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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羞耻!”裴寒袖子一甩,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栏走去。
那里通风极好,夜风呼呼,他过去,心头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热乎劲儿也散了不少。
一股暗香扑来,背后就响起了长阳公主娇滴滴的嗓音:“郎君,外面风大,到屋里歇歇吧?”
儿时,穆初槿在宫里待的无聊的时候,会让外出采购的宫女给她捎带几本话本子过来,其中一本就是讲了狐狸精聂小倩勾引书呆子宁采臣的故事。
她望着前面月华寒霜的身影,迈着小碎步贴过去,果然还未靠近半步,就见前面的人快速的往旁一侧,让她扑了个空。
“请公主自重。”裴寒冷了脸,知道穆初槿打趣他,脸红的同时,又心生烦躁,偏偏还不能对她发脾气。
穆初槿今日穿了件宽袖流苏的裙装,如墨的长发被一支银簪子挽住,发尾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垂在腰后,遮盖住了瘦窄的肩头,无端透着几分柔弱可人。由于光线低暗,那道疤痕隐在暗处,独独露出半张完好的脸来。灵动的眉眼瞅着人,仿似秋水般,摄入人的心田,无端吸人精魄,看的越发入迷。
裴寒呼吸一窒,赶紧让自己回神,却见对面的女人笑的越发妩媚。
“既然夫君想瞧清楚,不如过来瞧嘛,人家要不会吃了你。”
裴寒冷哼道:“好好的公主不做,偏偏要学那狐狸精?狐狸精没学三分,那大尾巴狼学的倒是入木三分。”
“你……”这句话成功让穆初槿破功,她面露狰狞,柳眉倒竖,“裴寒,你不忒我会死啊?”
裴寒眼尾一转,透着几分孤傲清冷,两手负在身后,有感而发的吟了首诗:“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真是气死我了!你说谁是红杏?啊?裴寒,你把话说清楚?”穆初槿撸起袖子就朝裴寒衣领子抓去,却被他巧妙的躲开,人快步进屋了。
穆初槿咬牙切齿的追上去,砰的一声,眼前的门被关上,她被裴寒直接关在了门外。
“喂?裴寒,快开开门,开门!”穆初槿紧握着拳头,把门框砸的砰砰的响,但里面的人毫无动静。
这二层楼前的走廊,前后是死路,只有连通屋里的这扇门是唯一的出路,阁楼的木梯在里面,人或上或下都是从里过的。
外面冷,被风一吹,更冷了。
穆初槿打了个喷嚏,搓着胳膊,冷的直跺脚,她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才听见哐的一声,靠近走廊的一扇门窗被推开了,平安探出来圆脑袋,看见外面的公主,大吃一惊:“您……您不是回去了吗?”
“快给本宫开门,你听谁说的本宫回去了?”穆初槿咋呼一声,气都要气炸了。
平安赶紧把竹帘子挂好,若不是要挂帘子,他都不知道公主老人家竟被公子关在了外面,他偷瞥了眼在床前读书的公子,心里不是个滋味。
门终于被打开,穆初槿气呼呼的进去,把裴寒的书一把夺过来,发泄似得把书本在地上跺了几脚:“裴书呆,你给本宫听好了,若真把本宫惹毛了,本宫就……”不善于放狠话,如今词穷,穆初槿正不知如何接下去,就听那道青色身影,淡定的问:“公主就怎样?”
“就……就把你吃了!”穆初槿恶狠狠的眯着眼,待说出口,就觉得用词不对,惹来平安偷笑。
平安正笑的畅快,冷不丁迎来两道冷飕飕的目光,吓得他赶紧用袖子捂住脸,蹬蹬的下楼了。
“草民奉陪到底!”裴寒把书本捡起来,继续看书,完全把面前的人视为空气。
穆初槿红着脸,捏的拳头咯吱作响,又放狠话道:“你等着,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蹬蹬蹬!
长阳公主下了楼梯。
听着远去的声响,裴寒望着自己看了一会子的书页,愣是忘记翻页了。
秋月刚把卧房的床铺整理好,就听门被人大力推开,长阳公主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她先是去东面的墙壁上取了挂在那的佩剑,随后又折返出去,打算出门。
吓得秋月惊叫一声,赶紧拉住长阳公主的衣袖。
“公主,您大半夜的这是要去砍谁啊?”
眼前的公主,杀气很重,令秋月心慌。
“秋月,你别拦我,我这就把裴书呆砍了,我实在受不了他了,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穆初槿满脸憋得通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秋月赶紧安抚道:“公主,您冷静冷静,先坐下来喝口水再说。”
“我冷静不下来,我非得把那裴书呆砍了,非得砍了!”穆初槿握紧剑柄,一个劲儿的重复道。
“公主,先喝口水再砍也不迟啊。”秋月把人拉进屋。
“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和奴婢说说。”秋月把温茶递过去。
穆初槿猛灌了口,巴拉巴拉的说出来。
秋月拼命忍住笑,附和道:“确实,驸马爷真是太过分了!竟讨公主不开心!”
“可不是嘛,周围的人都尽力讨本宫欢心,就他唱两样!”穆初槿把茶水喝光,才觉得心头的怒气消减了些。
大概是气过头了,待向秋月吐槽完裴寒,穆初槿只觉精疲力尽,她打了个哈欠,赶紧爬到床上歇息了。
秋月拉上帷幔,摇摇头,轻叹:真是对冤家……
夜深,裴府。
裴致远正入睡梦,胸口就被人戳了下。
“老头子,醒醒?喂?醒醒?”
裴致远眯缝开眼,望着精神抖擞的老伴,不住撇嘴:“今天一晚上都见你心不在焉的,若是有什么事儿,明个儿再