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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凑近一步,惊的平安后退了一步。
惹来秋月不痛快,她朝平安摆摆手:“你过来,我有话嘱咐你。”
“哦。”平安凑过去。
“待会儿见了你家公子,这样说……”
平安乖巧的点点头。
裴寒把书本放下,瞥了眼垂着脑袋进来的平安,问:“她怎么说的?”
“谁?”平安明知故问,自然惹来公子的冷眼。于是,他赶紧道:“公主说她知错了。”
“嗯?”眼底划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又收起来,裴寒撩着袖口,开始写字,“她真这么说的?”
“嗯,千真万确。”平安见公子怀疑的目光望过来,他赶紧梗着脖子坚定道:“奴才见到公主的时候,发现公主眼圈红红,捂着帕子在小声的哭,大抵是为了公子的事伤心吧。”
“她哭了?”裴寒放下了毛笔,望向平安。
“是啊。”平安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裴寒一寻思,平安从小到大从未说过谎,如今看他这表情,也不像哄人,难道她……
但一想起无盐公主那恶劣的性子,总觉得“哭”这个字眼用在她身上十分的别扭。
滴答!
一团墨迹滴落在纸上,污染了刚写好的诗句。
裴寒人站起来,就朝楼梯口走去,待下楼时,又脚步一顿,人又折返到椅子上坐下。
“公子,您这是……”看的平安莫名其妙。
裴寒轻咳一声,“坐了一下午,想起来走走。”
“那您走啊?”
“走完了。”继续写字。
平安:“……”
月上柳梢头。
待裴寒从书海中回过神来,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平安在弯着腰整理床铺,看见裴寒站起来,忙问:“公子,您还吃点夜宵吗?”
裴寒活动了下筋骨,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左右。”
“把夜宵端到后院。”裴寒吩咐完,人就径直下了楼梯。
平安右手扯着被子,正待把它铺平整,待明白过来公子的意思,忙问:“公子,您今晚不在这里睡了?”
回答他的,只是裴寒匆匆离开的背影。
后院里,穆初槿望着东苑亮堂的阁楼,两手抱着药酒,在院子里烦躁的踱来踱去。
“公主,您想去就去啊?”秋月鼓励。
穆初槿满脸纠结道:“我总觉得现在主动了,会很没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别忘了,是您弄伤了驸马爷。”
经秋月一提醒,穆初槿心底滋生的内疚感又爬了上来,她白了眼那丫头:“你就是故意的。”
秋月摊摊手,哀叹一声:“奴婢这是为公主操心呢。”
“你操的哪门子心,我看是你鬼点子多吧。”
“好啦好啦,您赶快去吧。”秋月见穆初槿还不走,只得上前推着她的后背往院外走。
谁知在院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一道清瘦的黑影走过来,待细看,竟然是在阁楼里读书的驸马爷。
秋月赶紧收手,退下,动作快的让穆初槿连个衣角都没捕捉到。
裴寒双手负在身后,朝穆初槿径直走过来,忽然探头朝她脸前一凑,吓得穆初槿后退一步:“你你你靠这么近干嘛?”
瞅着夜色里那水汪汪的眼睛,找了半晌也没看见红肿的痕迹,想起平安的话,让裴寒更加深信不疑,他人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的问:“听说你哭了?”
“我哭了?”穆初槿一愣,见裴寒“原来如此”的目光望过来,穆初槿眼珠一转,心知是秋月和平安暗中搞鬼,她立刻从袖口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可不是嘛,想起白天来本宫干的混事,真真是罪过,裴郎,你原谅我好吗?”
眨了眨眼皮,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来。
她背后是成片成片的梨花,开的雪白而纯净,夜风沙沙,有暗香盈袖。
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似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对面和对面的人。
咯噔。
心漏跳了半拍。
视线像是被蜜糖绞住,怎么拉都拉不开。
手里的帕子被捏出褶皱,成了心口永难平静的湖。
“公子,夜宵端上来了。”煞风景的平安突然出现,他手里端着托盘,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气氛的微妙。
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该上前还是该离开。
还是公子开了口:“放在桌子上吧。”
“诶。”平安屁颠颠的跑过来,把碗碟一一摆放在桌案上。
晚上的饭菜虽然清淡些,但胜在丰盛,望着多出来的一壶酒,裴寒皱了眉头:“怎么还有酒?”
平安支支吾吾的把托盘收起来,道:“这……这是秋月姐姐让奴才带过来的。”
穆初槿正躲在梨树的阴影里,脸红的无地自容,冷不丁听见“秋月”的名字,人赶紧站出来,道:“是秋月那丫头自作主张,要不让平安把酒带下去吧?”
蹲在墙角外偷听的秋月,撇撇嘴,心叹:公主甩锅甩的好利落啊。
“不用了。”裴寒让平安退下。
小院里又安静下来,花树弄影,圆月高挂,此时公主府的后院,迷离中带着涩涩的美。
穆初槿规矩的站在裴寒身后,心跳如鼓,手里的帕子又湿又乱,她想走过去坐下,但又没有勇气,只觉周围的呼吸极其不顺畅,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还是裴寒开口,邀请她坐下。
穆初槿赶紧应了声,迈着小碎步乖巧的坐在旁边。
见裴寒挽起袖口要倒酒,穆初槿抢先一步,把酒壶拿在手中,不过手指有些发抖,刚才她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