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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里刑警出动,两天就把这对演技高超的夫妻逮了回来,分开审问。
丈夫像块滚刀肉,威逼利诱都放不出一个屁。妻子从被捕就哭哭啼啼。在不说实话这点上俩人倒是步调一致。
审了半天毫无收获,邹警官到大队门口点根烟。门口几辆警用捷达,跟对面法院似的总是很热闹。只是进出这两个地方的人,从来都没有笑容。
同事正好领着两个孩子从小卖部回来,两个孩子记得她,停留了一下。
她掐掉烟,蹲下来,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想说的话有很多,比如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离开,不想相信任何人。最后都没有。
因为她也是陌生人,任何人。
她怎么能告诉一个孩子这个世道那么差劲呢?
她最后只是摸摸两个孩子的短发,说:“明天是个晴天。”
两个孩子听不懂,但还是把手里的佛手糕递给她一块。他们这举动把同事看愣了。邹警官不明白,接过来,看了一眼,普普通通的北方特产,有什么问题吗?她问同事:“怎么了?”
同事说:“我给他们买巧克力他们都不吃,就要佛手糕。昨儿个老杨给俩孩子检查身体,跟我说,像他们这种智力障碍的孩子,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你,那就是信任你的意思。”
邹警官累了几天,听到这话,心里边舒坦了一些,“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同事笑了下,拍拍她的肩膀:“邹姐运气来了。”话说完,领俩孩子回到办事厅。
邹警官待了一阵,往回走,赵警官办事回来,停了车就喊她:“邹啊!走走走!大事儿!”
邹警官扭头看他:“什么?”
赵警官烟酒沾多了,本来就气短,再走得急,气儿半天没喘匀,拉着她胳膊往里走:“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回到办公室,赵警官喝了口水,对旁边一文职说:“你把老梁叫过来。”
正好梁警官出来,问他:“怎么了你火急火燎的?”
梁警官把手里牛皮纸袋往桌上一拍,说:“现在审讯室那两个东西,女的叫赵佩,男的叫贺荣发。”
这大家都知道。梁警官说:“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赵警官接着说:“贡康市前几年出了个大案子,贡康军工厂放射性辐射污染案,地点发生在贡康市寿昌县狐狸营村。整个村儿几乎全军覆没,没有一家一户是不被放射性辐射影响的。”
梁警官觉得有点意思,坐下来。
赵警官也坐下来,说:“事情一经发生,贡康军工厂就被调查了。当时影响太大,很快该办的办了,该判的判了。贡康军工厂的主负责人杜程飞被判死刑,他妻子在他被行刑当晚就自杀了,他们两个儿子被送到了福利院。”
梁警官皱起眉。
除了他,有不好预感的还有在场每一个人。‘两个儿子’这四个字,分量太大了。
赵警官没卖关子:“我去了福利院,没有这两个孩子的入院记录,也就是说这俩男孩儿,没有入院,没有!那这俩大活人去哪儿了?”
他把牛皮纸袋打开,把从福利院调取来的员工档案再往桌上一拍,喝一声:“现在咱们审讯室这位赵佩,当时就在贡康市福利院任职!”
所有人沉默,不知道该想些个什么。
事实说完了,说猜测,赵警官又说:“我推测,贺荣发和赵佩因为辐射污染的事儿,仇恨杜程飞,所以掳走了他两个儿子,卖给了旧上海。
“谁知道范小敏威胁旧上海要走了这两个孩子,更没想到范小敏她出事儿了,这俩孩子到了警方的手里。
“有我们的保护和安排,这俩孩子会有个好的去处,那这俩老东西费半天劲不都白忙活了?所以跟咱们这儿把俩孩子认了回去。”
办公室里又是一片沉默。
他们也是没想到,这案子曲折离奇,不知道还要牵扯出多少事来。
第二十六章 洋桔梗(2)
江枂回来时,江琸在插花,花店里放着Rude。风铃响起时,女声唱到那句Why you gotta be so rude?虽然这词不是唱给心上人,但江琸还是在和的时候左哼哼,右哼哼,假装怨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风铃响得正欢时,她看向门口,立刻就闭上了嘴。
江枂经历跟她那个,完全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听到江琸轻和的歌戛然而止,他站在门口,踟蹰不前。他这样从容的人近来有太多这种不能自洽的尴尬了。
江琸柔软的身体和她张嘴就来的撩拨人的话,让他心乱如麻,也让他忍不住想,这丫头在外不学好。
他没理她,回到房间,换了居家的衣服。刚摸到床单,想着换单,麻布一样的触感让他意识到晚了一步——想来是江琸早上起床就换掉了。
他摸过那床单,有一块一块沾到他们液体的地方被风吹干了,变硬了,还有陌生的气味。
他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