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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口气便说:“不过另外半个月是用来改剧本的。”
    扑通一声,张野跌坐下来。
    汪凝心疼地拍拍他的膝盖,多少送去点安慰。
    “不打扰你们了。”周阔海起身走到门口,强调了句:“明年三月份参加比赛,没时间了。”
    张野无力地挥挥手,要死不活地说:“太爷爷再见。”
    汪凝一直把老头送下了楼,聊了几句才回来。
    张野撅着屁股爬沙发上装死,他坐了过去,“什么感觉?”
    周阔海的话挺消食的,张野委屈兮兮地说:“饿。”
    汪凝站起来要走,张野问:“干嘛去?”
    “煮饺子。”
    “你傻么,回来。”
    汪凝又坐了回去。
    张野说:“你知道太爷爷提了多少要求?”
    汪凝掏出手机给他看:“二十八条建议。本来是二十六条,刚刚楼下又说了两条。”
    “……”
    “你知道这些有多难!”
    “知道。”
    “那你还一个劲点头?”
    “我能摇头么?”
    “唉——命运呐!”
    “谁说的要经典?”
    “噗—”张野作喷血状,“你竟还补刀!”
    从某方面来说,汪凝和张野是一类人,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最好。
    补完刀的汪凝对他温笑,“没事,还有我。”
    平常师哥对他微笑他都受不住,还加了这么句撩人的话,张野的血槽瞬间加满。
    爱情的力量……哦不,暧昧的力量。
    张野爬起来对他师哥说:“走,咱俩去屋里头弄。”
    汪凝眼角挑了下,张野敏感地捕捉到了:“弄剧本!!!”
    “我说什么了吗?”汪凝单纯地看着他。
    张野冲他呲呲牙,想咬人。
    他俩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已被磨成了透明的,那句话仍旧不肯说出口。
    好像也不单单是为了李逸臣那句“水到渠成”。
    好像总是少了一个恰当的契机。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不用说那句话就要发生些什么?
    弄剧本、弄剧本,张野提醒着自己。
    两人回了屋,屋里头是新格局。两张桌子并排放在床尾,朝床的坐向。
    这也是张野的小心思。汪凝左手写字慢,他想躺床上看汪凝写作业的样子。
    汪凝坐下后说:“分分工?”
    “你想写哪段?”
    “我先写张生的段子。你写崔莺莺和他的对唱。”
    “凭什么!”
    对唱比较难写,何况周阔海还那么多要求。
    “我觉得你会写得很好。还有……”汪凝偏头看他,“我想看你写的。”
    两人的对唱是爱慕对方互相倾诉,张野突然觉得他师哥动机不纯,这个段子似乎变成了自己的倾诉。
    你会写得很好……
    我想看你写……
    张野喊:“我不!”
    第78章 藏诗
    汪凝自己写自己的唱段,能很好的代入人物。张野不上当,他不写那段倾诉爱慕之心的对唱,至少现在不写。
    张野抻着两条长腿,压起凳子,心里没闲着,按部就班从第一场戏开始想。
    脑子里渐渐浮现出画面,每一个动作都很流畅。但想起来周阔海的要求,又皱起了眉毛。
    这是文戏、是一部爱情戏,武打不能喧宾夺主,还要打出花儿来……
    “太难为人了。”他不觉说出了口。汪凝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去写。
    张野入定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汪凝写写改改好几遍后,咔一声合上了笔帽。
    张野抬头看他时,才发现自己脖子酸得厉害,他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太久了。
    汪凝随手把笔投进笔筒里,张野只觉得眼前一亮,脱口叫道:“想到了!”
    汪凝看着他欣喜的样子,还没做出反应,张野激动地按住他的腿:“师哥你太牛逼了!”
    汪凝不牛逼,一脸懵逼。
    墙上挂着把练功用的宝剑,张野几步跳过去摘了下来,扬着声音问汪凝:“舞台上有个动作,叫做‘君瑞飞剑入莺鞘’听说过吗?”
    汪凝回想了下,还是摇摇头。他有点怀疑,行业里的名词似乎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这个听都没听说过。
    张野哈哈大笑:“我也没听说过,现编的。”
    汪凝:……
    张野把剑柄递过去:“拔出来!”
    汪凝不知他卖什么关子,握住剑柄刚抽出来,张野又说:“插进去!”
    汪凝瞄准了,剑尖对剑鞘插了进去。
    仍然一脸迷茫。
    张野抖着眉毛看着他,像在调戏人,其实就是在卖弄、炫耀,“还不懂?”
    汪凝说:“不明白。”
    “来,拔出来!”
    汪凝只好又去拔剑。
    “插进去!”
    剑又还鞘。
    “还不懂?你是张生,我是莺莺,拔出来、插进去,君瑞飞剑入莺鞘——拔出来、插……”
    张野话没说完住了口,汪凝剑插一半停了手,他俩的表情有点呆,又有点难受,不约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我他妈是在说什么……
    张野磕磕绊绊地解释:“可能你……你有点曲解我的意思。”
    “我,懂。”
    “不,你没懂。”
    “……”
    汪凝稍稍安静了下,说:“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不不不,我不是想表达那个意思,我没那么……色。”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半吞半咽,又不得不说,不然汪凝会怎么想自己。
    脸上绯红一片。
    “你……先冷静一下。”
    “我不冷静,不不,我不需要冷静……没,我的意思是我没慌,很冷静。”张野握着剑鞘,样子很紧张。
    汪凝的剑只插了一半,他刚往前送进半截,张野突然避了一下,很局促又很小声地说:“别插了。”
    汪凝:……
    那人回过神来又说:“哦,插吧。”
    汪凝:……
    就这么一个握着剑柄,一个抱着剑鞘,僵在那里。
    汪凝被他搞得异常难受,忍不住问他:“你这是要把自己难为死?”说罢噌一声,将剑还鞘。他拉出凳子,“坐。”
    张野没坐他身边,远远躲着坐在床上。
    汪凝说:“继续说你的想法。”
    听他语气有些冰冷,张野偷么瞧了一眼,一时琢磨不透他没有表情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弱弱问道:“师哥你生气了?”
    “没。”
    之后一阵安静,汪凝催了句:“说剧情。”声音不重,却吓了张野一跳。
    床与墙之间也就尺余距离,张野受了一吓后,脑袋抵着墙,可怜兮兮的样子。
    汪凝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抽走他还抱着的剑。
    “纯纯,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