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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枂冰冰凉凉的手手背青筋凸起,轻剐着她的脸,好舒服。她还要往江枂怀里蹭,要他把她整个抱在怀里。
江枂念她生着病,由了她。
江琸借着自己神志不清,得寸进尺,牵住江枂的手,十指紧扣,软软的声音像一根狗尾巴草,试图骚动他坚固的信念:“哥,你可以陪琸琸睡吗?”
第十一章 迷迭香(1)
十平方米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梳妆台,罗马杆上挂着茶色的粗布窗帘,窗台上是两盆六倍利,还有一盆猫草。
江琸没养过猫,但她喜欢燕麦苗迅猛顽强的生命力。她养过那么多花,只有它照顾的最少,也只有它最茂盛。草尖没有了,像是被小猫咬掉了。可她没有猫,于是就像是她自己咬掉的。
好像这个说法也没什么不对,现在抱着江枂不撒手的那个人,不就是个耍无赖的小猫儿吗?
江枂拉开她手腕,没说话,但这动作就是说不可以。
江琸再抱上去,再问:“可是我生病了,我可能要死了,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哥,我陪陪我好不好?我有点害怕,外边好冷,我身上好烫。”
她语无伦次,江枂分辨不出是真的还是装的,她滚烫的身子烤着他的坚持,几乎要把他熔化掉。他到底没有拒绝,给她拉了拉被子:“睡吧。”
江琸把被子分给江枂一半:“哥,冷,你快躺进来。”
江枂摁住她的手:“我不冷。你睡吧。”
江琸再过分一点江枂就跑了,她收敛一些,有一点失落,“哦。”
老城区冬天烧得都是暖气,有锅炉房,每天要添上几次煤。起初是江琸背着江枂偷偷去装,装一桶,费力地提回来。江枂很敏感,察觉到后,江琸再添煤,满满的煤桶就在脚边。
这房子是简装修,窗户、门没上好,冷风呼呼地往里钻,房内却一点都不冷,可想一桶一桶的煤是烧了多少。
江琸摸着江枂的掌心,上边有拉琴的趼子,还有提桶时的烧疤。他是个男人,提一桶煤很容易,但他看不见,总是要比别人辛苦些。
她把他的手拿到脸上,让他大大的掌心覆盖住她,“哥。”
江枂轻声答应:“嗯。”
江琸看着天花板:“我想去游乐园了。”
江枂的语气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你多大了?”
“不是你说,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是个孩子吗?”江琸看向江枂。没人在看过他的脸后还能把目光挪开,他很理解柴卉,理解她的心动和难以忘怀。她就是这样。
不过她一定比柴卉更爱他,因为她不看他也爱他。
江枂问她:“什么时候去?”
“等我好了。”
“嗯。”
“可我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乱说。”
“所以哥你陪我睡吧?我小时候生病你都陪我的,有你陪着我好得可快了。你不陪我我明天病死了,那你就没有妹妹了,你得多难过啊?我们不是说好永远永远在一起吗?”
她怕江枂拒绝,话都说死了。也许江枂会在心里骂她耍小聪明,也许会在嘴上说她那点机灵劲儿都用在算计他上了,但他不会再拒绝她。
他不会拒绝永远永远跟江琸在一起这件事。
江琸看江枂不说话,当他同意了,开心地跃起上身,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江枂眉头锁起:“江琸!”
“啊!我病了!我神志不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好困!我要睡觉了!”她做出要睡觉的架势,还不忘紧搂住江枂的胳膊,生怕他跑了那个样子太幼稚。
江枂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
很快,江琸睡着了,说不好是药力作用还是江枂在身边。江枂却睡不着了。被江琸亲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比她发烫的身子温度还高。
她以前也喜欢亲他。
那时候他上高中,有个女生喜欢他,每次见他都涂口红,江琸不喜欢她靠近他,就踩人家脚。他把她骂了,不是因为那个女生,是因为她这个行为很不礼貌。
江琸以为他喜欢涂口红的女生,就用红印泥给自己涂了一个红嘴唇,还学着那个女生在头发上别了个发卡。然后坐在玄关的穿鞋凳上,乖乖等他放学。
他刚进门就被她亲了一个粘腻的唇印,他大概猜到她做了什么,哭笑不得,她还问他:“哥你喜欢吗?”
他没说话,领她去洗干净,她不洗。
他生她的气,给她洗完就不理她了,没一会儿,她又慢慢靠近他,揪一下手指头,再揪一下他的衣摆,很小声地问他:“哥,你喜欢那个姐姐吗?”
他反问她:“我为什么喜欢她?”
“她有红嘴唇,还有红指甲。”
“你也学她了,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江琸点头。
他拉着她黏糊糊的小手,再气也还是拿了张纸巾,给她擦干净:“我喜欢你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