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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能买下平遥城吧?”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汪凝还真有点好东西。可这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将来不留给你媳妇儿,反而送给我当生日礼物,出手这么阔绰,师哥你这是要定情么!
惊得张野胡思乱想,他滴溜溜的一对黑亮眸子瞅着汪凝,比夜明珠还亮。
汪凝真想说一句,你家传家宝才传这个!看着他师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这其实……”汪凝组织着言语,不想太打击人。
“还是一对儿呢,我的天!”
“嗯,买一送一。”
“师哥你真能开玩笑,还买一送一……我操,这么亮……”
“纯纯,其实……”
“师哥,你这样送礼物会惯坏我的你懂么!”
“……”
“我很喜欢,特别喜欢。”张野想了想,还是依依不舍地把手链放回盒子里,“可是它太贵重了。”
至少等我们确定了关系,你再拿出来送我。
汪凝悠悠叹气,“它其实一点都不贵重……”
“我真不能收!”
“张野你能让我把话说完么?”
“甭劝,说什么都不收。”张野低下了头,蚊子哼似的说:“收了我不知拿什么还。”
“它就是个电子产品。”汪凝不能再犹豫了,不然得逼出来个神经病。
张野霍地抬头,“什么?”
汪凝取出来那两条手链,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张野的眼珠也跟着左摇右摆。
汪凝说:“如果两只手链都在一百米内,它就会发光,距离越近,光亮越大……懂?”
张野的关注点很奇特,他没发现有充电口什么的,或者仍然存疑、或者抱着一丝它就是夜明珠的希望:“怎么充电?”
“光能的,不用充电。”
哪儿能有光能的夜明珠,美梦彻底破碎,一时张野也不知该气该羞:“晚安!”傻孩子拉了被子蒙头躺下。
汪凝真的很无辜。
手链是他借口上厕所时买的,他从没送过礼物,至少知道该给个惊喜。没想到张野压根就没收生日礼物的习惯,更没想到第一次送礼送成这个样子。
他在床沿边默默坐了一会儿,下了好大决心才说:“我还有个礼物,想要送给你。”这个礼物,他同样不知道张野会不会喜欢,怕再次弄巧成拙。
张野撅了下屁股,无声反抗了下,不要!
小爷有脾气。
在平遥,当汪凝听到张玉堂夫妇说没怎么给张野过过生日的时候,他有心一气买十八种不同的礼物,作为十八年来的补偿,全部送给张野。那样的话,张野肯定能开心。
“我怕你不喜欢这个手链,也想多挑一些。”汪凝顿了下说:“后来唐老师说晚上有演出,就没时间挑别的什么。所以,我想把最珍贵的送给你,至少对我来说,它是最珍贵的。”
没出息的孩子还是心动了,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汪凝拿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里能装什么?信、或是情书?
鉴于屡次失望,张野不准备多想。他重新坐了起来,汪凝却说得很郑重:“我本来准备保存一辈子的,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
这句话很重,张野有些吃惊。他犹犹豫豫,从里头抽出一张报纸,不新,也不旧。
“去年六月份,六月六日的中州晚报。”汪凝眉心动了动,说:“你看一下,第二版。”
张野好像记起来点什么,他把报纸在床上铺好,翻到第二版,只看了一眼便惊讶道:“你……”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省电视台有一挡非常红火的戏曲节目,叫“中州梨园春”,一度红遍大江南北。去年办了十几期戏曲进校园活动,海选出数百名选手参赛,张野名在其列。
之后他一路过关斩将,在六月六日那期节目中夺冠而出。这张报纸用大半个版面进行报道。
“你那时就认识我了?”张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时……没有。”他手往下指了指,张野才看到后半版报道的是什么。
他慢慢抬起头,迎着汪凝的目光,呆了好半天才轻轻地眨了下眼:“这是缘分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哑,带着点鼻音。
汪凝牵着嘴角笑了下,“是吧。”
“我很喜欢。”他没有兴奋,触动了内心深处,为之动容。
老天会有很多很多美妙的安排,你未留意便与其擦肩,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感知到这种安排曾经存在过。
就如这张晚报,只差了一点便会错过。汪凝保存下来的时候并不是为了他,在此时拿出来却是恰好时机。
一年前未相识时便已同框,而现在汪凝就坐在他面前,离得很近,手链上的白芒映亮了他眸珠里的琉璃色,还有那一点总让张野迷惑的泪痣。
张野从未放纵自己的目光与汪凝这样肆意胶着过,但是他这时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汪凝也从未与他对视时移开过目光,但是此时他闭了下眼,像要隔绝什么一样,却又很快地睁开。
目光再次纠缠时,更让人惊心动魄,使张野的手不觉间抓紧了被褥,绷紧的肩颈线更加惹眼。
汪凝看得很清楚,因为他们都光着上身。
对视的每一个瞬间,心跳都会加快一拍,直到擂出了紧密如雨的鼓点,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同样可以听清汪凝的心跳。
他什么都没想,被某种难以抑制的情愫勾引,朝着汪凝鼻尖以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凑近前去,很缓很慢,缓慢到每试探出分毫距离便要停顿一下。
他想贴上他师哥的唇。
他给了他师哥足够躲避的时间。
他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所谓的克制在此时都是摆设。
他师哥没躲。
他错乱得忘记了该怎么去呼吸,憋地难受,只剩下两指距离的时候,张野的肩头忽的轻抽了一下,他愣了一愣,接着胸前也抽动了一下,同时喉间发出“嗯”地一声。
接着便如打开了开关一样,再也止不住。
我去他妈的呃逆!!!
来的可真是时候。
张野红着脸逃也似的偏过头去,控制不住从胃部到胸口的抽动,喉咙口还跟着抽动配合,嗯嗯个不停。
汪凝:……
这一晚太令人一言难尽和措手不及。
汪凝回神之后,在他背部拍了拍,根本不起作用:“试着深呼吸,然后憋下气。”
“我……真是撑着了。”撑得他一晚上胡言乱语、胡思乱想、胡作非为。都是他对师哥起歹意报应?
“不是,有吃多的原因,也有受凉的原因。”汪凝拉了被子裹住他。
张野臊着脸听了话,但憋气的过程中仍不见缓。他放弃了,“我去喝口水压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