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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不准再起来了。”
张和才连忙称喏,不敢多言。
待夏棠走了,张和才在地上又坐了片刻,方试出身上裆下,全是一片湿。
倒不是他胆子小,胆小是没错,还主要太监就这个臭毛病,旧时候下刀的师傅只要阉得不好,年纪往上一走的就憋不住尿。
他也没劲教训张林了,招呼他把自己扶起来,张和才扶着床梆,叫他打水洗了身上。
手背烫得火辣辣的疼,腰一折腾又不大行了,腿肚子还吓抽筋了。待换了张和才衣裳趴回床上,外头忽而响起两声敲门声,放人进来后,那内侍下了个礼,道:“张总管,王爷吩咐,让把牛养在鹿苑里,明天上街遛鸟时候要骑着。”
“……”
静了片刻,他从被下伸出手打了打,道:“知道了。”
内侍告退后,张林掀开被,打开药酒瓶涂上药,帮他揉了一阵后腰,没一会也叫他打发走了。
人都走光了,院里逐渐静下来,偏西的日头透过窗纱打进来,昏昏沉沉地照在地上。
张和才抱着枕头盯着青砖上的光,呆了片刻,忽而长叹了口气,自己把脸摁在了枕头里。
“……这一天儿天儿的,他娘的作孽啊!”
话落趴在枕头上,呜呜地哭起来。
第五章
张和才就是有十万个心眼,这回也全消停了。
他照着夏棠的吩咐,在屋里踏踏实实躺了两天,这期间夏棠又来看过他一回,见他真好了,她一副又松快,又不大乐意的样,走了。
第三天张和才确实大好,能起身活动了,晨起请了安,他和账房一块去统帐。张林正巧趁这这工夫出府了一趟,回来时却垂头丧气的,知会张和才,言语道没找着人。
“没寻来?怎么个没寻来法?”张和才愣了愣,把手里的账簿递给账房,顿了下道:“也是,不亏心,左右就一个照面,能找着才得烧香。”
让夏棠折腾了一回,他那个拧劲也下去不少,朝外一打手,张林下了个礼,出去了。
可事儿不提好说,待张和才和账房对完了帐,提了袍子出门,那天瓦市上的一幕幕在脑子里转了两遍,一想从半空跌下来,一想跌坏了这几日如何糟心,连着又想到夏棠带来的蛇,回过头越想越他妈气,立在檐下猛一拍大柱,尖声道:“不成!非得给我找着不行!爷不扒她层皮,她就是我姥姥!”
张林闻声赶上前来,陪笑道:“爹,这个……不好言语啊,宗仁那边也是江湖上走跳,混饭吃的。”他做了个掂钱袋的动作,“人家得要这个。”
“甚么这那的!”张和才瞪眼道:“给王府办事儿那是给他脸!”
“是是,您言语的是。”张林顺着他道:“对了爹,我今儿出门,在街上遇着了琳琅阁的詹老板,他叫我请您去。”
张和才啧舌道:“没那个空。”
话落朝前行,走了几步,他又道:“詹老板怎么说?”
张林道:“他叫我跟您提提铺子里新上的细料,还有一批原石,前天铺子里就开赌了,昨儿还有个爷路过,花了十五两银子,开到颗……”
张和才停下看他:“开到颗甚么?”
张林道:“开到颗两千两的佛光翠。”
“嘶——”
这话一入了耳,张和才就觉得心口窝生疼。
张林偷眼瞧了瞧他,又道:“詹老板还言语……”
张和才尖着嗓子道:“他又放甚么屁?”
张林道:“他让我告儿您,那颗原石原是给您预备的。”
张和才都快吐血了,一捶大腿,恨道:“嗬!詹呈这老小子,勾人的手段倒是一套套的!”
这话出了他的口不过两个时辰,张和才人就从王府告假出门,进了詹呈的玉石琳琅阁。他告假时王爷夏柳耽正在鹿苑里撒欢地骑牛赶鸡,压根儿没管他,因而他顺顺利利便出了府里。
琳琅阁占地不算小,开在大市东头,正对鹊桥织锦的秀庄,背靠着裘家的香料铺子,一年到头能见着漂亮绣娘,也一年到头都能闻着胡椒味。
这两样张和才都不爱沾,加上这些日子街上人多起来,故此除非必要,不愿上门。
可今日便是个“必要”。
“哟,三爷,您来啦?”
詹呈搁下手里的水镜,从柜上下来,冲张和才下了个礼。哼了一声,张和才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詹呈忙命人看茶。
捧着毛尖啜了一口,张和才道:“老詹,你可不厚道啊。”
詹呈坐在他一旁道:“三爷,您这是怎么言语呢啊,哪回有好货我不是先一个想着您,向着您?”
“向着我?”
张和才猛一拍桌,瞪着眼方要言语,侧柜门后忽而爆发出一股嘈杂之音,把他的质问压了下去。
朝后边瞅了一眼,待那骚动过去,张和才道:“你都把爷的东西让给别人了,这还叫向着我?”
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