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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也就在同一年,小小的清河县迁来一户人家。他们自称姓莫,从不与官府打交道,也从未与人言过去。清河县人只知道他们家底殷实,却是人丁稀薄,从不与县里人通婚。最奇怪的还要数这一家的楹联,别人都是挂些吉祥话,只有他们家用竹木的板子刻着:
    莫失莫忘,依心依然。
    这就是莫依然的家了。记忆中院子里的墙特别高,阳光总是照不进来。家里的规矩很多,总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不许做官,不许动武,不许结交江湖朋友。总之一切与官场相关的事全都不许做。曾经她一直觉得那是一个牢笼,因此才不惜代价地想将它打破。而现在,经历了这许多风雨之后,才发现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
    就因为莫家不许干政的祖训,她才不干报出自己清和莫氏的出身。可是这次与公主大婚,又怎么可能不露家底?她想,与其让人亲自查出来,不如自己先行动手,或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因此她让严氏夫妇送信给旧日的师父——水月庵主持。主持通报了莫家,这才引出了她大哥进京的事。莫审言自称从琅琊来,家里的父母早些年就过世了,因此他是莫依然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亲戚。皇帝自然不疑有他,着礼部安排他在豫章住了下来。
    “这次的事,你有对策么?”莫审言问。
    莫依然摇头苦笑。
    莫审言叹了口气,道:“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回家吧。”
    这确实是个办法,可绝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上一次她为了逃避,一走五年不敢回来。难道还要再躲一个五年么?
    躲不是办法。他们之间的那些纠缠,也该了解了。
    第二十五章
    三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
    头一个月开始制定礼服,紧接着就是宗庙祭告,期间的繁琐礼仪自不必提。等到莫依然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身着莽龙袍,站在的铜镜前。
    明日,就是婚期了。
    结婚是一件比死还令人觉得恐怖的事情。这是她此时的感想,也许也是男人们的普遍感受。
    就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莫依然奇怪,上前开门,居然是木子清。
    从郢下回来后一直各自忙着,虽然同住在将军府,每日却也见不了几面。木子清对她好感有限,她心里清楚,也就不去给自己找麻烦了。没想到最后一个“单身之夜”,陪她喝酒的人,居然是他。
    几杯下肚,木子清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本以为西子会嫁给你,没想到她嫁给了皇上。后来我想想也是,你这个天天逛青楼的浪荡子她怎么会看得上,她不嫁给你,我心里痛快!可是后来她还是嫁了个逛青楼的,只不过你是在外面逛,人家是在家里逛。”
    莫依然含笑给他倒酒,说:“木将军说得太对了。”
    “哎,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压低了声音,示意莫依然近前。她靠近了些,听他说道:“我有时候就想啊,没准你会娶个青楼女子。你这个人,干得出这种事。”
    莫依然还是笑,心想,早知道有今日,她还不如早早娶了杜月。
    “谁想到最后居然是静和公主嫁给你!”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倍。莫依然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被他一声震到了桌子底下去。
    她爬起来,却见他眼中似乎有泪,不禁愣住了。杯盘狼藉中,他喃喃说道:“你可要好好待她,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莫依然看着他,心下渐渐了然。这少年将军驰骋沙场,护卫的不止是国,更是梦中人。只是可惜,一番情思,最后只剩怅惘。
    木子清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她唤来丫头扶他回房,自己却睡意全无,倚着栏杆喝完了剩下的半坛酒。今日的事让她生出些感慨来。都说儿女情长必定英雄气短,可是若真的无情,便也不能称作英雄了。
    正所谓,多情何如不丈夫。
    昨夜一醉险些误了吉时,幸好宫里派了人来,一应程序都不用她亲自动手。等到真正酒醒,她已经身穿蟒袍,骑马走在迎亲的路上了。
    迎亲队伍一直到安上门外,不一会儿,就见公主的车★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架从大道上绵延而出。淮安王亲自执缰,皇上皇后连同后妃一直送到朱雀门。三拜九叩之后,莫依然抬起头,正对上木西子复杂的目光。现在,真是说什么都晚了。
    他们一路穿街过巷,“敕造公主府”的牌匾闪着金光。府中的仆役都是宫中选派,早就将酒宴布置停当。放鞭炮,迈火盆。莫审言代充高堂坐在上首,二人三拜九叩,公主扶入洞房。
    百官的贺礼堆满了整整三间屋子,礼乐刺耳,她站在府门的金字牌匾下迎候宾客,笑得脸都僵了。
    府宴开席,杯盏频举。皇上专门派了宫里的戏班来唱堂会,锣鼓声声敲得天昏地暗。莫依然坐在正席当中看着满眼的狼藉,心里竟生出些孤寂来。
    她悄悄退了席,独自走到公主府后院。此时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的山石树木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