,尽管这条路已走过多次,仍一出门就转向,抬脚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弦歌忙提醒道:“姑娘,走这边。”
雅意偷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还没消散,就听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阴鸷的女声:“姑娘?谁家的姑娘啊?”
周静容三人转身,只见一个年轻妇人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款款走来,身后跟着四个婢女,颇有气势。
来人是傅云深的姑母傅娇,方三十出头,因丈夫去世,带着一个刚及笄的女儿回了娘家。
她衣着华丽,容颜秀美,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莫名的慑人。
弦歌面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失言,求姑奶奶和二奶奶不要责怪。”
傅娇发出一声充满蔑意的嗤笑:“失言?呵,我们傅家是书香门第,可不是那些没规矩的商户人家,下人犯了错自有家法惩治,可不是一句失言就能避过去的。来人,掌嘴。”
傅娇慵懒的吐出几个字,她身边的两个婆子立时走到弦歌面前,一个反剪了她的双手,一个扬手作势要打。
弦歌吓得俏脸苍白,周静容十分心疼。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