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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说道:“不仅警觉性差了,功夫也大不如前。莫依然,你快毁了。”
“别别别,你先松手。”她道。
戚二爷松开她的手腕。莫依然突然回身就是一个锁喉手,将他压在马背上。月色下她青丝散落,一双深棕色眼眸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淡淡酒香:“二哥,你的警觉性也不怎么样么。”
她的手卡着他的喉,沁凉的指尖压在他律动的脉搏上。戚二爷忽然笑起来,嘶哑着声音道:“每次都被你偷袭成功。”
莫依然一笑,缓缓松开手,说道:“谁让你不长记性。”
马背上,两个人相视而笑。
戚二爷这次来豫章是因为船帮的生意。眼下生意谈妥了,顺道来看看她。莫依然说要请他回家住,他却死活不肯,说是丞相府的门槛太高,他怕折寿。她便又说要为他在朝歌坊办一场宴席,他还是不肯,嫌皇城的酒肆规矩太多,不痛快。两个人商量了半天,终于还是买了两斤高粱酒,骑马往豫章城外去了。
月至中天,晚风宁静。两个人在山上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对着月亮喝酒领。一别多半年,他们却一点都不显得生分,一人抱着一坛酒,天南海北畅所欲言。莫依然轻声一叹,道:“二哥,能再见到你我太高兴了,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虞江上的日子。”
戚二爷一笑,说道:“你还记得那个时候。”
“当然记得。跟着你跑船帮的那段日子实在太刺激了,怎么可能忘。”她说道,“酾酒临江,横槊赋诗。不过如此。”
戚二爷笑道:“我还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一个人一把剑就敢闯我的水寨。当时你啊,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胆气。”
“我是傻大胆儿,不知道什么叫死。若不是当初你剑下留人,我现在早就虞江水底的一具沉尸了。”莫依然笑道。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戚二爷仰头喝了一口酒,便将酒坛放下,抽出腰间长剑,弹剑而歌,唱道:“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
一阵夜风吹过,吹得头顶树叶沙沙的响。斑驳的月色下他目若星辰,恍然让她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她赶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说道:“这高粱酒后劲儿还挺大。”
戚二爷看着她,说道:“依然,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什么?”她眯眼看着他。
“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她微微一笑,夜风吹得青丝飘举:“为什么这么问?”
戚二爷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甘愿被束缚的人。这个皇城是很大,但还不足以装下你的心。”
她低头,青丝散下:“二哥,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懂我。”
夜风中,她轻声一叹:“若是他能像你一样,该多好啊。”
她的眉间萦绕着一丝怅惘。戚二爷抬手握着她的肩,说道:“不开心就回来吧,天地这么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虞江水寨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莫依然清雅一笑,道:“二哥,谢谢你。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我已与人约定共谋江山,大业未成,我不能说走就走。”
“你自是有你的决定,”戚二爷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莫依然偏过头,道:“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抱拳拱手,犹似当年行走江湖时的摸样,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戚二爷亦起身,说道:“保重。”
莫依然转身上马,一路踏着月色向豫章城奔去。他站在隆起的丘陵上看着她,奔向那黑色的城池。
此时,豫章城内早已经翻了天。
静和杜月等到半夜都不见人回来,便派了人往平素和莫依然交好的几个大人府上打听消息。赵继那边说没见到人,沈大人那儿也没信儿,御史台文渊阁问了个遍,最后还是离得最远的将军府传来了消息,说是相爷下午和韩将军喝酒,天刚擦黑就走了。这一下可急坏了她们俩,杜月立刻将府内所有的仆役都散出去,沿街酒肆里找。
深夜里丞相府灯火通明人声喧闹,立刻就惊扰到了对面的摄政王府。王府里的管家来听了信儿,回去报了王爷,说丞相丢了。这一下王府也不安宁了,阖家府院都被散出去,摄政王连夜点了九门提督,命他调派人手全城巡查。
朝廷大员丢了,下面人个个不敢怠慢,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好扰民。九门提督根据丞相大人的“爱好”将花街十六巷翻了个遍也没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定国门官通报,说掌灯之后有两个人出城去了,其中一个拿着宫城令,像是丞相。
消息立刻就传回了相府。相府大堂,八盏明烛照得室内亮如白昼,淮安王一袭黑貂斗篷立在正厅,杜月同静和坐在一侧。
堂下差人报道:“九门提督已经派了三路人马沿途去追,料那贼人带着相爷也跑不远。大人请王爷和公主宽心。”
赵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